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切尔教授的上台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还以为是主办方临时做的安排。下意识将摄像头对准了台上，准备记录下此刻的画面。
腹稿都在脑子里打好了。
——妙龄少女被六旬老人看上，原因为何！？
这种犹如娱记一样的八卦心态，直到斯切尔教授说出“本福特定律”时，总算回过神。
“本什么定律？那个论文？”
“没太听过诶，很有名？”
“啊。”最先记得模棱两可的记者总算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本福特定律！”
说话间，他忙不迭去翻了下相机，续道，“就在前天，有个高中生发表了对此定律的论证论文，极其厉害！”
“哇，牛批啊。”
这话一出，惹来一片人的赞叹，刚想探过去看个究竟。讲台上的人开了口，将他们的注意力又拉拽了过去。
“那个啊。”黎悄没想到自己随手写下的论证还能吸引来大佬的关注，“稍微取了个巧。”
“是很取巧，但数学就是需要这种叛逆思想。”一改方才对满分的不屑，斯切尔教授现在只觉得黎悄哪哪都好，“黎同学，你真是个天才！”
“不好意思，打扰下。”记者觉得他不能看着另外一位同学的才能被埋没，朗声道，“斯切尔教授，那个定律另有人论证了出来！”
说着，他忙去看那照片，翻到了论文期刊上的名字，“他叫邢成文，是位高中生。”
邢成文！
这名字一出，不仅是集训队的学生愣住，就连主办方等老师亦是愣住。
邢成文的名字他们听过。
集训队出了个不服管教的刺头，选拔参赛人员那天当场翻脸，放言还要让数学会的人后悔。
数学会的老师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于邢成文的任性，只当是小孩子发脾气。想着现实会教他做人，连邢成文的学校领导都未通知过。
……哪能想到，对方居然连论文都发表了……
“真的吗？”借助主持人的翻译，斯切尔教授算是听懂了来龙去脉，眼睛一亮，“那篇论文在哪？”
挖掘到一个数学天才已经够让他兴奋了，没想到还能有幸看到第二个！斯切尔教授真觉得此次来华夏国是来得值了！
一看斯切尔教授感兴趣，记者忙拿着相继上台，略感歉意：“真是抱歉，那本杂志现在脱销了，我只拍到了些论文内容……”
有照片就够了。
斯切尔没计较那么多，求贤若渴般地接过，扫一眼，神情却转瞬冷冽，气氛都跟着凝固了。黎悄好奇，探头过去一看。
当即嗤笑出声。
“怎，怎么了？”虽然做着学术方面的报道，可记者对学术的研究还没有多高深。见大佬皱眉，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能刊登的论文总不会有错吧……”
黎悄淡淡地打断了记者的话：“他抄我的。”
“啊？”
学术上最忌讳抄袭，“抄”这个字眼一出，满堂哗然。
眼瞅着一桩喜事可能要变成丑闻，还是丢脸丢到国外的丑闻，主办方心慌慌，忙示意主持人赶紧结束颁奖会。
反正奖牌都发完了，团体赛的名次也计算得迅速。华夏国当之无愧的第一，而俄国第三。
奥列格一行人脸色都跟便秘般的难看，一看到名次只想溜走。
“站住。”暂且将论文的事情压下，该讨回的公道黎悄不会忘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