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不夜侯的安知闲,见到风尘仆仆乔装成茶商的凌肆,说了一会话,也没见到爱凑热闹的风潇然。
忽然想起凌石说的急见,安知闲顿时明白了什么,让凌肆稍待,起身就要回密道。
还未出屋,风潇然就背着手走了进来,迎面碰上安知闲,原本沉闷的面色立马鲜活了起来:
“哟,急成这样是要去哪啊?”
安知闲:“你让凌石假传信,可是去为难她了?”
风潇然绕过安知闲进了屋,边和起身行礼的凌肆寒暄,边回头调笑道:
“瞧把你紧张的,小爷为难一个小丫头片子做什么?不过是查到点东西,亲自送给她,算作她帮忙的谢礼。”
安知闲上前:“查到了什么?”
风潇然:“害她娘亲的凶手,还有个活口,前些日子她查刘芸香,我也查了一下,刚巧查到些旁的。”
安知闲问了内情,叫来竹青吩咐下去找人,刚落座就听见风潇然向凌肆嘀咕自己。
安知闲置若罔闻,同凌肆说起正事。
“照主子吩咐,漳州的人手留了一部分藏于市井,其他的全散了出来,慢慢往京都汇集。
这几日有人在四处打探冥夜阁,还有几个堂口遭人夜探,幸好各个堂口的人,都已经撤了出去,并没有被人发现什么。”
安知闲:“务必要小心些,接下来一段日子,冥夜阁应该会被多方打压,踪迹一经暴露十分危险。”
凌肆应下又道:
“临走前,去见了二哥,他说康王回夜梁后,去了他那两回,对他的解释半信半疑,追问了多次,二哥得您吩咐不曾透漏分毫。”
风潇然:“他回去后,派了不少探子打听你们,还将藏在天楚的四个探子,隐蔽潜到京郊,这两日在打听行馆,应该和他那个便宜侄女有关。”
凌肆不解:“那个夜梁公主有何不同?”
安知闲回忆起前尘往事:
“梁南音的外祖父,多年前曾和梁泽川喝过几次酒,算是酒肉朋友,曾在醉酒时同梁泽川开玩笑,要将女儿许给梁泽川。
梁泽川并无此意,只当作酒话听,可夜梁的皇帝一直嫉妒他,听闻此言却当了真,抢先将梁南音的生母纳入了后宅。”
因着这份浅薄交情,梁泽川怕自己帮忙,反倒害了梁南音母女性命,只能任由皇帝将梁南音生母打入冷宫。
在其死后,帮着安葬了尸首,如今又在暗中尽力保护梁南音性命。
想着近来查来的消息,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对酒肉朋友尚且如此仁义的人,又怎会对唯一的知己痛下杀手。
安知闲心里涌出一阵慌乱的后怕,如果不是皇帝对梁泽川先下了手,自己费心布置的毒,定会要了梁泽川的性命。
这等机缘巧合,让不信鬼神的安知闲都有些恍惚:是不是父王冥冥中护佑着梁泽川。
半晌,安知闲压下心绪,同凌肆道:
“这般大动作调集人手,不光是为要对付韩家,也因寻到了母妃,要救她出来。”
凌肆闻言,常年紧绷的神色变得激动:
“王妃还活着?她在何处?”
安知闲声音冷沉发寒:“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