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宁的手用力抱住殷莫寒,可大力的冲击还是让男人跌了下去。
她的心口莫名有股疼痛的感觉,她是与殷莫寒之间隔着仇怨,一时之间都无法消散。
然而看到殷莫寒已然昏死过去的样子,她的心口还是莫名的收缩了一下。
她是想殷莫寒死,但是他不该这样死去。
她正思忖着,神色莫名的注视着怀中的殷莫寒。
便是在这时,那州府却从手下衙役手中夺过了箭羽,直直朝着殷莫寒的后脑勺射去。
魏安宁再次惊恐,她下意识便将殷莫寒护在了怀里,脱口而出的大叫道:“不要!”
那声音带着凄厉与惧怕,她没有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着。
却见那州府奸笑道:“哼,好一对亡命鸳鸯,本官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魏安宁用力护住殷莫寒,“你住手,你可知我们是何人?”
“哼,管你是何人,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要叫我一声爷爷!”
“敢挡本官的财路,今个就送你俩归西!”
“你要怪,就怪这个男人太过多管闲事了!你那么舍不得他,本官这就送你去地狱见他!”
说罢,那州府便拉满弓箭,朝着殷莫寒的后脑勺再次射了过来。
魏安宁不假思索的上去搂住了殷莫寒,转而将自己的后背对上了州府那只射来的箭。
魏安宁深知此刻此时命在旦夕,果然命运兜兜转转,到底是将她与殷莫寒捆绑在了一起。
从来到这个书中世界,她一路走来,竟然莫名融入了这个世界里。
她有了自己的悲欢离合,人生喜怒哀乐。
而眼前这个男人,折磨她、羞辱她、禁锢她、强制让自己爱他,两人纠葛在一起。
如今好了,一切便都要结束了。
魏安宁眼角滑过一滴泪,慢慢闭上了眼睛。
然而,忽地一声,魏安宁的确听到了“嗖”的一声,那支箭刺破什么东西的声音。
却不是自己。
她倏然睁开眼睛,却见州府等人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身后。
魏安宁转头。
只见一群锦衣卫正肃穆的站在那里,为首的人她也认识,正是殷莫寒的亲信阳川。
魏安宁心头松了一口气,她怀中还躺着殷莫寒。
她看向殷莫寒一眼,随即眼眸复杂的对上了阳川那双冷冷的眸子。
阳川则还骑在一匹大马上,他的神色冷冽,周身都自带冷气。
阳川的冷眼看过来,冷声说道:“娘娘,奴才来迟了。”
魏安宁怔愣在那里,却一时答不上话来,一瞬默然着。
却听州府一声斥道:“你们是何人?”
“胆敢阻挡你官老爷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老爷我今天不杀了你们祭我的剑!”
那州府还在叫嚣着。
阳川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没什么表情。
他伸出手指两只手轻轻捻了一下,继而嘴角发出一声冷嗤:“想要知道我们是谁?还是去问阎王吧!”
说罢,他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杀无赦!”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锦衣卫训练有素的开始对州府一群人进行了攻击。
他们都是阳川精挑细选,身经百战,对于这种朝廷臭虫杀起来从不手软,更是手到擒来。
相反,那些衙役根本不足为虑。
几经下来,就已经败下阵来。
有人已经抱头求饶,偏偏那些锦衣卫都是下了死手的。
待到最后一个衙役被刺破喉咙倒地之后,那州府早已抖成了筛子,哪里还有方才的目中无人。
他浑身颤抖着,伸手指向阳川,“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诛杀朝廷命官,还有没有王法了?”
阳川身形冷峻,他一步步踩着衙役们遍地横流的尸体,走到了州府面前。
“王法?”
“哦,忘记跟你说了,方才你刺杀的这位,他便是天底下最大的王法。”
那州府眼眸怒视着,他瞪大眼睛,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阳川。
他抬眸看了看还一身是血躺在魏安宁身前的男人。
“你是说,他是……”
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刺啦”一声,大汩大汩的血流便顺着喉咙冒了出来。
州府顺势倒了下去。
“是啊,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阳川依旧冷傲的开口道。
他伸出剑,不紧不慢的在州府身上擦拭着。
末了,还十分嫌弃的捂住口鼻,大概是不想闻到那此笔的血腥味。
阳川慢慢回头,一步一步走向了魏安宁和殷莫寒的跟前。
他顿住脚,对着一旁的锦衣卫吩咐道:“去一队人去州府,所有人杀光!”
“是!”
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刻有锦衣卫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待吩咐好,阳川转而将眼眸对上了魏安宁,他声音变得温和很多,“娘娘,奴才送您和陛下一起回去。”
魏安宁很想说不愿意,也不喜欢他对自己的称呼,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她忽然觉得漫天的眩晕袭来,随即整个人便昏了过去,再也不知道现实的模样。
魏安宁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甚至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那里依旧是繁华的现代,更有各种先进科技。
她正暗自庆幸着,画面忽然又是一转。
她看到曾经柔弱消瘦的冷宫少年。
他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不敢大声喘气的样子。
他心悦自己,却如履薄冰。
还有皇祖母,何大有,心儿和碧儿。
可这些人很快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转而取而代之的是殷莫寒阴鸷的眼眸,和偏执的手段。
他的一双大掌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将自己抵在身前。
“说!说你爱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不,不要,你放开!”
“放开!我永远不会放开你呵,我的小姐!”
“求你了,不要了,你放开我!”
“放开?除非我死!”
男人死死扣住她的腰,说出的话恶毒而冷血。
她不顾自己的挣扎,伸手拿出绳索开始绑着自己的手脚。
“好痛,不要……”
魏安宁痛苦的呻吟出声,男人的手却不顾她的挣扎,开始在她身上流连。
“不要!”
魏安宁大喊一声,忽然惊醒。
她身上都湿透了,只因为之前的梦境。
少女一时怔在那里,她抬眸,眼前是一处宫殿,里面的陈设古朴而沉静,一应用具皆是华贵。
魏安宁叹息一声,这里,她很熟悉。
不是永和宫,又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