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贵族处斩不下百人,这样的结果,应该可以向秦国交差了。”
夕阳落下之际,甘罗孤身前往韩宫,在一处偏殿见到了与宫人嬉戏的韩安。
韩安推了一把宫人的翘臀,淫笑着让其回去等自己,转头看向甘罗时,其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问道:“甘相,在我韩国境内,除了寡人,你拥有无人能及的权力与地位,为何杀不了一个废为庶人的张平?”
“其子张良,与秦国的杜侯关系甚密。”甘罗不假思索,把张良推了出来,还借了一下成蟜的势。
韩安想要利用他,除掉张平,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陈仇旧恨,甘罗无心卷入。
而且,为了成蟜的机会,他不得不提醒韩安,别想着越过成蟜,对他的人动手。
韩安脸色唰地难看起来,目光不善地看着甘罗,威胁道:“这里是韩国,你是韩相,难道还想借杜侯的身份,来压寡人,威胁寡人吗?”
“不敢。”
甘罗低下头,根本不去看韩安的面孔,无能且爱怒,望之令人作呕。
他平静地说着以牙还牙的话:“臣是韩相,生死掌控在韩侯手中,韩侯自然可以对臣不满,罢免、问罪、处刑都没有问题。”
“不过,臣既然作为韩相,就有为韩侯建言的责任,还是要提醒韩侯一句,你是秦王封的侯,韩国是秦国的附庸,若想绕开杜侯,对他的人下黑手。”
甘罗冷冷地哼道:“那么,我只有恭喜二字可以送给韩侯。恭喜韩侯成为秦国灭韩的第一大功臣。”
他是韩相不假,但他是秦王亲点的韩相,与韩安没有一分钱关系。
除此之外,韩安的愚蠢,让甘罗想把他连同他的美人们,一同关进牢笼。
“甘罗,你是在威胁寡人!”
韩安怒了。
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腾腾地对着甘罗用力咆哮,希冀就此镇住对方,
然而,甘罗不徐不疾。
“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他轻蔑道:“还有一件事要提醒韩侯,韩国不是王国,韩侯不再是韩王,不要再抱着一些左右摇摆,不切实际的愚蠢想法。”
“既然选择了归附称臣,就要做好臣子的本分,无条件服从秦国的命令,别想着越过秦国的意志,擅自行动。”
“混账东西,你觉得寡人不敢罢免你的相位吗?”
韩安怒气再盛。
甘罗依旧稳定如初,清除异己符合两个人的共同利益,韩安自然是全力支持。
而张平的安然无恙,让他气愤不已。
要问甘罗是否想杀张平,答案百分之百是想。
韩国杀了张平,那么张良就会更加离不开成蟜,成为秦国的人才。并对韩国彻底失望,并由爱转恨。
然而,成蟜没有指示,那就是最明确的指示,张平不能有事。
甘罗后退两步,转身离开:“韩侯请尽早罢相,臣离秦数月,早就想回家看看了。”
“你……!”
韩安怒不可遏,彻底失去理智前,恢复了一丝平静,勉强挤出一张笑脸:“甘相何以动怒?
张平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相位免去,庶人一个,完全不必为了他,在我们之间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