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等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毕竟保持神秘感才能吸引别人。”
“神秘?”我都想象不出来这种话是他说出来的。
“有一点我就想不通了,人活着,总是有些追求的,你现在的追求是什么,你和这个世界的一般关系是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活着?”
我表示我最好奇的是这个。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神色慌张吗?”
“在地城那天?”
“对。”
“我怎么知道?”
“那天...我感受到了那个教书人。”
“教书人?”我并不知道他说的人具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应当是那个站在他棺材板儿前给他讲道理的人。
“说白了,我就是个被养大的小鬼而已。”他有些黯然神伤。
“那倒是,当初见你的时候的确是个小鬼。”
“沈姨对我有知遇之恩,那时知道这个术法的人可谓寥寥无几,人死魂在,极阴养之,再用教书人灌以邪术历法,待鬼尸生长完成后......”他没继续说下去,转而解释了刚才说的。
“我那天能感应到,那个人来了。”
“啊?”他这么一说,我的的确确是被勾起好奇心了。
那人在几百上千年前给朱载基讲学,然后活到现在?他也是小鬼不成?
“等我找到他,定要报仇雪恨!哪怕是我亲生父亲!”
我差点喷出来。虽然他恶狠狠的立誓样子很严肃,但这波预测自己老子我还是没看明白。
“行了,别想这些了,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花费了十几分钟,到了最下面,脚掌落地的踏实感是没办法形容的,但我们的脚上也沾染了很多黑血。
也就是因为这些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血,才让我们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那些奇怪的大鸟,居然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用喙山的鼻孔在闭着眼,享受的吸着空气中的味道!它们那平常弯曲的脖子如今竟然伸的笔直的摊在地上,陶醉的嗅出了声音!
“走,快走!”
我们二话没说就往坑内的缺口跑,也没仔细察看地形,总之就是能往哪儿钻就往哪儿跑,显然,朱载基和我都被这诡异的状况吓了一跳。
我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往左侧黑暗之中的孔洞中钻的。
那地方入口非常狭窄,我进去的时候蹭破了胸口、袖子的衣服,也不知道就在我前面的朱载基怎么做到用时几乎在零点一秒就钻进去的。
逃跑途中,在我前面头的,朱载基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啪的一声响就拍在地上,差点产生连锁反应,我赶紧跑过去扶他起来,转身看去,搬到他的,居然是一具只剩下上半身的干尸。
尸体上半部分保存程度称得上完好,看样貌和骨骼,应当是一个三十到五十岁之间的成年男性,身上一丝不挂,没有布料或者纺织材料残留。
令人感到不正常的还是他的肚子伤口。
横截面非常不平整,所以他一定不是被诸如刀剑等利器拦腰砍断的,伤口呈锯状,很像是被“车裂”或者五马分尸开来的。
至于朱载基,别看他被怪鸟吓到了,可对这尸体死人之类,那可是丝毫没有胆怯的表现,上去就开骂。
“娘的,死了都不老实!在这儿害人,去你奶奶的。”
他抬起腿就踢了一脚,把尸体直接踢的飞了起来,掉到了里头的位置。
顺着尸体飞走的方向,能看到地上有很多血渍,呈现长条图案,一直延伸到前方的黑暗之中,地上有很多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红色手掌血印。
“看样子,这人是剩下半截儿身体后,从里头爬出来的。”
“爬这么远,那他这毅力倒是不错了。”朱载基不忘调侃。
毅力大小先不谈,重要的是究竟是里面的什么东西才导致他这样的。
“不会是被秃鹫活生生吃了吧?”
他说的不无道理,这些鬼东西的生存习性不能用常理揣测,要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下体被分食吃进肚子,这种画面冲击和心理压力下,要是我的话早就自裁了。
往前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点。
再往前二十多米,自然光线就完全消失了,空气中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那些秃鹫应当不在前面,那洞口非常狭窄他们进不来。
头顶不时有些水滴滴落下来,在巨大的空腔内声音大的吓人。我能隐约听到,左侧洞壁有流水声,不大,但气促,说明左面很可能有一处地下暗河。
我们紧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劈开一道裂隙。朱载基忽然扯住我衣袖,金属摩擦声在洞穴深处突兀响起——他军靴踢到了半埋在地里的青铜锁链。
\"等等!\"他蹲下身扒开压在上面的石子和土,锁链上密密麻麻刻着人脸,每张面孔的嘴都被铁钉贯穿。我后颈汗毛倒竖,顺着锁链方向望去,前方竟矗立着半截残碑。
朱载基的指甲在上面刮了两下,碎屑纷飞,展翼玄鸟图腾逐渐显现,图腾中,一人正在膜拜什么东西,具体看不清楚,但下面明显是有一只鸟,用喙正叼着颗刻了符咒的人头。图案简明易懂,可为何那人头的额头上刻着好似太阳的标志?
这石碑上的图腾纹路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年代要追溯到远古部族时代,虽然没有文字,但我可以断定这时殷商或是之前的东西,那个时候,太阳代表着至高无上,是权力与秩序的具象化。
殷商时期,人们信仰日月阴阳,日为「东母」,月为「西母」,构成阴阳两极。三星堆出土的青铜树指头竖立着九只“负日金乌”,这便暗含十日神话中当时的人对太阳的恐惧与崇拜。
“依我看,这不是鸟吃了人,而是这上头的鸟吃完人之后,那人人的头上才有了这个标志,说明此乃神鸟金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