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几个长衫男围在中间走在四合院的天井,心里盘算着,我到底还有多少的时间去准备,我到底还有没有时间去找刘三刀了解更详细的情况,可是他会告诉我吗?在之前一个月的相处虽说我无法揣摩出刘三刀的城府,但至少我清楚,这个人绝不会轻易地向我坦诚,那我此去也没有多大意义。
我被带上四合院的车子,车窗被封闭了,无法看出车子行驶在什么地方,看来这个李青容为了躲避这个“吃亏的人”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个地方。
汽车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那些长衫男开门把我推了下去,一没站稳差点摔一跟头。
汽车很快绝尘而去。
李青容说当时没有把山猫也带过去,但没有对他怎么样,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只问有没有事,我说没有他也没有再追问,然后我同他说我要回杭州了,他说好。
之后我找了间茶楼坐下反复思索,最终打算听取李青容的建议找些帮手,李青容明确表示不愿参与此事但建议我找几个老爹以前的旧识,那些我从小就认识的肯定都跟吴爷干过盗墓的勾当,他说的非常坚定。
我想了很久,由于我没有联系方式,所以李青容给了我好几个号码,那里面有我比较熟悉的,我喝了一口茶,拨通了那个号码,响了几声接通了:“喂?”
“筒子叔,我是吴用”
那是个粗糙且很冷漠的声音,想了一会他说:“哦,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停顿了一下说:“您想出山吗?有钱”
那边又是几秒的停顿,接着问:“去哪?”
“山东”
这一拨谈下来后我们约定好在目的地汇合,电话里他开的价钱在我承受范围内,尽管那是我最后的积蓄,筒子叔说他会找几个帮手,也会准备一些装备,这些我要自己额外承担。
刚好在此时胖子的十多万刚好进账帮我救了急,当天我出了茶馆就去买了机票,李青容给我的地址很详细,但毕竟是非常偏远的地方,他让我到了落脚的地方就要立刻向当地人打听一下附近的风水宝地跟传说,一般就能知道我老爹往哪边去了。
从南京出发到山东济南市用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了济南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我找了间住宿的,然后出去找吃的,想到胖子也在济南要不就跟他搭个伙一起过去没想到打了电话都没有回应我也就不打了。
一早我养足了精神在市里坐巴士去目的地,路不好走,走走停停开了快一个小时,下了巴士我又到处找愿意载我进村的车,很多都不知道那地方,想赚我的钱也没法子,辗转才找到一辆微卡知道那个村子,他是从那拉货出来的,正好要回家,收了我两百车费就很快启程了,车开了一段大路后就渐渐转进小路了,而且还是土路,山东这块地势还是比较平缓的,大多都是丘陵,但是要绕着山走,慢慢悠悠地走了得有四五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个叫做“平陶”的小村子,到地方后觉得很萧索,人不多,房子离得也远,让人有一种荒凉的感觉,但事实上是因为地大了,满眼望去都是青葱的绿色,远处突起的山脊探入云霄,白白的雾跟山脉融合在一起。
这样望去犹如身在世外桃源,这样想想,说不定这里还真有什么风水宝地。
除此之外,除了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我居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大院子门口停满了好几辆越野车,那几辆黑漆漆的大家伙摆在那里可是十分的抢眼。
带我来的男人年纪有四十左右,有点斗鸡眼,说话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他邀请我去他家落脚,把他女儿睡觉的那间收拾好让给我。
我拿不准筒子叔什么时候能到心说怎么样都得落脚呗,就住下了,事后我很好奇那些越野车,就向斗鸡打听了一下那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大清楚,他十几年都在县里跑车,那个院子现在应该只有一对老夫妻,好像没什么有钱亲戚。
听完我心想“远亲不如近邻”在这种小村子里邻里之间关系这么冷漠也真是奇怪。
后来我又事先打探了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从以前就流传下来的风水宝地之说,斗鸡说他也不晓得,不过从这可以看见泰山的山脉,以前的人常说泰山中间有个很大的天坑,天坑幽深的水里住着神龙,每当下雨的时候,据说就可以在山尖的雾里看见有条影影绰绰的龙影。
这种神话虽说只是神话但也充分反应了从前的人对神明的敬畏跟想象。
吃过了晚饭天很快就黑了,我坐在门口吹风,来这里我带了烟,此刻一个人坐着就点烟抽了起来,这里分外的黑暗,远处的房屋都已经熄了灯,只有停着越野车的大院子还灯火通明,不时也能听见快活的声音。
算了我也喝点酒吧好睡觉些,否则按我的性格肯定会不断地胡思乱想,根本不可能睡着,照现在这个情形还是等筒子叔的人来,集思广益,有些可以一起探讨的人为好。
想着我就起身去屋里找斗鸡要瓶酒,转了整间屋子居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我心说这人怎么都没了?就自己去厨房找酒,可惜连个空瓶子都没看见。
想到那个大院子,那么热闹应该会有喝酒的,我这时也是非喝不可的,就转身向那个大院子走去了,此刻的院子倒变得分外安静起来,大门是敞开的,我走了进去,穿过回廊,就在此刻,四周的灯居然在瞬时灭了。
一下子四周乌漆麻黑的,我心说该不会是要睡觉了吧,看来酒是喝不成了,算了吧,也不好出声打扰就回头走了。
谁知才走了几步,居然被一个壮汉从旁边扑过来摔倒了,我一下子被人坐在屁股下,那个人用手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脸,那一下感觉鼻腔酥酥麻麻的疼得要命,奶奶的,当时我是真的发怒了,握紧拳头对着那人脑袋就是一拳,那人闷声吃下那一拳,还要来反击,突然旁边点了一簇火苗,坐我身上那个人看见是我,惊讶地问:“妈的怎么是你?”
我睁眼看见一张白白胖胖的大圆脸,顿时怒骂道:“你娘的你这个死胖子!”
“嘘!”胖子赶紧把我拉了起来说:“别吵”然后把我推到一边去了,打亮的火机也赶紧熄灭。
四周顿时漆黑一片,只听见胖子在我后面的喘气声,我们傻站在黑暗中,等了足有五六分钟,在外面听见碰倒了铁盆子的声音,声音很轻,身后的胖子死死地捏着我的脖子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忽然在我后面有人冲了出来,很快就听见很多酒瓶子被碰倒的声音,紧接着两记枪声,蹦的我心里一阵紧张。
瞬时头顶的白炽灯亮了起来,这屋里头好像凭空多了十来个人,有两个老头看见进了贼窝了慌忙中还想挣脱束缚往外面跑,不料很快就被两个年轻人一人一个撂倒在了地上,像只蛤蟆一样地趴着。
刚刚出手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我认识,居然是那个先前生死未卜的高古玉,另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穿着一件军色的风衣,笑嘻嘻地看着地上的老头。
高古玉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把猎枪,看来刚刚是它发出的枪响,已经被高古玉夺了过去。
十来个人中挤出两个年轻人把抓到的两个老头绑在了椅子上,两人显然知道大势而过,硬着脾气不说话。
风衣男拿过高古玉手里的猎枪,上下摆弄了一下说道:“二战时日本用的三八盖步枪,居然还能开”说着他兴奋地向两个老头问道:“是二战时缴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