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回去后,立马着人烧水沐浴,并嫌弃地脱下了身上这身衣服,直接丢在火盆里烧了。
屏风后,沈故整个人泡在汤浴里,婢女跪在一旁给他擦背按摩,侍从站在屏风外,低着头待命。
“这个摄政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民间评价如何?有什么弱点吗?”沈故闭着眼问道。
“当今大宁摄政王,祈钰涛,乃是前宁先帝的同胞弟弟,荣亲王第七子。文能治国,武能掠地。曾统领过千军万马击退过北方胡人,在海军方面,曾携手公乘将军在玉琼港击败洋人,战功赫赫,天下人无人不敬服于他……”侍从回道。
“皇帝年幼,这位摄政王算是权倾天下,从此无人不惧了吧。”沈故阴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是。但是......据我所知,这位摄政王,好像很尊敬他的夫人,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沈故听后点点头:“那这摄政王妃的背景,可查清楚了?”
“摄政王妃本名为宋忆桃,原先是摄政王的贴身婢女,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古月国的护国公主,又是现任古月国国主的女儿。大宁和古月现在能如此安宁,跟这两人的联姻多少有些关系。”
沈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名震天下的摄政王唯一的弱点就是宋忆桃,如果能成功挑拨摄政王和他夫人之间的关系,就等于挑拨了大宁和古月国的关系。如果能让祈钰涛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他就可以去告诉古月国国主,说是摄政王虐待他女儿。这样,古月国国主就会心生不满,与摄政王发生矛盾,从而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少爷,大宁国的摄政王召见您去他府上谈话,命您尽快前去。”外面奴才来报。
沈故得意一笑,自己还没去找他,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沈故挥开婢女在肩头按摩的手,起身出浴。坚实的背湾和流畅的线条,惹的婢女忍不住多看两眼......
赶了整晚的路程。沈故来访摄政王府时,下人们还未通报,他就挺胸抬头地走进来。
小七爷在正厅里走来走去,憋了一肚子的气。
朔西在一旁安慰道:“王爷您别激动别激动......”
“沈故见过摄政王,不知摄政王急着传沈故前来,是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祁钰涛黑着脸走过去问他:“我问你。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夫人到底有何意图?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你父亲的事情。”
沈故心中轻蔑笑道:没想到这个祁钰涛,还是有点脑子的。
沈故抱拳鞠躬,一脸愧疚:“那日沈故前来已经交待清楚了自己与王妃只是普通朋友,昨日我困在雨中难行,王妃见我可怜,才邀请我进王府换身衣裳。不巧恰好就被王爷您瞧见了,沈某多番推辞,难却王妃热情。”
“呵...你困在雨中难行?那么我夫人深居闺中又怎么会得知?还不是你处心积虑地想法子接近她?王府门禁森严,我房中更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是想窃取什么朝中机密吗?”祁钰涛上前一步,逼问道。
两个大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替了一下,没想到沈故接下来的话直接引爆了祁钰涛的心中之火。
“既然摄政王揣测良多,那么沈故只好全盘托出。本人与夫人之间,确实有了感情,我心中深深地爱慕着夫人,她心中也有了我的位置,我与她之间,早已是两情相悦,还请摄政王海涵,成全了我与夫人吧!”沈故装模作样地向他鞠了一躬。
“你!!”小七爷气得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他的脸气的发抖。朔西赶紧上前给小七爷顺气。
小七爷推开朔西,一个箭步抓住沈故的衣领:“混帐东西!不许你侮辱我夫人的名声!她才不会与你有什么!!”
沈故邪魅一笑,眼里全是隐晦的兴奋:“我与夫人,早已是亲密无间,甚至,还有了肌肤之亲。她如何抱过你,就曾这样依在我的怀中。”
“你!!你胡说!!”小七爷一拳过去,把沈故打倒在地上。
“呵!”沈故不屑一笑,用指尖擦去嘴角的血渍,俨然一副为爱付出一切的模样,“没想到这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竟也和草莽匹夫一般随手打人……也罢,就当给您出出气。但是沈故今日在此立誓,不论摄政王您如何阻拦,我还是会带夫人离开这里。您是拦不住我们的!”
说完便得意地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祁钰涛气的拔出护卫的佩刀就要跑上去砍杀沈故,朔西死死拦住。
“王爷,这狗崽子就是故意气您的,咱们可千万不能中他的圈套!”
祈钰涛狠狠啐了一口,多少明里暗里的小人他什么没见过?但是像这种敢当面挑衅、不要脸皮的小人,还是头一遭碰见。
沈故回去后,立刻托人布局,很不经意地将“宋忆桃在王府过得并不好”的事情传去了话到国主的耳朵里,还添油加醋地改编了一番:什么摄政王欺负王妃,不仅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两人吵了架之后祈钰涛动了手,闹的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
宋云箐听到后被气得不轻,再加上之前宋忆桃已经被气的回过一次“娘家”,没有深思,直接派人备马,快马加鞭赶到了大宁国,去找祁钰涛说理,管他是什么摄政王,敢欺负他的“闺女”,天王老子他也要去讨个说法!
祁钰涛清晨刚准备出门入宫处理朝政,就撞上了刚从马车上下来,一脸怒气的宋云箐。
“你!!”宋云箐用食指指着他的脸,一路小跑过来骂道:“好你个衣冠禽兽!你是不是把我闺女给关起来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地位高我就怕你!!我我我...我今日就要带走我闺女!”宋云箐左右环顾,找地上的石头,想和祁钰涛干一架。
祁钰涛翻了他个白眼:“看在你的身份上,我也不计较你今日的言语冒犯,但是,你想去找她,自己进去找吧,你是古月国国主,没人能拦得了你。”说完,祁钰涛拂袖而去,坐上了马车准备去上朝。
宋云箐气的跳了一脚,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刚想追上去骂两句,又回头看看那要关上的王府大门,赶紧跑进去。
宋云箐跑进了王府里,在王府里大喊大叫的。
“桃桃!我来救你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走!”
这时候,金笑兰挺着大肚子走出来,宋云箐远远看见,瞪大了眼睛走上去:“桃桃!你有孕了?他娘的!你身怀六甲,他竟然还敢欺负你!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金笑兰被问的有些懵,微笑地摇摇头说道:“您找错人了……我不是王妃,王妃她......”
金笑兰看看四周,然后靠近宋云箐说道:“您快去救王妃吧,王爷得知消息您千里迢迢赶来要带走王妃。就派人把王妃送去了荣亲王府,从前小七爷住的浅音阁里关着,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他竟然把桃桃关着?难怪让我随便进王府里找!!”宋云箐哼了一声,甩袖离开赶去了荣亲王府。
此时的荣亲王府外安安静静,浅音阁门口却派了平时两倍的人手在巡逻。宋云箐也是靠着自己古月国国主的身份才进了荣亲王府,可是到了浅音阁门口,就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了。
“桃桃!!你们让开!!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宋云箐在宋忆桃的房门口与守卫们拉扯着,伸长脖子喊道。
“不管什么人,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见王妃。”
宋忆桃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外面,然后用力敲门喊道:“太祖爷爷!!我在里面!快救我!”
“桃桃你别怕!爹爹我来救你了!”宋云箐使劲往里面闯。
这句“爹爹”让宋忆桃瞬间泪目,来了大宁国那么久了,宋忆桃早就把宋云箐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她此时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太祖爷爷快救救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宋忆桃大声哭道。
“让开!!我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宋云箐摆了滑稽的功夫动作准备进攻。
两个侍卫无语地互相看了两眼,然后毫不留情地上前去,一人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宋云箐弱不禁风,一下就被推到在地上,宋忆桃在里面看到急的不行,用手拼命拉扯被上锁的大门:“太祖爷爷!你没事吧!!你们别推他!!”
侍卫们冰山一样的背,横在那扇门前,挡住了宋云箐见宋忆桃的路,也挡住了宋忆桃见宋云箐的光。
宋云箐不气馁,一个冲刺闷头就往前面冲。几个侍卫对视一眼,都拔出了刀威慑宋云箐。
看见刀光的那一刻,宋云箐心里怂了一下,脚步也顿住了。但听到屋内宋忆桃的哭声,狠狠咬了咬后槽牙,闭着眼睛往里闯,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看到这个男人还是往前冲,侍从们都吓得不知所措把刀收回去了,毕竟国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出了事也不好交代。
宋云箐就这样用自己的“硬头功”冲出一条路来,硬生生地把那扇门给撞开,血,从宋云箐的额头上流出,宋忆桃在房间里看到这一幕,惊讶地捂住了嘴。
几个侍卫不知所措,赶紧派人去禀告摄政王。
“桃桃......你没事吧?”宋云箐闯进去关心宋忆桃。
宋忆桃委屈地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太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