洛亦峰并不下车,他看到吴所谓刹那间变得苍白的脸,轻笑一声。
“怎么了?弟妹,你看起来很怕我啊。”
洛亦峰的私人保镖下了车,绕过来打开汽车的后座,声音冰冷地说。
“二少奶奶,请吧。”
吴所谓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抱着小义上了车。
在洛亦峰旁边坐下,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把这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一个盾牌一样,挡在自己胸前。
“呵呵,弟妹,你把这傻子抱这么紧干什么呐?”
吴所谓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洛亦峰笑眯眯地伸手掐了小义脸颊,他用劲很大,小义立刻哭嚎起来。
吴所谓犹豫再三,从牙缝里低低挤出一句。
“虎毒不食子。”
“哈哈哈。”
洛亦峰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弟妹,你看着我。”
吴所谓只是低头给那孩子揉着脸,装作听不见。
“我让你看着我。”
洛亦峰的声调不高,但含着冷冷的威胁意味。
吴所谓没有办法,只能抬起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洛亦峰的眼神让他害怕。
那就像是一条吐着舌信的毒蛇,缓慢靠近的感觉。
“看懂了吗?这小崽子跟我长得不像吧?因为我上不了女人的,你大嫂肚子里这个,也不是我的种。”
吴所谓觉出了危险,他用眼睛余光观察着车门,实在不行,为了保命,只能跳车了。
“弟妹,你想跳车吗?可以啊,那反倒简单了,如果你跳下去,我们会不小心倒车的,来回辗压的滋味,会不会不太好受啊?”
洛亦峰阴恻恻地揭穿了他的想法。
“洛亦峰,你这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所谓在绝望中,生出了一股勇气。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那天在婚车上,你没看到吗?”
“洛亦峰,那是你亲弟弟。”
洛亦峰冷笑两声。
他伸出手慢慢地扯开了,吴所谓从不离身的小丝巾。
吴所谓下意识地去捂脖子,但他自己也知道,没有用了。
自己男性象征的喉结,已经暴露了真实的性别。
“哈哈哈,我说我那亲爱的弟弟,怎么会喜欢女人呢?原来是个假的。”
洛亦峰的私人保镖也说道。
“他倒挺能装的,骗了咱们这么久。”
“嗯,白沐晨还是很聪明的,如果不是他心细,我们还真的发现不了。”
洛亦峰又打量着吴所谓。
“你叫什么名字?”
“吴所谓。”
“吴所谓,这名字不错,你怎么成为林珺莞的?”
“二少爷花钱雇我来的,就是为了在老太爷死前尽孝。”
“你跟他发生性关系了吗?”
吴所谓连忙摇头。
“二少爷看不上我的,他说我瘦得像个豆芽菜。”
洛亦峰记得洛亦寒是叫过他小豆芽,倒是信了。
“那新婚之夜,你们蒙着被子,没有真做吗?”
“没有的,大少爷,饶了我吧,我就是想挣钱,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想挣钱给我爹换肾,那天晚上,二少爷说二夫人监视他,所以得做场戏。”
这一套说辞,倒是合理。
“峰哥,这个吴所谓的资料传过来了。”
私人保镖把手机递给洛亦峰。
“嗯,倒是没撒谎,你在夜店酒吧扮过三年半女人?要不这么像呢。”
吴所谓心中越来越害怕。
一是看到洛亦峰手下调查速度这么快。
二是他看到红旗汽车,已经驶离了市区,向郊区开去,他回头时,发现后面还有一辆汽车跟着。
大白杨,我逃不了啦,我今天会死的,你可怎么办呐?
咱们来世再见吧!
吴所谓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两台汽车驶入郊区的密林中,保镖打开车门,把吴所谓扯了出来。
后面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保镖,一言不发从后备厢取出了铁锨,找了个隐密的地方,就开始挖坑。
吴所谓的腿已经软了,他瘫坐在地上,但还傻了一样,紧紧抱着小义。
土坑挖了一人多深后,一个保镖上来扯那孩子,小义哭完就睡了,这一扯,又哭嚎起来。
洛亦峰见了心烦,冲那个保镖喊。
“一块活埋了。”
吴所谓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小义的嘴,他跪了下来,哭求道。
“大少爷,您饶了这孩子吧,只杀我吧,这孩很可怜,他在洛府受了虐待,保姆们都对他不好,他才三岁。”
洛亦峰听他叫得心烦,一脚把他踹进了土坑。
吴所谓磕到了头,几乎晕了过去。
恍惚中,他听见洛亦峰接了个电话。
“父亲,您已经到家了,二弟也到了,我处理些事,马上回去。”
土一点一点扬了下来,吴所谓下意识地翻过身,把孩子搂在身下。
洛亦峰冲保镖说。
“小四留下,小五去火葬厂,随便弄个骨灰回来,就说这小崽子吃饭时噎死了,直接火化了。”
“是,峰哥。”
他的私人保镖李闯,犹豫了一下问。
“要不,孩子还是带回去吧,老爷会信吗?幼儿园那边咱们可没有安排人。”
洛亦峰冷笑一声。
“不信又怎么样?明天一早老爷就登上飞机了,我怕他?”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随着汽车的离开,密林中死一样的沉寂。
…………
洛啸天处理好公事。
二夫人也准备明儿一早随老爷去m国。
这次是去视察洛氏集团的海外公司,半个月前就定好了。
洛亦寒今天特意早点下班,回来后发现吴所谓不在,就四处去找他。
“寒儿,在找珺莞吗?”
“是啊,大妈。”
“寒儿啊,珺莞说她有急事,要出一趟远门,她又没有亲人,能去哪呢?”
洛亦寒心中也是奇怪。
他给吴所谓打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没有人接。
他上了三楼,看看房间也没少任何箱子和衣物,却发现枕头边有一张字条。
是吴所谓的笔迹。
“我突然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来不及跟你细说了,你找个借口骗一下你家人,我会尽快回来。”
洛亦寒没有多想,他只是发愁,编个什么借口好呢?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大夫人的哭嚎。
“我的孙儿啊,怎么在幼儿园噎死了呢?天杀的老师啊,赔我孙儿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