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跟服务员确定过菜式之后，将菜单还了回去。
微抬眼看向舒窈:“你在家，菜式不是比这更多？”
他之前去舒家给舒窈补课，见过舒窈吃饭。
满桌子菜，还有饭后的各种甜点水果。
舒家有几个厨师，都是专门为舒窈做菜的，每样她都只尝几口。
现在的这些，根本比不上舒家的十分之一。
许妄的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陶茵茵的那句话。
他和舒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顿对于现在的他来讲，已是极好的，但是对于天天吃得比这更好的舒窈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他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是多。”舒窈撑着颚瞧着他，眉眼弯弯:“而且好吃，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也能吃我家饭了。”
许妄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一时无言。
等到吃完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我送你回家。”许妄开口道。
虽然舒窈很想让许妄送，但是想到他家跟自己家的距离，还是放弃了。
舒窈摇头，朝着他道:“我让司机来接，你陪我一起等吧。”
许妄:“好。”
晚上八点的风，虽说不怎么冷，但是舒窈穿着裙子露着肩膀锁骨的也足够她冻得打颤。
律婳走红毯的时候其实穿得跟现在差不多，很少，而且有时候还是在冬天。
那时候习惯了也就没事了，但是已经距离以前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缩了缩肩膀，有点后悔没带件外套出来。
两人站在路边，一辆车袭过，许妄将她拉进了怀里，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靠在一起，果然暖和了许多。
舒窈贪恋了一瞬。
车子过去了很远，许妄却没有放开她。
她微微抬头看向少年线条精致的下颚线，微微扬了下唇。
好在舒家司机来得快，并没有让舒窈冷太久。
舒窈提出送许妄，许妄拒绝了。
她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他道:“那我走了？”
许妄嗯了一声，舒窈转身离开。
看着她上了车关上车门，许妄这才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女孩的声音:“许妄！”
他下意识的转身。
还没反应过来时，脖颈被一双纤细的手臂勾着往下拉。
随即唇上一软，许妄浑身一震，眸色翻涌。
舒窈垫着脚亲着他，与他对视着。
碍于许妄现在的身份，只是贴着他的唇，没深入。
但是仅仅是这样，也足够了。
舒窈放开他，舔了下唇:“今天的饭钱我就不跟你平摊了，这个就当做补偿你的吧。”
晚风中，许妄喉头滚动，声音也格外的沙哑:“舒窈……”
“许妄，晚安。”
说完，舒窈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车子启动，直至离开了许妄的视线，他都是站在原地没动的。
这一切，都被车上的舒窈看在眼里。
她看着傻傻呆站着的少年，忍不住憋笑出声。
一个吻就这么魂不守舍，许妄也太纯情了吧……
-
等许妄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许奶奶还没睡，在等着他回来。
许奶奶也是知道他补课赚钱的，她心疼许妄，想要给许妄好的生活，但是没有那个能力。
“补了一天课很累吧，吃饭没有？”
听到奶奶的话，许妄莫名有点心虚，他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吃了。”
“那快去休息吧。”
许妄点头:“奶奶晚安。”
许奶奶去睡了，许妄这才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间。
他躺在床上，把手机充电开机，这才发现舒窈回到家后就给他发了消息。
舒窈:“我到家了。”
他盯着那四个字看了一会儿，这才回了个好。
很快，舒窈就回消息了，从消息中就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不满:“回这么慢。”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许妄看着那个表情包，莫名的脑海中就想象到了舒窈的模样。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好在舒窈也没有真正的生气，很快就给他发来了新的消息。
按照平时，许妄差不多这个点已经快睡觉了。
但是今夜，他陪着舒窈聊到了晚上十二点。
也不是聊，他都在附和，大多数都是舒窈在说。
显然舒窈也察觉到了:“你是不是不想搭理我？都几个字几个字的回？”
许妄沉默看着消息，然后发出了两个字:“没有。”
他是真的没有，然而打出来的字却又让人觉得冷淡十足。
之前那头的舒窈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微笑.jpg的表情丢过来，她便说要睡了。
许妄不知道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清晰的察觉到舒窈有点不高兴的意思。
对于这种情况，许妄没经历过，十分的手足无措，只能僵硬的发两个字过去——晚安。
这下，舒窈彻底不理他了。
许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内容第一次有点呆滞，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直到凌晨三点都难以入眠。
张无忌的妈说，长得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许妄摸着唇，在这一刻也觉得，勾人也是真的。
……
周末，许妄要继续去给小学生童童补课。
舒窈也没出门，在家追剧。
十分平常的一天，唯一不平常的是许妄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舒窈看着聊天框里的许妄发过来的早上好，心里轻啧了声。
看来昨天经过她那番无理取闹，许妄显然顿悟了许多。
她回了消息，许妄秒回。
舒窈终于意识到，经过昨晚，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至少从许妄秒回她消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照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大概离攻略成功也过不了多久了。
转眼间，就到了周一上学日。
舒窈到班上时，许妄已经到了。
在位置上坐着，她走过去坐下，这才发现自己抽屉里放着一份小蛋糕。
她转头看向许妄，许妄也看到了，别过了脸，声音有点沉也有点别扭:“早上买早餐顺带买的。”
舒窈微微弯了下唇:“许妄，你是以什么名义送给我的这个蛋糕啊？”
不等他说完，舒窈又道:“男朋友还是男同桌？”
许妄蹙眉:“吃份蛋糕还要名义？”
“当然。”舒窈点头，意味深长的瞧着他“如果是男同桌就算了，毕竟我只吃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小蛋糕。”
*
有的人夜里相爱。
有的人夜里看海。
有的人夜里茫然的看着聊天记录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