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也傻眼了，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恭敬行礼：
“弟子南宫宸，见过即墨宗师。”
宗师？
有一个本该存在与传说中的名词，出现在这小小的学院里。
炼丹师的世界也同样有等级划分，从低到高为初境丹者、二境丹师、三境大丹师、四境玄丹师、五境丹王、六境丹道宗师。
炼丹师的境界，当然不是指他们的修为境界，而是他们所炼制丹药的境界。但想要达到对应的丹师等级，修为境界只会高不会低。
比如南宫宸在修为上可以称三境大灵师，但丹道只突破了二境，只能称为二境丹师。
丹师能炼制适合灵皇强者使用的，六境丹药，会被被尊为宗师！
所谓一丹难求，越是高级的炼丹师，他们的身份就愈发高贵。每一位炼丹宗师，都是超过一方普通势力宗主掌门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怎么就会出现在这旮旯角落、不起眼的分院？
南宫宸百思不得其解。
“嗯。这个徽章是真的吧？我可以给她鉴定丹药了？”即墨渊本习惯了被人跪拜，早已麻木，此时竟然莫名地心情不错。
因为他看到秦朝云笑了，虽然这小丫头笑得奸诈，像是偷了鸡的小狐狸，可她笑起来，确实生动好看。就像漫天星辰一样好看，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于是即墨宗师也不吝啬，直接给出了鉴定：
“秦朝云同学的低级升灵丹和通脉丹，已达上品品质，相比药房里的同名丹药，副作用降低一半、药效却能高出三成，同学们可以放心购买。”
即墨渊说完，还用他那枚宗师令，当场给秦朝云开了张鉴定书。
是药三分毒，灵者和武者凭着强大的灵力、体质，连炼化药力，一般来说，服用丹药都会有一个冷却期，再冷却期间不适合再服用任何丹药，若是强行服用，有害无益。
即墨渊给出的副作用降低一半的评价，就是意指秦朝云的丹药，冷却期可以减半。广凭这一点，价格就能翻五倍以上。
更何况还有药效提高三成的属性，价格翻个七八倍，也算合理，之前买到丹药的人，是真的赚了。
南宫宸是真尴尬。
药房里的同名丹药，全都出自圣丹宗！
他们是当着他这个圣丹宗长老弟子，打圣丹宗的脸。
他若不做点什么，今天又要跟昨日一样，在即墨先生面前，灰溜溜地走开。
可人家是宗师啊，他能怎样？
师傅曾经教导过他：大陆上的炼丹宗师不超过五人，若是能见到一人，此生无憾。若是见到宗师，第一件事，一定是……
南宫宸突然就豁然开朗，谨遵师命，双膝跪地不起：
“弟子南宫宸，此生大幸，得见宗师。弟子愿意追随在宗师大人左右当个药童，为您筛药烧火，不求回报。”
“筛药烧火，不求回报？”即墨渊笑着摇摇头：
“这话是无药教你的吧？难道你也想学无药那样，给人当两年药童，偷得几张丹方，就开始沽名钓誉、不可一世？”
“家师丹道无双、人品高洁，还请前辈自重。”说到无药，南宫宸忍无可忍。
“哦，那我就是说了，以后还会说。你还要坚持给我当药童吗？”即墨渊面不改色地丢出了问题。
南宫宸呆立当场，这让人怎么选？那是他师傅啊，可他师傅又不是丹道宗师，这位却是宗师，给宗师大人当药童的机会，多么难能可贵。
对，给宗师大人当药童的机会，多么难能可贵！师傅可以换，但宗师大人的药童，机不可失！他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可当南宫宸抬头，发现前面已经空空如也。
即墨先生和秦朝云，都已经没了影子，就他像傻子一样，还跪在交易广场中心，被人指点围观。
这份尴尬，无以言表。
南宫宸倒是反应极快，都已经起身了，发现被围观之后，又跪下去，庄严肃穆地行了炼丹师特有的礼节，高呼：
“得见宗师，此生有幸！”
他的小丫鬟香叶，也跟着他身后，重复一遍。
这主仆俩，愣是把一份尴尬，弄得像举行什么庄严仪式一样。
南宫宸觉得这还不够，不忘补充：
“我南宫宸，蒙天之眷怜，自幼有幸得入丹道，此身此心，唯有丹道，今日得见宗师，实乃平生大幸。
为了表达对即墨宗师的崇拜，在下将每日去宗师门前请安，还请在座诸位，给我做个见证。”
大家都是修炼之人，修灵力、修丹道，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对大能宗师的敬仰，也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易地而处，若是见到六境灵皇强者，他们估计也会有同样的崇拜之心吧。
甚至于不少人，还对着南宫宸行礼，祝愿他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连续三天时间，南宫宸去给即墨先生行礼问安，都没得到即墨先生的回应。
更气人的是，他每天都看到那个秦朝云，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即墨先生的院落。
按她进出的时间算，应该是饭点？两人应该是共进午膳？或者谈丹论道？
作为一个漂亮的男人，气质和身份，给他带来很多便利。他当然也明白，漂亮女人同样有这种魅力，能引得男人为她做任何事情。
秦朝云这个妖女确实长得美。没想到宗师大人，也被她迷惑。
看来，真的要考虑一下七妹的提议，先处理掉秦朝云这块绊脚石。顺便也让即墨先生看到他的天赋和才能。
……
自从有了即墨先生的鉴定，秦朝云的丹药都是每日抢空。大家以为秦朝云会借此涨价，没想到她还挺仗义啊。
秦朝云一句：“大家同学一场，值得我打九折。”就将价格坚持定在市价的九折。
就是秦朝云每日售丹数量有限，想买可不容易。她的固定摊位前每天都有人排队。
看着大家排队挺费时间，秦朝云干脆改用登记式，拿了一张灵符纸，一次性把需要丹药的人，从前到后挨个登记，卖丹药就按名字顺序，然后一人限购两颗，买完之后名字删除可以继续排队排在最后面。
通过这个排队，秦朝云也清楚了，学院里的学生是真不多，一共也只有一千二百七十九个人登记，再加上没参与的她自己、封箬横和南宫雨灵，就是一千两百八十二个人。
这一千两百八十二人，是从整个大历国、以及周边六个小国，共计两千多万人口中，筛选出来的。看来传言果然没错，现在云曦大陆的灵者，真的已经到了万中无一的地步。
秦朝云明明记得，外婆跟她讲当年事的时候，经常提起五千年前的云曦大陆，外婆口中很稀少的灵者，是几百人里才能觉醒一个，甚至很多国家都会有自己的灵者军队。
现在？能有一两个灵者为将，就已经很不错了，灵者军队这么奢侈的事情，也就只有通天阁才有。
这么算起来，灵者比例在大幅度下降。难怪通天阁会对灵者采取各种保护措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