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睛有一点点红。
江以黎努力习惯,不想再他面前遮掩情绪,保持所谓的体面。
还是有点小脾气,下意识的挡住。
白子濯把他的手挪开了,给他仔细围上一层冰凉凉的冰敷袋。
“敷一下。”
白子濯扶着肩膀,让他在沙发上躺下去,“二十分钟,我抱你上去。”
一刹那失去了视觉,并不习惯。
江以黎在空中摸索着,想要碰到他的手,找到白子濯所在的方位。
冰凉修长的指尖伸过来,任由他抓紧。
“我在这里,没有走。”
所有的心理预设,在短短一个小时中,逐渐崩塌。
他还是那个爱江以黎的白子濯。
眼前,美人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臂,很紧,“有一件事,我一直知道,那个时候,给我送抑制剂的人是你。”
白子濯去而复返,找人跑腿在学校的药店买了信息素净化喷雾,压低声音放在手边。
江以黎已经醒了。
他是在装睡。
“原来,有认识的机会。”
Alpha问他这句话时,语气隐隐约约加重起来,“还是,你因为这个原因找我标记?”
“没有。”美人摇头,才不是呢。
他脱口而出,“只有你可以。”
“哦,哥哥早就盯上我了。”
白子濯慢条斯理的说道,指腹擦过额角边,为他整理揉乱的头发,随后摘掉了眼罩,“时间到了,睁眼。”
两天时间,这个称呼好像是很久没有听到了,他耳朵发红。
不过,二十分钟有那么快吗?
江以黎乖乖睁开眼,好在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只是,白子濯离他好近,像是…
江以黎的记性好极了,“你要做什么,你刚刚拒绝我了。”
猫爪子伸出来,碰到了Alpha的面孔。
只听到他的年下前男友正幽幽开口,“江以黎,我也是要哄的。”
“哄你啊?”
江以黎没哄过人,让他去解决公司难题,去解数学题都比这类行动要容易,“我想一想。”
“你哄过年年。”
“那是他哭了。”
白子濯看他,“我也会哭的。”
江以黎盘腿坐起来,晃了晃他的手,“我尽量,先想一想。”
一分钟时间,江以黎的计划出来了。
直接很干脆的抱住白子濯,轻轻拍他的背,用对小孩子的温软语调,“不要生气了嘛,阿濯。”
在背后的白子濯,唇角难得扬起笑容。
他低下头,让江以黎抱了一会儿,听了不少好话,完全不介意自己在被当孩子哄这件事。
“可以去睡觉了吗?”
江以黎吃了很多药,里面有催眠成分,现在已经是半夜,熬了许久,懒懒的往他身上依靠着。
漂亮的面孔抬起来,“我困了。”
“嗯,睡觉。”
白子濯弯下腰,把他重新抱起来,一起去睡了三楼的卧室,至于阁楼上的琉璃渣子,需要白天让人过来收拾仔细。
一觉到上午十点多,江以黎先睡醒的。
他的困意大部分是药物引发的,所以并不是特别的舒服,连续做了几个连环的噩梦。
每每睁开眼,白子濯还在身边。
他凑过来看,盯着他的面孔,轻轻的念,“阿濯。”
梦里那些离别都是假的。
他往白子濯这边睡,直到被完全熟悉的檀香信息素所包裹,只觉得淡淡的环绕着,很是安全。
现在他侧身面对面看向白子濯,感知到屋里越发浓郁的信息素。
他贴着额头摸了摸,“好烫。”
白子濯睁开眼时,看到焦急的江以黎,“不是发烧。”
他严肃的把人抱紧,一言不发的拉开被子,一同藏在了被子里。
“你在易感期了。”
“嗯。”白子濯从后背抱住,好似并不在意,“小问题,你说要陪着我的。”
“医生昨天和你说了什么?”
白子濯闭上眼睛,“说我的易感期到了,记得过去找他拿药。”
江以黎起来,“我去…”
白子濯不等他说完,看到他的动作,语气已经冷了下来,“你是又想走吗?”
“我没有,我去给你找药,你不是不舒服吗?”
江以黎摸了摸枕头下面,把手机递给他,还以为医生要开的是什么特殊的药物,“快找医生。”
白子濯接过来,然后,随手一扔。
江以黎:“……?”
白子濯望向他,在这份眼神里,竟然包含几分不开心的哀怜感,“你让我找医生,不可以找你吗?”
“找我?”
江以黎要头昏了,“对,我是omega。”他转过身,露出脖颈给他,“你标记,咬一口就可以了吧?”
不好意思,刚恢复做omega没有多久。
白子濯握拳,又松开,好像是生气了。
“不要了。”
Alpha眼神不愉,拉开被子下去,外面的阁楼上早已被助理带过来的人清理干净,药也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
白子濯拿起来,看加热说明书。
他烧了小奶锅的水量,等水烧开便把药袋放进去。
江以黎找不到鞋子,只能光脚踩着地板出来。
好在有地暖,完全不冷。
他一头雾水的问,“你在做什么?”
“给你热药。”
Alpha摸着温度适宜的药袋,剪开一个小口,倒进杯子里递给他,“喝吧,一天两次。”
他转身,看到江以黎的脚。
“没有鞋子。”
“地上不冷。”江以黎缩脚,脑子里还在努力回想怎么照顾易感期的Alpha。
他只记得这些症状了,坐在餐椅上快速喝完,嘴里全是苦涩的药味。
他差点儿呛到,咬着桌子上的果味硬糖。
勉强呼吸。
白子濯收回视线,“我去拿鞋子。”
只有他能闻到,空气中很浅淡的一丝紫藤花信息素,丝丝缕缕的散发着对易感期Alpha的致命吸引力。
Alpha喉结动了动,走下楼梯。
猫儿压低脚步声跟上去,比昨天还要难哄。
正发愁呢。
白子濯当场抓住,蹲下来给人摆好鞋子,利落的扔下一句,“我在易感期,离我远一些。”
江以黎有些冷,他准备回房间拿毯子,重新谈。
结果,去错了地方。
三楼到四楼的阁楼上,他脚步停下。
白子濯并没有进书房,而是在小阁楼上抱着他的几件衣服,待在角落的小沙发里。
美人倚在栏杆处,漫不经心的释放着紫藤花信息素。
他一步步靠近,无辜的捏住家居服的衣角,“阿濯,不想标记我吗?”
“可是,为什么抱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