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你二人的……”
白泽大惊失色：“啊！月老，看，太白金星！”
月老真被慌了一下子，顺着月老指的方向去看那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没看着，回过头来连亭中人也没了。
猛然一瞬间，瑶思两眼一懵，再现身时她四人已是来了凡尘长街。
眼前正是长街夜市，一派和平景象，热闹非凡。
瑶思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东瞧西瞧。
白泽同绾玉拉着她和那白衣小仙进了间酒楼，酒楼朴实无华，他倒也没摆什么架子四人大堂一座。
酒楼的小二搭着白布巾热络为四位客观倒了茶。
白泽同绾玉把着手中的菜谱东看细看，看了半晌也没落话要吃些什么，又将那菜谱递给瑶思和那白衣小仙。
白衣小仙好说话的很，没什么忌口的也没什么爱吃的。
瑶思比划着菜谱自上而下一个个专研着看。
她专研了一阵也没专研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合上菜谱递给白泽，他二人点什么，自己便蹭吃蹭喝些什么。
白泽同绾玉眸色示意一点，便熟门熟路地朝那小二吩咐着：“臭豆腐外加古董羹。”
那小二接过菜谱，乐呵呵的答了句“好嘞”便吩咐了后厨做上。
瑶思质疑：“臭豆腐？古董羹？你们……神仙美食文化竟如此博大精深。”
绾玉咯咯笑了笑，笑毕又微不可察的瞥了瞥白衣小仙神色。
过后，绾玉似想起什么，又急忙问：“灵女可吃辣？”
“适中。”
大多数人对辣味都是适中的，从前林瑶思也是如此。
绾玉又招手向那小二喊道：“鸳鸯锅，一处辣油放足，一处骨汤。”
小二应声吩咐，白衣仙人没什么大举动，瑶思倒是满脸质疑的凑上前询问。
“仙君，这臭豆腐是何美食，古董羹又是何？”
绾玉热心肠解释清楚：“大约灵都也没这种吃法，九重天也难得一见，从前……从前初次晓得凡人对美食有颇多研究还是那……”
说至此，绾玉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收敛着没继续讲下去。
可绾玉都说到这份上了，饶是瑶思她初来乍到，对九重天和凡尘都不甚清楚，也晓得绾玉话中之意。
她神色忽而暗淡了几分，有些愧疚的开口：“抱歉，若非我灵元中了傀儡术，她也……”
“好了，这事你也是受害者，自然无需说什么抱歉之类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绾玉和善的打断瑶思的自责。
瑶思这番话说的三人心里都有些失落，可失落归失落，脸面上倒都是没露出半分不悦来。
绾玉又立刻转了话茬：“前几日偶遇澜渊，同他打听了两句你那灵元，如今戾气可还在？”
瑶思托着腮叹了叹：“赖在九重天这么些日子，便是借着九重上的仙泽消磨些戾气，确也消磨去不少，总归百年内难以全盘托出，怪我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戾气与否，灵元触碰到适宜将养的便大口吞噬，如此掉以轻心才中了那人傀儡术。”
绾玉又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九重天既能消磨你身上戾气，久居也无妨。”
瑶思笑了笑没作答话。
这番说着话，酒楼的小二便拖着重重的暖锅端在四人面前，菜很快上齐了，蔬菜拼拍摆的造型别致，羊羔牛肉切得薄如蝉翼，鸭肠猪脑，毛肚虾滑倒是样样不少。
火烧的铜锅鼎沸，像是人心也热乎了不少。
白泽是个肉食主义者，无肉不欢的家伙丢了不少羊羔肉进锅，偏熟了后一块也捞不着。
“谁这么没有饭桌文化，我下的肉怎么都没了？”
他的话音矛头对准了绾玉，绾玉白了他一眼，斥责道：“羊肉膻味太重，我不吃羊肉你不知道？”
白泽立刻嗫喏了，急忙转了矛头：“是不是你，那……石山下。”
白衣小仙突兀被叫住名字先是一僵，又立刻反应过来，摇头答：“小仙爱吃素。”
白泽眼神射向瑶思，那家伙正吃的自我陶醉，一筷子一筷子的从锅底夹肉吃。
三人的眼神忽而瞧的她身子一僵，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让的热火：“你们快吃啊。”
白泽眯了眯眼，一拍桌去了后厨，像是有气没地撒，只能拿后酒楼的厨子撒气：“你们做的好慢，爷的臭豆腐怎么还没好！”
那厨子吓的一哆嗦，立刻小声回话：“好了爷，这就给您上。”
白泽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续着铜锅里的大白菜叶子嚼起来。
酒楼的小二马不停蹄的端上来四盘臭豆腐分别放置四人面前。
白泽去夹着那黑白物件吃得香喷喷，绾玉也美滋滋的吃起来，那白衣小仙施施然反倒没动筷子。
瑶思戳了戳相貌不敢恭维以及味道实在难以接受地臭豆腐，像是盯着什吓人的东西盯了许久。
白泽盘中的臭豆腐三下五除二便吃抹的干净，他瞥着瑶思糟蹋粮食的举动，不由一股心中悲愤。
“你不吃不要浪费粮食，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
瑶思两眼质疑的打量着白泽，含糊其辞：“呃……那……仙君，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泽瞥了眼臭豆腐，瞥一眼瑶思，来来回回如此明显的暗示：“但说无妨。”
瑶思磨了磨后槽牙：“呃……这……臭烘烘脏兮兮的物件，当真可以食之？”
白泽愤懑不平，简直要暴走：“本神兽今日要为臭豆腐伸张正义，怎么就臭烘烘了，灵都那地方穷乡僻壤，你少见多怪也正常。”
他说着又吞了吞口水：“既然你不爱这口，不如……不如……”
白泽的意思很明显了，瑶思也没什么护食或是说非吃不可的意思，便将一盘的臭豆腐推至白泽面前。
“仙君若是爱吃，将我的也吃了吧。”
白泽喜不自胜，两眼一放光立刻接过盘子。
绾玉立刻白了他一眼，又含蓄着问像瑶思：“灵女当真不爱吃这个？”
绾玉问的十分玄妙，一瞬间连同那白衣小仙也跟着若有所思的盯着瑶思。
瑶思没什么过多态度，她嫌弃的摇了摇头便没做答话。
似乎那一瞬间，三人的神色都不约而同的黯然几分。
饭至一半，白泽突然招呼那小二上了两天好酒。
桌上的四人没一个是酒量好的，可凡人该有的步骤，咱做神仙的一样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