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昱不说话，明芙开始打量这座破落的寝宫。
比电视剧里演出来的还要糟糕，甚至丝毫看不出来是个质子住的地方。
“父皇赏你的东西呢？”
云昱救起她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南月帝的赏赐，按理他这里不该这么穷才对。
云昱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明芙看到他的眼神才骤然想起，他连吃的饭都是馊的。
那些赏赐恐怕也早就被宫人给分了。
明芙默了半晌，道:“我给你重新找批宫人，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屋内寂静无声。
云昱搭在书桌的手顿了下，抬眼看向她。
明芙轻咳了声，意识自己这话对于现在的云昱而言轻浮了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
这个词倒是新奇的很。
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云昱说这种话。
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在这一座吃人的皇宫里，能活下去都是极好的。
明芙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信，也不泄气。
她看向桌面铺着的宣纸，凑过去瞧:“你是在写字吗？”
少女清香袭入鼻尖，云昱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嗯。”
“你的字真好看。”明芙观赏着赞叹。
男人霜白修长的指执着笔，落在宣纸上的字迹极为漂亮，行云流水，遒劲有力。
“你能教教我吗？”
其实律婳会写毛笔字，但是让云昱教她也不失为促进感情的一种好办法嘛。
就在她美滋滋的幻想着两人感情突飞猛进时，只听见云昱冷淡的声音响起:“公主若是想学，皇上定会为公主找最好的老师。”
明芙:“……”
她仰起脸，眨了眨眼:“可是我觉得我更喜欢你的字。”
云昱看向外面:“天色不早了，公主还是请回吧。”
明芙听出他在赶她走，有点不高兴:“你很讨厌我吗？”
明芙刚刚才帮过他，云昱自然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斟酌着开口:“若是宫人看见公主与我待在一起，恐怕会惹来闲话。”
毕竟一个是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一个是被关在冷宫的病弱质子，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她们说闲话那是她们的事。”
“更别提你救了我的命，我来看看恩人又怎么了？”
“更别提——”明芙微顿，靠近他弯唇道:“古人言，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区区闲话而已，又有何妨？”
云昱:“……”
他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的小公主，抑住退后的冲动，反问:“哪位古人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明芙小脸疑惑:“？”
这还要听说？
从古至今不是向来如此么？
对于救命之恩，长得好看的就是以身相许，长得丑就是做牛做马来世再报。
明芙答不上来，撇了下嘴:“反正我不怕别人说闲话，你也不许赶我走。”
云昱:“……”
明芙扯住他的袖子，眨了眨眼:“你饿不饿呀，我请你吃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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