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姜臣反问。
他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去的人，和秦又又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
她一听就皱眉了，本来也就随口问问，见还得猜顿时就不想知道了。
“算了。”她抹了下脸，“我下楼转转吹个冷风，待会回病房。”
姜臣没有挽留，“去吧。”态度干脆得不像话。
大小姐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腹黑精的行事作风真的太难猜了，就这冷淡反应，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对方有喜欢她的意思。
好在冬天的冷风够劲，秦又又吹了一会，便冷静了情绪，重新装作若无其事回了病房。
秦妈妈已经调整好状态了，又变成温柔无事的模样。
秦家所有人都开始装无事发生。
休假结束，秦又又坐车去了公司。依着上次的记忆，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这个年纪实则大学都没结束，过来公司也是挂个名虚混。
秦爸爸那是提前给她机会历练，实在不是这块料的话，秦家也不会勉强。毕竟大小姐从小到大的习性，早已决定她不可能成为企业掌舵人。
这倒也省了秦又又许多事，毕竟突然来到现在这个岗位，真要她负责，也应付不来。
她照旧每天来公司，下班又去医院。
看着好像对秦爸爸的病压根不知道，但私底下一直有从姜臣那边打听。
秦家不缺医疗团队，但如何治疗，还是要按秦爸爸的情况来。
如此又拖了一周，医院终于确定了手术方案。
这样一来，就不可能继续瞒着人。
手术前一夜，秦家两夫妻将女儿叫到病床前，“爸爸肝部长了个小结节，明天要进行一个小手术。你放心，小姜会全程盯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夫妻尽量用最避重就轻的说法，告诉了女儿即将要手术的情况。
双方相互演了一段，最后以大小姐六神无主回家告终。
第二日，秦又又自然没有再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秦家所有人都到场了。
秦爸爸早上进的手术间，尽管手术还算顺利，但秦家还是安排他进ICU观察了一晚。
秦又又坠着一颗心，在得知手术成功那一刻，这才觉得自己仿佛又能自主呼吸了。
秦妈妈忍不住抱着女儿一顿哭，为了怕女儿甘心，她甚至没敢和女儿替手术风险的事。这些她都独自承受着，直到此时才忍不住宣泄了出来。
秦家众人也放心各自离去了，秦又又抱着母亲哄了一会儿，这才去了姜臣办公室，想要亲口表示感谢。
她到的时候，对方还没回来。
等待的时间里，她抽空上网搜寻了姜臣这几年的讯息。
叫这名字的人不多，但也有同名的。在搜寻了两页信息后，她看见了姜臣研发新药物获奖的新闻。
认真算起来，他也才大她几个月。正常情况下，他也应该只是个学生。然而在这被她直接带过的四年里，他似乎做了许多许多的努力。
这些努力，她都没有见证过。
原剧情的人物卡中，姜臣似乎并没有选择学医。
这一次因为她的出现，很多剧情都发生了改变。
秦又又望着手机怔怔发呆，连姜臣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没有发觉。
直到对方递上来一杯水，她都猛然惊醒。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姜臣已经换下了手术服，重新穿回了工作室的白大褂。
他擅长的不是肝病，但秦爸爸的手术，他还是在里头盯了全程。
大小姐将水接过，而后很郑重地道了谢。
他倒也没客气，“记得报恩。”
秦又又噎了噎，有时候也挺佩服对方这马上把天聊死的能力。
“我会的。”她这么答着，同时又有点担心对方会借此再提交往的事。
腹黑精这人擅长心计，更不是愿意吃亏的人。
自己感谢的话都说出来了，对方如果真提出在一起的要求，她如果拒绝好像也很尴尬。
大小姐心底乱糟糟一片，姜臣倒是很冷静地下了逐客令，“嗯，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他这态度，好像她和那些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也没什么差别。
就。
真的一点都不像对她有意思。
秦又又努力不露出满脑子问号，冲对方客气微笑，然后从容离开。
父亲的手术成功，大小姐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在经历了元旦那天他那么亲她之后，再突然变得这么冷淡，说姜臣对她态度发生180度转变都不为过。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秦又又安抚了母亲，一边又忍不住去想。
尽管，腹黑精要是真放弃她也可以算是一件好事，可这么突然，她还是有那么点奇怪想知道原因。
秦妈妈的心思全在丈夫身上了，一下子也没察觉女儿的异常。
这想法埋在心底纠结了好几天，她也一直没猜出个头绪。
秦爸爸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术后几日恢复的不错，各项指标逐渐恢复，便陆续开始有人前来探望。
常笑和乔月作为大小姐为数不多的闺蜜好友，自然是第一批来的。
秦妈妈热情招待了两人，并富有兴致聊了几句关于秦又又的八卦。
丈夫的状态稳定恢复，她的心思自然又重新回到了女儿身上。
常笑已经和秦妈妈很熟，两人手挽手，亲热得宛若两母女。
“阿姨，元旦小姜送又又回家的事，你告诉姜阿姨了吗？”常笑边和秦妈妈咬耳朵，一边还眼神暧昧冲好友打量。
秦妈妈闻言摇头，之前秦爸爸的情况未知，她也没心思和姜如清分享这件事。
常笑闻言疯狂挑眉，“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姜阿姨，小姜要是有问题，也让姜阿姨早点押着他去检查。”
秦妈妈双眼一亮，表示小姑娘这发言很大胆，她很喜欢。
乔月在一边听，然后忍不住发出了噗噗噗的笑声。
秦又又哪能不知道这三人在聊什么，但想起姜臣最近的态度，大小姐顿时陷入微妙的尴尬。
腹黑精实在太能搞人心态了。
正纠结着，一抹挺拔的身影进入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