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的镇关将军府府邸,被北番国人举报说是里面埋着宛福公主的尸体。皇帝得了禀报派了禁卫军,直闯进将军府搜查。结果竟真的在里面找到一堆腐烂的尸块,经过仵作查验,确实是个与宛福公主年龄相仿的女性尸体。
禁卫军将尸体运进了皇宫,介时北番国和谈的使臣就在皇宫,怀着沉重的心情,命曾经侍候宛福公主的奶娘前来辨认,奶娘看到头部耳后三颗红痣,吓的瘫坐在地,当时就哭着叫他们公主了。
众人围着一堆臭肉哭天抢地的闹了会儿子,那使臣才想起来回御书房面见大掘皇帝,誓要大掘皇帝给他们国家一个交代。
谁知那使臣闯到御书房门前,护卫们拦着他,说什么也不让进去,说是陛下在会客,在会他们北番国来的客。
使臣纳闷的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会儿,里面跑出来一个太监,传使臣进去谈事。
使臣跟着太监进去了,一眼却看到了北番国国师在场。
北番国国师叶照夜对使臣薄袒徒道:“你来的太慢了,若再耽搁几天,宛福公主的尸身都化成白骨了,到时候便是石沉大海,真的找不到了。”
薄袒徒气愤的一指高座上的小皇帝道:“是他们欺人太甚,都说好了拿城池和钱财来换公主,谁知他们背信弃义,不但杀了公主还以那么惨的手段将公主大卸八块!你们赔我们尊贵的公主!”
小皇帝被质问,依旧坦然自若的喝茶。
小皇帝喝了两杯茶水,将手里的杯子放到御案上,突然道:“来人!将北番国所有来人都抓起来,押进天牢。”
小皇帝的话刚出口,就从四面八方闯出来一队军马,将北番国使臣和北番国师等人围在中间。
薄袒徒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指着周围的人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我们是拿着诚意来向贵国和谈的。”
国师叶照夜问高座上的皇帝道:“陛下这是何意?难道陛下将我们杀了,是要和我北番国交战吗?”
小皇帝挑眉道:“你们以为我不敢吗?”
叶照夜更加毕恭毕敬道:“陛下难道不觉得因为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使臣,致使两国生灵涂炭,并不明智吗?”
小皇帝看他如此说,这才换了和煦道:“国师误会了,朕将你们押进大牢里,是为了调查杀害宛福公主真正的真凶啊。”
薄袒徒不解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难道我们被扣在驿馆就查不出真正的凶手了吗?”
一旁的国师听他这话,都有了捂脸遮羞的冲动,也不知道北番皇后弄一个这样没脑子的使臣来做什么?虽然承认他是皇后的死忠。
小皇帝道:“当然不能放过你们,那宛福公主都被人分成肉块儿了,谁知第一在将军府发现她的竟是你们北番国人。”
国师不动声色的抽动手指,他就知道小皇帝会拿这事难为人,没办法!跟来的仙门师尊预测到宛福公主已经应劫殒命,本是想找到被藏起来宛福公主尸身,在这上面动手脚找事情的。哪里知道,人家是拿尸身做局,专门堵他们的,仙尊刚刚指引着刨出了尸体,还没来的及做什么,就被黑衣暗卫当场抓包。
此时回想起来,国师看向上座的皇帝,不知他做的这一切又是谁。
国师再次躬身道:“陛下,这皆是因为我们那被害的公主怨魂不甘,她托梦给本国师,夜夜给本国师诉苦申冤,要微臣去那埋尸地点将她挖出来,魂魄安寝才是。”
小皇帝轻蔑一笑道:“叶国师你想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能解释在我大掘国这一切不合常理的举动,朕能信吗?”
薄袒徒连忙道:“我家国师是有神通的呀!世人都知道历代国师都因为至高法术神通,才被推崇在那个位置上呀!陛下的大掘国也有国师,难道不是这样的吗?难道是个普通平常的世俗之人吗?”
双方打着口水官司,这时被传召来的易道国师进了御书房,易道国师也为北番众人求情道:“陛下,魂体不安是会给活着的人托梦的,这事不是凭空捏造的,平民百姓也会有亲人托梦的现象,如今证实因为托梦挖出来的尸骨就是宛福公主,就已经足够证明叶国师没有胡扯。”
小皇帝道:“那好吧,就看在易道国师求情的面子上,免了你们牢狱之灾,不过回到驿站,朕照样不能放你们四处走动,这事要到查出杀害宛福公主真凶的那一刻,才能解了你们的禁足。”
说完了,小皇帝也不听北番众人叫嚣,便自顾自的走了。
这几天一个个劲爆的消息,搞得整个京城的人们可八卦了。想不到那个与姬国公府齐名的沈国公,哦,后来的沈侯府,这一年里简直几波几折的。前两天一家子百十来口都抓进去了,昨天有人看到那个老侯爷又被放出来了。
沈府外好事的左邻右里,都怀着八卦之心看着他家。
沈府里,老侯爷趴在床上正在哼哼唧唧,又是伤又是病的可把这老爷子折腾的够呛。
他这一房的老两口子及奴才们放回来了几个,老侯夫人将下人熬的汤药递到沈侯爷跟前,他勉强抬起身子接了汤药,一口气干了。
老侯夫人也不见了从前的光鲜亮丽,本来花白的头发经过一场牢狱之灾,已经是全白的了,还干枯蓬松的显得狼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在老侯爷房子叹气七八次了。
“你别在我跟前待着,真是晦气。”老侯爷终于忍不住,朝着老侯夫人恼怒道。
老侯夫人被骂,也没了从前吵架的精力,抬头看见像死人一样戳在身边的丫鬟一眼,便羞臊的低下头,拿帕子抹眼泪。
沈侯爷看她表现的这么委屈,就又要呵斥她。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进来慌慌张张道:“侯爷不好了,外面又来官兵抓人了。”
老侯夫人一听这话,整个身子抽动了两下,两眼一翻就软绵绵的倒下去了,好在眼疾手快的丫鬟扶住了她,丫鬟们也都惊慌失措的吓哭了。
老侯爷不可置信,还以为听错了,他硬撑着身子起来问小厮道:“你说什么?说清楚!怎么回事?”
可是没等那小厮回话,他口里说的那官兵们,就粗鲁的闯了进来道:“奉陛下旨意,提沈侯爷去天牢问话。”
沈侯爷瞪着眼睛脑袋上已经哗啦啦的淌着汗,不可思议道:“什么?陛下不是已经放过本侯了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那禁卫军道:“沈侯爷这次不怪皇上,也不是直接怪罪沈侯爷你,而是令弟!镇边将军沈二老爷沈炎,那个祸乱大掘王朝的宛福公主,竟然在沈将军的将军府里被挖出来了,还是一堆腐烂的被大卸八块的尸块,如今北番国使臣和北番国师就在京都,他们要求皇上缉拿沈将军府和沈侯府两家,给他们的公主谢罪呢。”
沈侯爷傻了,他愣愣道:“这是什么道理?只是发现尸体,还没认定就是沈家人杀的人,怎么?”
禁卫军也不管这些,他们只管奉命拿人,大手一挥,就把沈侯爷从床上架到地上了。
临走前禁卫军头领还道:“沈侯爷这次沈家要真的要全族覆灭了,唉!可怜沈这个姓氏,也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人姓沈了。”
沈侯爷脸色煞白,被拖出门口,他慌张着大叫道:“我冤枉,冤枉!我沈家冤枉啊!陛下……”
沈侯爷再次被押进天牢,口里还念叨着冤枉。
可当他看见那刑架上被绑着的沈平阳时,他再次震撼了,感觉整个人向那无限深渊掉落的更快了。
这次负责审理沈家的是刑部尚书闵大人,闵大人开口道:“侯爷啊,你那个二弟背着你还做了多少事?你都不管的吗?”
说着他向暗处招招手,便有两个狱卒拖过来一个昏过去男人,他们把那男子的脸抬起来给沈侯爷看。
沈侯爷失声叫道:“老七!”
竟然是多日没有见到的七儿子。
闵尚书道:“沈平恭杀害太子的事竟然是真事,不但有证据证人,刚刚沈平恭自己都招了,就是你那个好二弟沈炎将军,指使他在代县红泥村后山上杀了太子,你知道当时太子死的有多惨吗?被这畜牲马踏成泥了。”
闵尚书至今想到这畜牲行为都难以自控,他这把抓起沈侯爷的衣领,扇了他几巴掌。一国太子啊!整个大掘国的形象,储君是多么尊贵不可侵犯的存在,竟然是那样惨死的,怎么不叫人冲动?
闵尚书打完了沈侯爷,指着被绑在架子上的沈平阳道:“你知道你这位好大侄儿都招供了些什么吗?”
沈侯爷愣愣的看着沈平阳。
闵尚书道:“私造兵器,大兴土木,这是要自立为王,派人杀害宛福公主挑起两国交战,他这是要造反啊。沈侯爷你是不是打算和你二弟里应外合,将大掘的江山变成你家的天下了吗?”
沈侯爷吓的抖成筛糠,他哆嗦着声音道:“没有!我冤枉,我对先帝的忠心日月可鉴,我为大掘国赴汤蹈火都来不及,我怎么可能勾结外绑意图造反呢。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先帝有秘旨在我手上,陛下看了就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