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现在还不是欢喜的时候,要赶紧弄出更多的水车出来,还要挖水沟,将这些水送到田地离去。”
伯陵氏定了定神,然后大声吼道:“动起来啊!
全部都动起来,我们要更多的水车,也要更多的水,水正你带着战士们去挖更多的坑,木正你带着人去造更多的水车来,我们谷城今年能不能过好,就看大家伙的了。”
众人轰然领命,一个个的带着坚定,欢喜的神色,跟着木正,水正分别出发,剩下的挖沟成渠,引水到田的事情,自然会有这些普通人来干,他们会干的更好,更仔细。
于是,站在谷城城墙的战士们,就看到了两条又粗又壮的长龙,一条远离谷城,然后到一个地方,就分散一些人出来,停留在那里,剩下的人继续走,再继续停留,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为止。
另外一条长龙则是向着谷城的东门不断汇聚,然后从东门快速的往存放木头的地方走去,隐隐约约的还听见了什么有水了,我们谷城终于有水了,这可真是神农保佑啊之类的话语。
谷城有水了?
难道是那个大架子一样的东西起作用了?
一个个战士心里带着些许的期待,也带着些许的忐忑,生怕自己听错了,白白期待一场。
可是,这个时候的人流,心思早就不在这些战士身上了,他们按照熊垣的指挥,分成了好几队,弄粗树干的,弄木板的,弄水槽的,弄架子的,还有和熊垣他们一起,专门去组装水车的。
流水线的作业模式,将造水车这样复杂的活计分解,成为了一个个小的部件,这样即使最普通的筑基战士,都可以直接上岗。
谷城储存木头的地方立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木头加工的场,海量的木头被他们取用,然后成为了一架架巨大的水车,最后被谷城的战士们抬出去,安装到大坑上。
水车所过之处,水花翻涌,白白的浪花带着希望的气息,涌向田地里,将禾苗浇灌。
陶英偶尔抬头,看着趴在熊垣肩头,宛如一只乖巧的如同小猫咪一般的白泽,目光会顺着白泽的长角滑落到熊垣的脸上。
每每这时,她总会感觉到心脏不争气的乱跳,总觉得忙碌的熊垣怎么都看不够。
“收收你的眼睛。”娥皇拍了她一下,低声道:“你这几天天都这么看着,还没看够啊,再这么看下去,他可就知道了啊。”
陶英的脸立刻变成了一块红布,然后晕透了耳朵,脖子,她低声道:“姐姐你别瞎说,哪有啊。”
“还哪有?我是你姐姐,我还能看不出来?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陶英摇头否认,道:“姐姐你瞎说什么,我们可是帝女,喜欢这种事我们恐怕做不了主的。就是做了主,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取到,没什么用的。”
“你呀……,姐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先收收你的小心思,等到了雷泽,估计阿爷就会给你取名了。”娥皇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
“取名?什么取名?你着急取名干什么?”路过的陶朱一头雾水的问道。
“要你管啊!”
陶英别过脸,不让陶朱看到自己的脸色。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随便你总行了吧。”对于自己的妹妹,陶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在另一边,高阳九子也在悄悄的讨论着熊垣。
苍舒低声道:“你们觉得我们这垣小兄弟如何?虽然看着他和我们差不多大小,但是他的奇思妙想,总让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几乎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如果要我们解决,肯定是请动空桑山上的大人,让他们调动天地之间的水汽,然后凝聚成雨水落下。只是光这谷城,就几乎要我们空桑山上存象境界的人一起出手,才能凝聚得了一次大雨。再不然就是玄冥大人出手才行。”
大庭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的哥哥哎,即使他们出手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些禾苗才刚刚生长,起码半个月就要浇一次水,等到成熟,最少要四五个月,难道让玄冥大人或者我们空桑的人一直在这里浇水?”
苍舒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对这旱情束手无策,而他可以。他竟然可以只用这么点木头,不多耗人力,就可以将水运上来,光这一点,足以有当初圣皇创轩辕,立德伦的功绩。”
“可别乱说,圣皇的功绩哪有那么简单。我们几个记住就行了,如果以后他再到我们空桑山的时候,我们请阿爷好好的奖励他一番就行了。”
众人连连点头,随即认真干起活来。
而这一干,就是五天。
尽管流水线的作业确实很快,但是水车的建造速度一天也就只能产出二十来架,然后被运送到外面装起来。
第五天的时候,司羿带着一个人,一个兽终于回来了。
熊垣先看的是人,人身高九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自从见过共工,祝融之后,熊垣早就不相信什么外貌了,那完全可以和年龄对不起来。
他的身上穿着绣着火苗的长衫,赤着脚,面容俊朗,火红的眉毛,在额头前有三缕头发也是火红的,向后束起到发髻上。白净的脸庞,笑起来给人很是温暖的感觉。
他手里端着一个三脚的鼎炉,通体金色,上面雕刻着的古朴大气的的花纹,一看就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阙伯?你怎么来了?”陶朱有些奇怪的看着来人说道。
阙伯笑道:“见过帝子,帝女,还有雷泽的诸位,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前辈,当初我可是在雷泽里受过不少苦呢。”
熊垣看向陶朱,等着他来解释。
“阙伯,火神祝融的亲传,就是那种嫡亲的传承的那种,今年应该是二十九岁,在火正下面干活,据说他被誉为祝融之后,人族最有可能在火这一道上有所突破的人。”
陶朱又道:“而且,据说他和我阿爷同时进入的雷泽,当年几乎是我阿爷的劲敌,可惜,现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