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付昕惊呆了。
“但是不太全，我当时刚听到的时候，他正好在说他设计车祸的事，等我开始录的时候，只录到了他的后半段。”
樊翊也不在意会不会被她泄露出去，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机。
模糊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传进了付昕的耳朵里。
是周川的声音：“那个货车司机，王渡，我给了他两千万，让他拿钱跑了，不知道现在在哪个国家，总之不会再回来了，安全得很。至于我现在的资产，虽然如你所见，是樊总留给他妻儿的，但是我已经通过绑架他妻子的父母再舍身救他们，博得了她的信任，在这方面，不会再有大乱子了...至于他的继承人，那个樊翊，更是傻子一个，整天只知道乱涂乱画的，不碍事。”
话音落下，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这我就放心了，既然周总这么掏心掏肺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那我也愿意给出诚意，合作的事，我们找个时间详谈一下。”
录音戛然而止。
付昕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会把这事说出来？”
周川既然设计了樊翊的父亲，这事肯定会尽力瞒下，哪怕让它在肚子里烂掉也不能说出口，所以听到这个录音，付昕都有些惊讶，想不通周川怎么会这么大意说出来。
樊翊轻笑了一下：“和他说话的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在我爸在世时就对我爸颇有微词，因为他的权力不大，很多时候的决议又和我爸有冲突，后来周川上位了，他迫不及待就去拉拢周川，而周川也恰好需要有人为他指路，两人一拍即合就凑合到一块了。”
付昕背脊一凉：“做了这么多龌龊事，他居然还能在你们面前装出一副人样。”
“是啊。”樊翊的声音一直没有什么波澜，可总能让人听进心里去，“我庆幸自己当时够有毅力，跟踪了周川半年，最终才录到了这段声音。”
“卧槽？”
付昕瞠目结舌。
跟踪半年？
“你当时才十五六岁吧，不是应该在上学？”
“我休学了，休学两年才重新去上学的，不过也只是学学艺术。”
樊翊能把这么多话告诉付昕，付昕没由来的心跳快了几分，像是突然被人信任，托付了重任。
她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周川的那位合作股东能作为人证把这些话说出来，那最好不过，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不缺钱，樊翊也没有那个钱，他缺的只是权力，而权力恰好是周川能给他的，两个苍蝇凑到一块，不能指望他把真相说出来。
而这样一来，司机成了重要线索之一。
付昕忍不住道：“那个司机王渡，早就在五六年前逃到了天涯海角了吧，如果他出了国，那这么大个世界怎么可能找到他？”
闻言，樊翊看了她一眼，眼眸里倒映出她的窈窕身影，以及她身后的万花丛，就在这一刻，仿佛花香都钻进了他的鼻腔里，让他难得放松了心情。
“王渡没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