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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继续的懒散,浴室里的空气却有些凝滞。

两人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那,一个怔一个慌。

司徒慎在她跟着一起搬回家后,很多次的都想主动坦白,好寻求她的原谅,但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去复婚时,让他激动了,好友路邵恒也是强调,等着确定重新和好以后再真相大白,可现在一切还是功亏于溃。

看着此时她木住的表情,以及涣散的焦距,司徒慎可不可以说自己想嚎啕大哭……

手机那边的路邵恒,似乎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说漏嘴了什么,干笑着努力在那里圆着什么,秦苏见他将线路切断,一下子耳根就清净了下来。

只是大脑还保持着在那个瞬间,闭了闭眼,却还是觉得哪里都木木的。

“秦苏,我……”司徒慎蹙拢着浓眉,小心翼翼的开口。

闻声,始终保持微呆眼神的秦苏,转了转眼珠的抬起来看向他,很缓慢的问,“路队说的,是不是真的?装病?”

已经东窗事发,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再狡辩什么的,要坦白从宽好争取宽大处理。

“……是。”司徒慎艰难的点了点头。

见状,她便跟着猛吸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失望的情绪。

“所以说。”秦苏抬手扶着额头,似乎都没办法一口气说完整,她顿了两秒,才又继续,“你一直想跟我说的坦白,就是坦白这件事,而不是你的病情?想让我原谅的事情也是这件事?”

司徒慎再一次,艰难的点了点头,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慌怕极了。

得到完全的确定,秦苏垂着的另一只手也都抬了起来,一起揉着两边的太阳xue,对于这样冷不防被揭开的真相,她真的是一点都吃不消。

胸口那块大石头是没有在压着了,可却直接掉在了心脏上。

终于明白什么是关心则乱了,之前在住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明显的有古怪,尤其是那次那歼诈的笑,她始终就都没往一块联想。现在真相大白,也终于是都能明白过来了。

司徒慎早在她吸那口气的同时,整颗心也一起提了起来,见她此时这般模样他忙上前,拉着她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紧张又急迫的解释着,“对不起秦苏,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嗯。”秦苏睁开眼睛,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同时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苦、肉、计。”

司徒慎听着,浑身都一激灵,尤其最后三个字是从她牙根里磨碎了才吐出的。

“你别生气好么,刚刚那会儿你还答应我,会原谅我的。”司徒慎壮着胆子,将起chuang时的不要脸要求搬了出来。

“你好还意思提这茬?这能在一起相提并论吗,你现在这个情况有多恶劣!”秦苏一听,瞬间怒了。

司徒慎灰溜溜的垂下了头,心虚的不敢回嘴。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恼怒的瞪着他,咬牙喝。

司徒慎滚了滚喉结,战战兢兢地扯动着薄唇,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包括怎样和好友路邵恒的密谋,以及怎样勾结医生……

终于说完了以后,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很没底气的说,“事情就是这样。”

“嗯。”秦苏听后,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随即,她便将刚刚落在那里的裤子重新捡起来放到洗衣机里,然后再将盖子合上,转身就要往浴室外面走。眼前一阵黑影,是男人快步的挡在了她的身前,黑眸无比紧张且忧心的望着她。

“秦苏,对不起……”薄唇扯动,男音亦是。

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两眼,然后垂着头想要出去,却见他还站在那不动。

“让开。”她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

“秦苏……”司徒慎可怜兮兮的喊。

“让开!”秦苏咬牙,恨恨的继续说了句,“厨房里的粥快糊了!”

司徒慎一愣,她便侧身越过他走出了浴室,直接迈步的往楼下走,他也是一溜小跑的忙不迭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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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依旧很丰盛,砂锅熬得碎米粥,一盘撒着葱花的煎饺,几个微波炉转出来的奶黄包,再搭配上自己腌制的小酱瓜和芥菜根,碟碟碗碗的摆了一整桌。

外面晨光静好的洒进来,铺满着整张餐桌。

一家三口像是每一天一样,围坐在餐桌上享受着早餐,洗脸刷牙完的小家伙,干了的头发松松软软的在脑袋瓜上,一边往餐椅上爬一边观望着今天的早餐都有什么。

捧着小碗喝了口粥,小家伙皱了皱眉,眨巴着眼睛看向秦苏,“妈妈,粥里面有股糊糊的味道!”

闻言,秦苏也已经是在喝粥了,确实有糊锅的味道。

也难怪,她那会儿在浴室里耽搁那么长时间,再下来时哪里还有心情做饭,能出来这一桌早餐已经是不错了。

“没有糊的味道,舟舟,你感觉错了!”对面的司徒慎,忙快声的说。

“噢!”小家伙点了点头,倒也不是很挑剔的继续吃。

司徒慎的一门心思都吊在秦苏身上,生怕她会心情更不好,尽全力讨好着。看到儿子正夹着煎饺看着下面硬硬的一层皮,又要发表意见时,他忙抢先着说,“这个煎饺也很好吃,舟舟快吃。”

“好吧!”小家伙听着爸爸的话,塞在嘴巴里,用力的嚼着被煎硬硬的面皮。

“粥熬的火候正好,煎饺也好吃,奶黄包更好吃!”司徒慎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开,献殷勤一般的说着,同时还用力将薄唇两边向上扬到最大,附上个灿烂的笑脸。

而整个过程里,对于他的讨好,秦苏连眼尾都没有扫过他一眼。

虽然早餐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但是小家伙向来最爱吃,所以高兴的两个小腿还坐秋千一样的荡,不时的夹着小酱瓜欢腾的往嘴里面塞,完全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同。

只是爸爸脸上的忧愁太过明显,他不禁歪着脑袋瓜问,“爸爸,你为什么看着窗户唉声叹气的呀?”

“没。”别着俊容对窗户方向的司徒慎闻言,转了回来,对着儿子强颜欢笑,“是觉得天气太不好了。”

“噢。”小家伙点点头,却又不禁奇怪。

外面太阳那么大,天气明明是很好的呀!

等着吃完了饭,好似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秦苏起身收拾着碗筷,然后再都放到水池里,动作麻利又快速的很快都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边看着时间边对着儿子说,“舟舟,快到时间去幼稚园了,上楼去将自己的小书包拿下来。”

“好哒!”还坐在餐桌上啃香蕉的小家伙点头,蹦哒的往楼上跑。

司徒慎察言观色了半天,犹犹豫豫的凑上来,讪笑着问,“我们一会儿送舟舟上幼稚园吧?”

“嗯。”秦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声。

“然后还要去医院拆石膏。”司徒慎再上前一步,循循渐进的说。

“嗯。”她又是淡淡的回了句。

“再然后……”喉结滚动着,他试探着继续开口。

从事情败露开始,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激烈的情绪来,也没有骂他或是怎么,反而平平的,就像是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一样。

“嗯?”秦苏抬起眼来,不紧不慢的看着他,表情仍旧看不出喜怒来。

“不是都说好了!等着从医院出来,我们还要去民政局的么……”司徒慎蹙眉,干脆的说出来,可却因为底气不足,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的。

秦苏听后,没有恼怒也没有不高兴,竟然还很淡定了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根本没有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的缓缓的吐字,“嗯,慢慢等吧。”

司徒慎感觉后背一阵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

医院。

周一是每星期来最忙碌的时候,也是医院最拥挤的时候,看病的人都习惯性的选择在这一天,排号的窗口早已经是大排长龙。好在他们只是来拆石膏,而且又是提前预约的,到了以后并没有等多久。

坐在病chuang上的司徒慎,等着护士将打着的石膏拆卸以后,医生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让他下来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上两圈。

“很好,恢复的不错!”医生看了以后,满意的点头。

早在出院之后没多久,他就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虽说后期还是需要手拐,是毕竟腿上打着石膏不方便,现在拆了以后,完全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到底还是年轻。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但一定要记得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多加小心,没事多喝点骨头汤之类的。”医生笑着继续说。

秦苏听着医生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

见状,医生还以为她是因为另一层而担忧着,又看了两眼司徒慎,调节了下情绪斟酌着开口的样子,“腿伤是完全恢复了,身体其他方面的话……”

自以为演技很好的医生,还故意的点到为止。

秦苏听见医生这样说,眯着眼睛扫向司徒慎,嘴边翘出了丝冷讽。

司徒慎早就心惊胆颤了,挪动着脚步到了医生跟前,黑眸频频使着眼色,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的同时,压低着声音提醒,“别再说了。”

医生一愣,眨了眨眼,表情很滑稽。

秦苏也没心情看两个人对戏,看了眼男人已经拆了石膏的右腿,对着医生开口问,“医生,他这个腿伤,已经确定是恢复了吧?”

“是的。”医生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麻烦医生了,谢谢。”秦苏也点头,微笑的说了句。

随即便淡了表情,转身朝着医生办公室外面走去。司徒慎见状,也行动自如的尾随其后。

医生目送着两个人离开,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在那里担心的琢磨。

难道是自己演技太差了,给暴露了?

从电梯里出来,秦苏就一直抱着肩膀往大厅外面走,出来以后,再直接奔着院里泊车的位置。

尾随其后的司徒慎,一路赔着笑脸,这会儿快到了前面停着的白色Q7,他讨好的凑上去,“秦苏,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接下来?”秦苏停下脚步,侧过脸来看他,然后弯唇笑着反问,“你是不是想的是,接下来我们是该要去民政局办理复婚了啊?”

司徒慎观察了她半天,俊容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喜色。

秦苏见状,嫣然一笑。

就在他被自己的笑容恍神时,她按了按车钥匙,动作很快的坐了进去,不等他跟上来,便已经发动了引擎,很漂亮的一个倒车出来后,微踩着刹车停在他面前。

“我们现在就去吧?”司徒慎黑眸直勾勾的,语气澎湃。

绕过车身的另一边,正心怀侥幸的屁颠颠的过去要打开车门时,却已是被落锁着根本打不开。车窗“嗡”的声落了下来,然后她侧着脸眉眼弯弯的,脸上却面无表情的。

“秦、秦苏?”司徒慎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心情上上下下。

“既然你的腿已经拆了石膏,也就可以自己回去了,还有就是要通知你,我搬回秦宅住。”秦苏单手握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清晰说,末了,故意拉长了语气,“至于去民政局复婚--”

呆若木鸡的司徒慎,听到最后这一句,耳朵“蹭”的又都竖了起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秦苏眉眼冷下来,恨恨的丢出来一句。

声音落下,她便将车窗放回去,跟着发动着引擎,车轮摩擦着水泥地面叫嚣着离开。

被丢下的司徒慎,在院里车来车往人来人去的环境下,不顾形象的拔腿追起来。可哪里能追的上,白色的Q7打着转向灯之后,便箭一样的消失不见。

可恨又可怜的男人,像是被主人丢掉的大型犬,只能到路边去拦车,可是似乎连计程车都嫌弃他,二十多分钟也没有拦到一辆。最后只能踢踏刚拆下石膏的长腿,灰头土脸的默默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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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医院。

放眼望过去,都是大部分的女患者,而且大部分还都是隆高着肚子,是妇产科。

“噗嗤--”

秦苏和好友路惜珺也坐在其中的等候区,这会儿刚刚才喝进去的水,全都被路惜珺给喷了出来,而且还溅了前面坐着的孕妇一后背,头发都是水珠子。

秦苏没好气的瞪了眼好友,忙起身拿着纸巾递过去,“抱歉啊,没事吧?给你纸巾擦一擦!”

孕妇很不高兴的叽歪了一番,好在是正好念叨了其号码,只好作罢的跟着护士去就诊。

“你也擦一擦吧!”秦苏将剩下的纸巾丢给好友。

“咳,咳!”路惜珺好像还有些被呛到,却又笑的止不住,随便擦了擦嘴边的水,捂着笑疼的肚子凑过去,“他真的这么干的啊?”

“嗯……”闻言,秦苏郁闷的回了声。

刚刚就是将司徒慎装病欺骗她,给她用苦肉计的事情告诉了好友,结果对方听了以后就是刚刚那样的反应。

路惜珺笑的嘴都快抽筋了,还不停的啧啧出声,“他可真有才啊!怎么能想到这么狗血的办法,也太那个什么了吧!不过好好笑啊,竟然想到了这种办法,你这是得把他逼到什么地步了啊!”

“你能不能别再笑了。”秦苏受不了的低斥,都够糟心的了。

“好吧!”路惜珺耸耸肩,努力的压抑住笑容,劝着她说,“或者你可以换一种方法来看待,就当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吧!”

秦苏眯了眯眼,不敢苟同。

“不过啊,其实仔细想想是挺生气的,怪不得之前你虽是什么都没说,但始终都还是心事重重的,一定是伤心难过了不少吧?”路惜珺拍了拍她的手,缓缓的说。

“是啊。”秦苏听后,无力的附和着一句。

在得知他生病时,她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害怕、担心、难过的那么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虽然她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也努力的不表现出一丝一毫来,可内心里是多么的难熬啊,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会梦到秦父,醒来都怕着他也会和秦父一样,以后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因为忌惮着他的脚伤,再加上也为了他的治疗做着充足的准备,医学资料她查了那么多,专家也都再一次联系到,就等着跟他办理完复婚以后一起面对病魔,可谁知一切竟然个乌龙,这让她怎么能不怨不气。

“不管怎么说,虽然他这个行为特别的恶劣,但是出发点并不坏,他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才会出此下策。也一定是再三思虑过的,也可见他是有多么想和你在一起!”路惜珺安抚着她,也是说着心里所想的。

秦苏听后,沉默的没有出声。

好友说的话,她其实心里也是那样想的,也知道他并不是存心想让她担心难过,可一想起来之前为他那么害怕那么难过,就是越想越生气啊!

“我觉得,这样一闹,倒是也让你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始终都放不下他,也没办法放下他。”路惜珺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

秦苏还是没有出声,不过却反手握住了好友的。

或许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不是爱别离或者是恨长久,而是你不想爱一个人,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像是秦苏对于司徒慎,她伤痕累累的放手,已经是心如止水,也曾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他产生一点点的爱意。

可是经过一些发生的事,她不得不去承认,他其实还存在于她的心里,谁也走不进去,哪怕已经无力去爱不敢回头,司徒慎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始终无人能替。

路惜珺见她嘴唇抿了半天,又闭上了眼睛,笑着拉她的手,“走吧,好像叫到我了!”

秦苏也不由的微笑了下,和好友一起起身去做产检。

胎儿依旧发育的很健康,而且随着月份的肚子也越来越鼓,现在的路惜珺虽不愿意,却也都是不得不穿着孕妇装。出来以后,还拿着刚刚医生给的超声波照片看着,脸上有着母xing柔和的光。

挽着她胳膊的秦苏,这会儿也伸手过去摸了摸好友隆起的肚子,笑着问,“刚刚都忘记问医生了,不过推算的话,预产期应该就在过了年的春天吧!”

“是啊。”路惜珺闻言,也跟着她一起摸着肚子。

“到时候我帮你联系家医院吧,就是我当初生舟舟的那家。”秦苏笑着提议。

路惜珺也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而是叹息一般的低喃了句,“时间过的好快啊……”

很平常的一句感叹,秦苏听着,不知为何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凝神看向好友时,对方反而挽起了她的胳膊,“回去吧!”

跟着人流从电梯里走出来,在穿过亮堂的大厅出来以后,外面的风袭来,秦苏第一反应倒不是觉得冷,反而是有种胃里一阵不适感,往上返着什么的感觉。

见她在那皱着眉抚着嗓子,路惜珺忙关切的询问,“苏苏,你怎么了?”

“没事,忽然感觉有点恶心呢。”秦苏摇了摇头,还是皱眉说着。

“怎么会忽然感觉恶心了呢,早上吃坏东西了?”路惜珺关切的继续问。

“不确定诶。”秦苏想了想,摇了摇头。

“行不行啊你,我这整的怎么跟我这个孕妇一样的症状啊!”路惜珺见状,眨了眨眼睛,表情夸张的指着她说,“哎呀,你不会是……”

“别乱说!”秦苏翻了个白眼。

路惜珺见她恼羞成怒,更加开始出言打趣她,“也没准啊,你搬回去和司徒慎住,难道不是夜夜笙歌的?我们现在就在医院,要不要我们再回去给你挂个号,检查一下?”

秦苏被好友亏的有些脸红的不好意思,没好气的瞪了好几眼。

不过后面的话,她却也是摇了摇头,“检查什么检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宫外孕的情况。”

路惜珺也是开玩笑想要逗逗她,没有往那方面想,听到她提起宫外孕的事,不免也跟着惆怅起来。

秦苏弯了弯嘴角,“可能是刚刚咱们临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里面那个孕妇吐的太恶心了,我当时看着就有点犯呕,再说来这妇幼医院看病的大部分都是孕妇,一个个都是动不动的要吐,正常人也会跟着起反应。”

路惜珺也笑了笑,两人都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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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暖和,照耀着大地。

秦宅门口,一辆黑色的卡宴很有存在感的停在那里,车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似在等着什么,也不知已经等了多久,副驾驶席上看起来很魁梧的男人,已经是闭着眼睛昏昏睡睡。

很有种电视剧里演的警察在车里蹲点的感觉,坐在驾驶席上的司徒慎,双手握着方向盘,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前方,不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从事情败露的那一秒开始,他一直是心惊胆战的,尤其是在拆了石膏以后,她将自己丢下的不再去民政局复婚。当天一直到晚上,她也始终都没回来,按照她所说的接了儿子就回秦宅住了。唯一能让他心里有点秤砣的是,她虽然是搬回秦宅了,可是只是人回去住,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搬回去,这就说明她只是生气。

终于看到那辆白色的Q7从行驶进私路以后,他通电一样的坐直了身板,薄眯着黑眸再三确定是她的车后,忙精神百倍的去推一旁的好友。

“怎么了啊!”路邵恒被他毫不温柔的给叫醒,不满的嘟嚷。

一上午就被拉到这边,傻乎乎的在车里干等,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连吃饭都叫的外卖,就是看家狗也没这样的吧。

“回来了!”司徒慎边推着他边说,还不忘嘱咐着,“赶紧一起下车,好好跟她解释道歉!”

路邵恒暗暗比了个中指,也只好被他拖着打着哈欠下车,一起颠颠的往院子里凑。

白色的Q7驶进院子以后,稳稳的停在指定位置,秦苏熄灭车子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向倒车镜里正走进院子里的两个男人。她那会开车拐进私路时,远远的就看到了卡宴,只不过当成空气而已。

拔掉车钥匙,她推开车门下来以后,便拿着包目不斜视的朝着房子里面走。

“秦苏!”司徒慎见状,忙拽着好友大步上前。

被挡住去路的秦苏,只好停下脚步,抱着肩膀不冷不淡的看着他们。

“我知道装病太过分了,你原谅我吧!这个馊主意是邵恒出的,他给我献计的,我是病急乱投医,才会跟着一起图谋来骗你,不信你问他,是他的主意!”司徒慎很没节操的推到好友身上。

陆绍珩咬牙忍,硬着头皮的上去,“是,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我也不是存心想要鼓动司徒骗你的,只是替你和司徒着急,多好的一对儿啊,怎么就还离婚不和好呢,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应该说是好心办了坏事吧!你也算是给我个面子,看在我们也都不是坏心的份上?”

路邵恒这样说,秦苏也没办法对他像是对司徒慎一样冷了脸,只能说上句,“我没说怪你。”

“那你是原谅了吗?”司徒慎一听,立即跳出来。

“我也没那么说!”秦苏咬牙,横眉过去。

路邵恒见状,忙再度打着圆场,像是语重心长的长者一样,“弟妹,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吧,你得这么看,司徒骗你是不对,可他也是因为太迫切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了,说明你占据了他整个心啊!再说了,这对于你来说也同样是这么个理儿,不然你不是也总是踌躇犹豫的。”

“我不是你弟妹,我们并没有去复婚。”秦苏只是幽幽的来了一句。

“诶对!”路邵恒接到好友的眼神示意,笑着继续说,“所以才是要你赶快消气啊,原谅他这一回,抓紧时间把手续办了,以后的小日子多美好啊!是不!”

秦苏抿着嘴唇,不说话,不发表意见。

“我今天来,就是想根据那个苦肉计的事情,跟你道歉的,你这要是始终不原谅的话,我这内心也不安啊!”路邵恒边说还边懊恼的直叹气。

“路队,我刚也说了,没有怪你的意思。”秦苏听后,语气温温的说着,不想让对方总是记挂在心。眼尾扫过一旁的男人,她语气凉了凉,态度明显,“虽说是你献计的,归根结底的责任却不在你。”

两个男人听后,互相望了一眼。

路邵恒这会儿倒是真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慰问,也是只能帮到这里了。

似乎合计不出来要怎么做才好的时候,路邵恒手机响了起来,示意的低声接了起来,挂断以后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了,凝声说了句有点急事,就匆匆的离开了。

见路邵恒离开,秦苏也没有打算跟他多废话的意思,直接绕过他想往房子里面走,被他再次给挡住。

“秦苏,你原谅我吧!”司徒慎垂着俊容,可怜兮兮的。

“司徒慎。”同样喊了他一声吼,秦苏闭了闭眼,倒是很认真的对着他说,“你真是让我失望又伤心。”

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这样严重的事情被拿来骗,她要怎么释怀。

她这样说,司徒慎心都像是被人穿着皮鞋碾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连说了两遍,懊恼和愧疚的不行,“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可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要让你伤心难过的!我特意找邵恒来,跟我一起承认错误,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你生病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甚至偷偷跑去过墓地一次,我害怕到时我要去祭拜的不只是我爸,还有有个你。结果这一切都是你的苦肉计,你让我--”秦苏越说心情越激动,干脆闭嘴的别过脸,看他一眼都来气。

司徒慎这会儿垮着脸,知错又心虚的在那,任由着她指责和数落,似乎若她想狠狠揍他一顿出气,他都乐不得的将脑袋给她凑过去。

等着她情绪平缓了一些了,他找准时机低声了说了句,“那你是希望我真的得病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秦苏一愣,下意识的解释。

“不是吗。”司徒慎低声问了句,又低低的继续说,“我骗你是我不对,我混蛋我该死,可是现在揭开是我装病,这不是比我真的得病要好的多么……”

闻言,秦苏再度愣住。

好像……

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承认,她在误解了他的手机,听到路邵恒不小心泄露了事情真相的那一瞬,她是惊呆了,随即而来的是失望是生气,很多种负面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可是那么多情绪的最初,得知他只是装病,第一个反应是松了口气的。

因为她不用再去查医学资料,不用再联络那个专家,不用害怕以后只能在梦里见到他,不用不敢去想他有一天孱弱的样子……

秦苏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都被他有些绕的思绪乱了。

深呼吸了好几下,却也还是被他给绕乱的感觉,最终她只能恨恨的丢出一句:“神经病!”

***************************

晌午。

秦苏揉着眼睛坐起来,灿烂的阳光就都盈满了眼底。

她抬起双手分别揉在两边的太阳xue上,扫了手腕上的表针,竟然不知不觉间一觉又睡了过去,而且还睡了这么久。早上看着李姐送了小家伙出了家门去上幼稚园以后,她就回到卧室里想要躺着看会书,可书没看几页呢,她就先睡过去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能睡着,都说动物到了冬天会冬眠,她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呢。

去浴室里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她感觉胃里面有些空,宅子里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想着去冰箱里找点面条来煮着吃。到了厨房将冰箱打开,里面放有缠着保鲜膜的剩菜,隐隐有油腻的味道飘出来,她顿时皱鼻。

随即,便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她顿时感觉到恶心,转身就趴到水池里,不停的呕起来。

好半响,那种胃里的不适感才好了一些。

双手抵着琉璃台的边缘,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来,不禁想起了前两天陪好友路惜珺去做产检出来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情况,加上好友当时说的话,以及很长时间以来她的犯困和嗜睡……

秦苏微微睁大了些眼睛,却又摇头着。

不可能吧……

伸手抚着刚刚舒适一点的胃部,不自觉的再慢慢向下滑至到小腹,她的手指在慢慢的收紧。

或许,是不是像好友开玩笑所说的那样,去医院挂个号检查一下,亦或者可以先到药店里买个试纸看一眼。虽说可能xing不大,但是万一呢……

不管是哪一种,就目前来说,秦苏要做的是将已经满了的垃圾袋系好,扔到院子外面的垃圾桶里。

一边想着那种可能xing,一边换了鞋走出去,大门一打开,蹲在那的男人立即就入眼。

秦苏倒是没什么太惊讶,因为东窗事发以后,他就像是蹲点一样的跑来这里,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司徒慎见她出来,也立即一个高的窜起来,摇头摆尾的就凑上来。

淡淡的收回目光,秦苏拎着垃圾袋就要继续往前走,他殷勤的伸手,“扔垃圾吗,给我,我帮你扔!”

“不用。”秦苏嫌弃的拒绝。

只是走出门厅后吓了一跳,院里四处都插着白色的旗,就连已经枯了的大树上也都挂的四处都是,正迎风拂动着。

她正呆怔间,他一直背着的右手也拿出来,手指间握着一个更大的白旗。

“干什么?”她后退了半步。

“我错了。”司徒慎眨巴着黑眸,摇晃着手里的白旗。

秦苏这才明白这些白旗都是他的杰作,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明显是以投降的姿态来跟她示弱道歉的。

“赶紧都给我清理掉,弄得跟死了人一样!”秦苏看着满眼的白,感觉头都昏了,没好气的斥。

“那你消气了吗?可不可以原谅我了?”司徒慎试探着问,还又晃了晃手里的白旗。

见她横过来一眼,他耸耷下眉眼,之后眸光动了动,又冲她伸出了掌心,“秦苏,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打我手板吧?”

说完,倒真像是古时候夫子会惩罚学生时打手板的情景。

“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是舟舟吗!”秦苏见状,几乎低吼。

黑眸眨巴,他继续提出来,“那换别的,上次我说要给你去KTV唱《我有罪》你不干,那我把印象麦克风拿到这里,给你天天唱吧,唱到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为止?”

“接下来呢,你要不要来个负荆请罪?”她冷笑着磨牙,冷讽的问。

“管用吗?”谁知他听了以后,却还认真的问。

秦苏简直没办法跟他继续说下去,很怕自己下一秒会背过气去,连垃圾都不扔了,直接扭身想要回屋去。

“老婆……”司徒慎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抱住她。

“我不是你老婆!”秦苏挣扎。

“你是你是!你就是!老婆,老婆——”他更加紧的收拢着手臂,始终得不到他的原谅,到最后也只能这样无赖的抱着她,哼哼唧唧的,“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老婆,你也只能当我的老婆!老婆,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他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一口一声的,叫的秦苏耳朵都嗡嗡响了。

“你放开我,松手!”咬牙的低喊着,她快抓狂。

“我不放,除非你消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我可以发毒誓!”司徒慎猛摇头,将俊容往她颈窝里面埋,嘴里可怜兮兮的不停求着。

很用力也没有掰开他紧在自己腰间的手,只是能暂时半转过身子,忍不住想要张嘴骂他时,眼前却忽然一黑。

紧接着,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今天有大图,加更一万字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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