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不过倒是让我带了些东西回来,就是那些麦芽糖,我已经都赏给他们吃了,你不也吃了一块吗?”至于那张藏起来的包糖的纸,直觉让殊月决定还是不要告诉绣儿的好。
“哦……那就好……”绣儿松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听到绣儿似是无意识的低喃,殊月扬眉轻问。绣儿说“好”是什么意思?她在担心林焰和自己说什么呢?
“没什么,天不早了,小姐还是早点歇息吧!”
“嗯,还真有点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等下一定别忘了好好问问齐若妍,绣儿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齐若妍面露甜美的笑靥,完全一副沉溺在恋爱中小女人的娇态出现在殊月的面前时,就连她日趋黯淡的身影似乎也变得比之前明亮了不少,这让殊月不得不感叹爱情有时候真的挺伟大的……
“殊月,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齐若妍轻盈的“飘”到殊月的面前,抬起水汪汪的璀璨明眸娇声软语,声音柔的能滴下水来。
“那再简单不过了,把你的身体彻底交给我就好,我不贪心的,真的!”殊月说的一本正经,却换来齐若妍的粲然一笑,美的犹如沾露的百合。
见过林焰之后她反而更加相信他了吗?是她真的太天真,天真的看不清事实,还是她固执的不愿去相信,宁愿活在谎言堆砌的世界?亦或是自己被往事桎梏了思想,潜意识里不愿再相信爱情,所以才认定了林焰的背叛?
“殊月,其实你的心是热的,很热很热,是你自己用殊月将它包裹了起来……当年帮你取名的那个人显然被你的外表给骗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奉劝你一句,恭维和奉承对我都是无效的,该我的你还是得给我!我是杀手,可不是慈善家,既然我为你做成了事,你就必须付出代价哦!”殊月故作凶恶的斜睨着她,却见她笑的益发娇艳无匹,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把身体给你……嘻嘻~!”
殊月还是第一次看见齐若妍这样的表情,就像个撒了个无伤大雅的慌之后,明知不会被责怪的调皮孩子。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齐若妍嫣然而笑,“殊月,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说我是好人?”殊月看向自己手,这双手曾经结束了很多人的性命,对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来说,她是索命的死神,而对组织来说,她是锐利的杀人机器……
好人这个称号怎么和她沾的上边?
“殊月,我知道那并非你所愿啊!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想了……”齐若妍伸手想与她的手相握,两手相穿而过,感觉只是虚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安慰。”冰冷横了她一眼,“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说说我藏起来的那张纸是不是有什么名堂?还有绣儿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她绝不可能是个丫鬟那么简单吧?”
齐若妍似乎并不在意她态度的恶劣,始终带笑的表情显示她心情很好。
“殊月,你真的好聪明,你是怎么看出那张糖纸有异状的?”齐若妍不答反问,目露崇拜之色。
“那张纸有异样吗?我没看出来啊!”殊月奇怪的看着齐若妍,她没看出那和普通的纸有什么不同啊!
之所以会那么做只是因为直觉告诉她应该这么做,而她一贯相信自己感觉,并且很多时候都会遵照感觉来行事,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虽然有时凭感觉超前做的那些事,在当时看来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但事后便会发现如果当时不那么做,后果一定会很严重,并且有很多次都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齐若妍微张着樱桃小口,脸上堆满了迷惑。
殊月费了半天劲和齐若妍解释何为“第六感”,然后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只能用崇敬来形容了,接着有非常有八卦精神的问她,“我为何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这谁知道……话题好像扯远了,轻咳一声,殊月把脸一板重提旧话:“我们别东拉西扯的了,你抓紧时间先回答我的问题!”
齐若妍娓娓道来,殊月听的眉头不停的皱,因为她发现很多事就连做为当事人的齐若妍似乎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反而弄得自己更加迷惑,这可怎么办?
那张包糖的纸据齐若妍所说,确实内有玄机,这是林焰临走时和她说过的“隐信”,纸上的字是用无色无味的莫离花汁所写,平常方法根本看不出有字,必须用洛胭水浸泡之后才会字迹显现,而洛胭水制作过程极为繁复,会者极少,所以他们用这种方法传信还是比较安全的。
可是齐若妍又告诉她,唯一的一瓶洛胭水,她没来得及从凤翔宫带出来,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让她想办法去取来看信。
至于一直困扰着殊月的绣儿身份问题,齐若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绣儿是十多年前齐厉从外面买来的,给她做贴身丫鬟,她却从没拿绣儿当丫鬟看,一起长大两人可以说是情同姐妹的。
“我总觉得绣儿不简单,你有没有觉得你爹上次让她照顾你这一点非常奇怪?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丫头能照顾你什么?”
“绣儿从小服侍我,爹让她多照顾我也没什么不对呀!”齐若妍一脸的天真,似乎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殊月有点无话可说的感觉,齐若妍是一朵开在天堂完全没被世俗污染的纯洁之花,根本不知人心险恶,即使经历过人生的巨变,依旧保有她纯真的心灵,不曾被丑恶沾染,该如何让她明白,人是世界上最不可信任的一种生物?
殊月想了想,问道:“我问你,如果只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你的选择是林焰还是绣儿?”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在骗我?”齐若妍虽然天真,但并不代表她傻,蹙眉认真思索的片刻之后,她摇摇头正色说道:“不可能,绣儿对我一向忠心,不可能是她!焰哥哥他更不会……他们谁都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殊月唉的叹了口气,她的想法齐若妍能不知道?很显然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我把话挑明了吧!就拿‘索心丸’来说,你说是林焰给你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过吗?”
“焰哥哥一定有他的考量,总之他不会害我!”齐若妍铁了心的相信林焰,殊月拿她的死脑筋没辙。
撇了撇嘴,决定换了一种方式,她拐了个弯问:“好吧!那假设林焰给你的不是‘索心丸’而是治病的良药,那么你认为好好的良药为什么会变成‘毒药’?”
“可是‘索心丸’并非毒药啊!”齐若妍神情很是迷茫,似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错,它的确不是毒药,可是让你吃它的人十分阴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皇上命御医院重新配制此药,一旦你手上的药用尽,结果会怎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这个结果齐若妍显然也想到了,受惊之后她不禁颤抖起来,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发不出一丝声音。
“现在我再问你,如果只有一个选择,你是信林焰还是绣儿?”殊月斜睨着兀自挣扎着的齐若妍,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回答。
“焰哥哥给我的药,只经了绣儿的手,难道是她换了药?可她为何要这样做……”轻颤的声音从齐若妍微微发抖的唇中吐出,脸色于惊骇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痛,显得无助而彷徨。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而不自知,或者你妨碍了她什么,想到了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析。”
齐若妍无声点头,惨淡的表情标志着她还溺在震惊中不可自拔,殊月估计她一时根本没有能力想起什么,不过既然她答应了会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也就可以放心了,如果她一味的认定这两人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那反倒会比较麻烦。
“对了,我看你的‘精神’好像比之前好多了,你的魂魄应该不会轻易消失了吧?”殊月迟疑的问。
忽然觉得如果能和齐若妍和平共处的话,即使分享一个身体也没什么关系,有一个自己能够对其完全敞开心扉的人存在,即使这并非出于她的自愿,感觉并不是一件坏事,何况她是这么的纯真善良,娇柔脆弱,不知不觉竟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她免于任何伤害的荒谬念头……
这种能有一个人和自己同甘共苦,相依相存的感觉不正是她一直向往的吗?
“我也不知道,好像见了焰哥哥之后感觉突然好了许多。”说起林焰,齐若妍抛却愁绪,脸颊微露粉红,娇艳如盛放的蔷薇。
殊月微笑不语,对于齐若妍与林焰之间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未来,她说不出违心的安慰言语,也不愿去破坏此时存于齐若妍心中的美好憧憬,事实对齐若妍来说也许太过残酷,实在不忍去击碎她仅有的梦。
“殊月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干嘛?想和我套近乎?别和我来这套……”殊月扬扬眉,与人保持距离已成了她的习惯,姐姐妹妹那套称谓未免太黏糊。
“好姐姐~”齐若妍撒起娇来,忽闪着大眼睛对她的拒绝表示不满,嘴里自顾自的连声叫着姐姐越挨越近。
“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去凤翔宫找洛胭水嘛,直接说不就好了,非得来这一套……要不是看你对林焰一往情深,真怀疑你是不是百合蕾丝边……”殊月倏的旋身闪开齐若妍越靠越近的娇躯。
虽然大家都是以灵魂的方式存在,理论上不会有相碰的感觉,可两个光溜溜的美女搂搂抱抱在一起的样子绝对会造成视觉上的冲击,殊月光是想象就觉得一阵恶寒。
“姐姐,你答应啦?我就知道你心最好了!”齐若妍展颜舞起了圈,乌丝飞旋,笑靥如花,轻盈如风,飘逸如云,周身萦绕着淡漫的银光,望之眩眼。
殊月看的有些呆,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也就不过如此吧!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惊艳到这种程度,何况是那些男人了……
她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这独一无二的美貌,这倾国倾城的姿容,岂不是辜负了上天对她的厚爱?
豁然一惊,殊月缩回了手,只这轻轻的一伸一缩,曹瀚已然醒来,眼中尚存朦胧睡意,哑声说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可有不适?”
“我好的很,皇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未察觉?”殊月嫣然一笑,化解了面上的不自然。
该以什么理由让他同意她去凤翔宫一趟,又不会让他起疑呢?皇帝惯有的疑心病中让殊月一时犯难。
“二更就回来了,你正睡的香甜。”曹瀚拢高稍稍滑落到殊月肩部的云丝锦被,理顺她颊边的发丝,“天还早,再睡会吧。”
殊月娇娇的应了一声,枕着他的臂,脑中寻思着。既然答应了帮齐若妍去凤翔宫取洛胭水读林焰递送的“隐信”,顺便帮她拿回祖传的翡翠观音项链,她怎能食言?
听他语音疲倦,睡意不浅,警觉度应该是最低的时候,现在或许就是提出要求的绝佳时机吧?
“皇上,我想回凤翔宫一趟拿些以前落下的东西……可以吗?”殊月单刀直入,决定不和他拐弯抹角。如果皇帝问起来,她已经想好全推在绣儿身上,依稀记得绣儿好像很是惋惜的说过她的祖传项链落在凤翔宫里没带出来,这个理由也算是比较通情合理吧!
怎么没声了?
“皇上?”殊月轻喊着,抬头向上一看,天!一分钟不到,他怎么又睡着了!
他的眉峰已经舒展开来,微微上扬,自有一股霸气,那双有时沉蓄深情缱绻,有时酝酿狂风骤。
曹瀚脸上无意识中浮现出的笑容似乎勾起了殊月的一些模糊记忆,她愣愣的看了好一会,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此时的皇帝感到熟悉了,不记得多久以前了,她曾经结束了一个睡梦中露出和他如出一辙笑容的年轻男人,当时她刻意选择了最不痛苦的方式,让他赴黄泉时笑容也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当年的她不曾犹豫,现在呢?
如果她此刻给她一把刀,她还能用同样的方式毫不犹豫的结束身边男人的生命吗?
做不到……她做不到……
为什么会做不到?答案是什么,她不愿深想,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敢去深想……
隔天,从战场上送回一批伤兵到了乾州郊外军营驻扎,皇上御驾亲往百里外的乾州慰军,需两日才能回宫。
临行前曹瀚又仔细叮嘱了奴才们好生服侍,且每日早、中、晚必须飞鸽传书她的状况,这才安心起驾,并由新封的左锋中郎使林焰随同前往。
殊月觉得有了可趁之机,如果能趁着皇帝不在宫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一趟凤翔宫不就万事大吉了!
说来容易的事,做起来也许难的要命。
虽然这身体经过细心的调养之后的确恢复了不少,再加上最近没受什么大的刺激,又按时服用“索心丸”,她的心脏病基本上没犯过,可以说状态还是不错的,但如果想要躲过众多下人的眼目溜出清阳宫都是不可能的任务,还谈什么不惊动皇宫内巡梭的侍卫偷潜入凤翔宫呢?
看起来难的事,往往又容易的出乎意料。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事情的发展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当某件事你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时候,突然某两个自认为聪明的人轻而易举的帮你达成了,这种天上掉馅饼、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事谁能不高兴?
殊月现在就很高兴,所以自她大摇大摆踏入凤翔宫的宫门之后,就一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安静的等待一出好戏的上演。
值守在凤翔宫的几个奴才被喝退了出去,宫门缓缓掩上,将凤翔宫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眼角余光扫过那两个面露阴森冷笑的陌生妃嫔,紧闭的凤翔宫门内的只有殊月独自面对二妃以及她们各自随身跟着的八个宫女。
同为一身宫女装束的殊月仿若未觉的对两人悠然一笑,“两位娘娘要我换了装束,便是为了要带我来这凤翔宫故地重游一番?”
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这个霸宠多日的废后早已成了各宫嫔妃的头号眼中钉肉中刺,果然皇上刚离宫不久就有人蠢蠢欲动起来,貌似极为热络的请她品茶赏雪,不过是想借机整整她,出口心头恶气罢了。
于是她干脆将计就计只带了绣儿便随她们而去,正想找个机会溜走,两人却借故支开绣儿,好言哄她换上宫女衣衫,说要带她故地重游,听得她心头一喜,当即换了衣服,果然被带来了凤翔宫。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既然已经顺利来到凤翔宫,现在只要制住这两个自以为奸计即将得逞的醋缸,就可以去取洛胭水和齐若妍祖传的翡翠观音项链了。
此时二妃相视一笑,身着柔嫩桃红攒金银丝线绣玉绫罩衫的妃子上前几步,下手推了殊月一个趔趄堪堪跌倒在雪地上,怒颜厉声对她喝到:“你还笑的出来?进殿去!”
“哎哟~容贵人好大的手劲,谁不知道如今齐小姐乃是后宫之中第一得宠之人,皇上的心头爱,虽说她被废了后位,又是本该逐往静月庵的罪臣之女,可到底我们和她也算是姐妹一场,你也该尊重些。”鹅黄色轻绢翩然而出,闪耀着金光的曳地飞鸟描花长裙摇曳生姿,华贵的衣饰衬托的此人芙蓉娇面,贵气盈人,只是虚伪刻薄的言辞透露了她心胸狭窄,骄纵蛮横的神态一看便知难登大雅之堂。
这番话听的殊月恶心欲呕,心里已经打定了要替齐若妍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的主意,似乎是嫔妃们惯用的护甲之类,看样子应该是刚才容贵人推她时掉落在地上的。
殊月捏了鎏金丝护甲在手,略显锐利的尖端刺在掌心,微微的疼痛带来的是安稳的感觉,她们可知道这小小的护甲在她手里也能成为置人于死地的利器?
待会就让她们见证一下她一只护甲孤身战群雌的伟大历史时刻,相信绝对会令她们这些大家小姐们终生难忘的。
当然她不会傻的真下手杀了她们,吓唬吓唬,给她们个教训就足够了!
一方面敌众我寡,她担心自己能力不足,杀人不成反害了自己;另一方面则考虑即使侥幸得手,也没办法收拾善后,宫中嫔妃哪个没有后台,杀人偿命,如果要她拿自己的命去换这些人的贱命……除非她疯了!
“你们想干什么?”殊月不胜娇弱的撑起半边身子,怯怯的抬眸望着渐渐朝她逼近的众人,慢慢向后移着身体,“退下!否则我要喊人了!”
殊月的厉声一喝,那股无与伦比、不容侵犯的尊贵之气有效的镇住了趁皇帝离宫无法无天的二妃,愣了半晌,两人又猛的一阵大笑。
“怎么?齐小姐还当自己是皇后呢?哼!你这个贱奴!”容贵人笑的花枝乱颤,忽的眼现怨毒,“以前怎么就没瞧出你还有此等狐媚手段……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告诉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滟妃姐姐你说是不是?”
“不错!贱人,今日你死期已到,不过我们姐妹心善,会留你个全尸的。”滟妃面露阴冷的笑,打量殊月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不过这蓬勃的愤怒情绪并不来自于殊月,她始终保持冷静,容贵人的话只是让她明白自己预料错了,低估了这些妃子们对她的恨意已经到了要置他于死地的程度……
想让她死?心底杀机隐现,殊月有点恍惚,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已经很久了,久到几乎快要忘了该如何去驾驭这股嗜血的冲动与渴望……
“你们就不怕皇上知道?我可是随你们离开清阳宫的,我死了,你们又怎么脱得了干系?”没有皇帝的纵容,她们怎么敢这样有恃无恐的置她于死地?
殊月缓缓站起,混着泥污的雪水顺着裙摆滴落,一阵风吹过,只觉寒气袭人。
“废后齐氏自觉无颜面世,遂借我们姐妹相邀饮茶赏雪之机借故离去后自裁于凤翔宫,这与我们姐妹又有何干?”滟妃猖狂而笑,眉眼尽是掩不住的得意,“这里里外外的奴才全是我们的人,谁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