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另外一条路的杂草密布,这条路从表面上看倒是要强上许多,最起码视野开阔。
媪有皮糙肉厚,缘桦有慑心护身,想着只要有什么危险他们完全可以提前做出防备,便要想着那边赶去。
可二人还没等迈入这片红土地,却俱是感觉耳边有疾风闪过,只见两道寒光无声袭来,擦着他们的身子钉在了面前地上,然后又在下一瞬间消失不见。
急忙向着两侧躲闪,缘桦与媪立刻转头看去,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对视一眼,双方眼中满是狐疑。
“小心,前面有东西要来了!”随着金灵犬一阵狂吠,水灵生急忙提醒。
感觉到了水灵生情绪之中的紧张,缘桦不敢犹豫,急忙激活慑心将一道金光护罩挡在了面前。
“嗡!”
“轰!”
一弱一强,这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如果不是水灵生提醒及时,缘桦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居然被你们发现了,真是可惜…”虚空之中出现了几道奇形怪状的人影,他们开口便是一阵古怪沙哑的声音。
“又是法阵…”见到几位凭空出现,缘桦与媪心里皆是一惊。
他们后知后觉,那赤红地面原来是一种障眼法,是为了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从而发动偷袭。
只是刚刚那两道背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方没有配合好,还是偷袭者不小心打歪?
当然,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被这群不速之客包围了起来。
之所以说是人影,是因为他们的确有些人类模样;之所以说奇形怪状,是因为这些家伙实在算不得人。
他们或是肿胀着一条手臂,或是佝偻着后背,抑或是弯折了一条腿,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虽然他们的形态各异,但身上却相同的生满了细密的绒毛。那瘦削的脸颊两侧更是生满了脓包,其中还夹杂几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正散发着幽幽绿光…倒是与之前他们在黑夜里见到的萤火有些相像。
“你们是什么鬼东西?”媪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雅观,但在与眼前几位做过对比之后,却感觉今日的自己格外俊朗。
“嘻嘻嘻…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黑猪果然会说话!”那肿胀着一条手臂的独臂怪物开口了,对着旁边那人狰狞一笑,“愿赌服输,快把赌注交出来!”
“嘁!”旁边那位面色不爽,对着身后摆了摆手,“欠账的过来帮忙,之后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
“好…”随着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肉球似的怪物单腿跳着走到了那肿胀手臂的怪物身边,“我来替他还账…”
“他欠我的是一条手臂,你拿什么来还?”看着对方空空荡荡的袖口,这独臂怪物微微皱眉,略显无奈。
“当然是用这条腿了…”那肉球怪物瓮声瓮气道,“脑袋我还要留着来赌,暂时不能给你…”
“呸,谁稀罕你那猪脑袋?”那独臂怪物虽然有些嫌弃,但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来到肉球怪物身边,直接扯下了对方的单腿,插在了自己的缺臂位置。
随着一阵血肉翻涌,这条腿竟然与那独臂怪物的身子长在了一起,看得媪和缘桦一阵反胃。
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情况,这还没等动手呢,先来了一手自残…
失去了最后一条腿,那肉球怪物这下倒是名副其实了。无视身下淋漓的鲜血,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媪:“你这蹄子很适合我,我要…和你打赌!”
媪正在作呕,闻言登时一阵无明火冲上头来:“和媪爷赌?赌你…”
未等媪说完,缘桦急忙将媪的嘴巴捂住。
与这群来历不明的怪物对上,自己这边显然没有胜算,缘桦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激怒对方为好,最起码能拖延一些时间。
“你这蠢猪!”肉球怪物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位缺了半个脑袋的家伙站了出来。
还以为对方是要反悔,缘桦正在紧张要如何突破重围,却听那半个脑袋继续道,“对方身上可是藏着宝贝呢,你要那猪蹄子有什么用?”
“……”缘桦无语。
“我虽然不聪明,却又不傻…我现在连手脚都没有,就算得到那宝贝能有什么用?”肉球怪物道。
“这倒也是。”那半个脑袋挠了挠不存在的脑壳,“但是你可以用这宝贝打赌啊!最起码…这东西可比那猪蹄子值钱多了!”
“不对!宝贝只有一个,可蹄子却有好多个…宝贝输了一次就没了,蹄子却可以让我输一次,再输一次,再输一次,再输一次…”肉球怪物瓮声瓮气道。
听到对方交流,媪却是气得不轻,对方明明还没赢呢,怎么就在这瓜分起自己来了?
挣脱开缘桦捂在嘴上的手,它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少说废话,你想赌什么?”
“我要赌你的蹄子!”肉球怪物道。
“媪爷问你要赌什么内容。”媪只能又浪费了些口舌,“对了,别忘了你的赌注!”
“我要和你赌…”这肉球怪物显然遇到了难题,它看了看自己肥硕的身子,又看了看媪,忽然一指旁边的悬崖:“我们从这里跳下去,看谁先到下面如何?”
“啊?”媪闻言顿觉无语,“你这家伙还真是天才,就算你赢了的话,你觉得自己还能有命来讨要赌注吗?”
“命?命是什么?这也可以用来赌吗?”肉球怪物一脸迷茫,然后义正辞严道,“你这家伙不要以为我傻,我说和你赌蹄子就赌蹄子,你不要用这东西来转移话题!”
“……”这次轮到媪无语了。
“呵呵呵…”见此情形,旁观的那位独臂怪物忽然发出一阵冷笑。明显,他们之所以没再动手是因为对这种事情也有兴致。
“这二位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性命对于我们来说既是恩赐,同时也是种诅咒。我们只要留在此处就可以永生不灭,不受轮回影响!但是同样…我们无论遭受多少痛苦,将自己摧残成何种模样,最后也只能忍受着长久折磨,永远无法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