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忙起身问道:“妹子要到哪儿去?”
姜氏站在门前侧过脸来淡淡说道:“去给你们讨个公道!”门开,不等对方说话就走了出去。
“可是王家的人...”
年轻妇人想提醒对方,王员外是当地头号财主,手底下收拢一批打手,这些人多为外地逃来的作奸犯科之徒,有这些人的震慑,即便王员外做的再过分,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压迫。
“妹子你等一下...”她怕姜氏会吃亏,于是连忙追了出来。
徐家夫妻见姜氏走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短短一碗粥的时间,可是被吓得不轻,最要命的是...两只老虎也饿了。
几人当中,反倒是凌秦最悠哉,他知道凭姜氏的实力,寻常人根本无法近身,丝毫也不担心,她不找别人麻烦就是万幸了。
至于被压迫的山下之民,凌秦知道这是目前普遍存在的现象。
他知道无论封建社会的世族大家,还是像王员外这样小地方的财主,都属于剥削阶级。
铲除一个王员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信不信?等过两年还会出现李员外、张员外、赵员外...
姜氏没有理会身后叫她的声音,迈开步子朝着屋外走来,与徐家夫妻擦肩而过。
“嗷!!!”
潇洒的一个神龙摆尾骑上虎背,大黄低吼一声,好似是在抱怨没有东西吃肚子饿得慌。
凌秦快步跟上,抬手对大白打个招呼,换来对方一个吊睛大白眼儿的鄙视,不过有姜氏在这里,他还是顺利的重新回到大白背上。
转头对后面轻笑道:“不用担心,我们去去就回,顺便帮你把收去的粮食讨回来。”
徐家夫妻不知在屋子里的三人说了什么,两人有点听不明白。
年轻妇人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担忧,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害得别人受连累。
凌秦说完竟然下意识低喊一声:“驾...”
大白:“嗷??”
凌秦尴尬一笑,摸了摸大白的虎头,“不好意思白兄,刚才把你当成马了,咱们这就溜达起来呗?你看大黄已经往前走了。”
“嗷!!!”
大白收回向背后瞧的目光,低吼声似是在说:算了,咱不跟你这个低级人类计较,还是快些去那个什么员外家里找点肉食吧。
凌秦丝毫没有被大白鄙视的觉悟,自己还美滋滋的左看右看,欣赏着山下的自然风光。
徐老二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表情露出些许不解,下意识回头看向年轻妇人,好奇问道:“三儿家娘子,他二人这是要去何处?”
年轻妇人好似没听见,遥望着那两道骑虎而行的身影,自顾地说道:“也许我不用去剥树皮了...”
“剥树皮?”徐老二挠了挠头,有点摸不着头绪,不解其意。
...
王家大院。
王员外虽说是一个小财主,却是最底层的那种,趁着黄巾起义发了点家财,在这三不管的山沟子里作起了土皇帝。
欺压乡民,收取粮草,强抢民女...是个恶贯满盈的主儿,因结的愁怨甚多,平日里总有一帮打手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就连上个大号都有递纸闻味儿的。
这天中午,肥头大耳的油腻王员外正在剔牙,悠哉的样子像极了得了非洲猪瘟病的猪。
“不好啦!完蛋啦!员外爷完蛋啦!!”
突然,有个喊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大门被粗暴推开,跑进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下人。
“哎呦...好痛!”
王员外正在剔牙,被这一惊吓得手里竹签直接怼到牙龈缝里去了,疼的他龇牙咧嘴。
见是院内下人之后,顿时拿起杯子砸过去,怒道:“蠢才!大白天的乱叫什么?你才完蛋了呢,你全家都完蛋了!哎呦,我的牙呦...”
怒骂之后,捂着半边脸直喊疼。
茶杯在眼前地面破碎,但这已经不算什么了,院外的那两头...才是最要人命的。
只见那下人双手拍地喊道:“员外爷大事不妙,院外来了两个骑着大虫的神仙,指名道姓的要您亲自出去迎接呢。”
“你才不妙,你全家都...啥?有大虫??”
王员外刚要再度开骂,却猛地惊醒过来,直起身子盯着对方,伸手指着质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个蠢才还不如实道来!”
“员外爷啊,我们快跑吧,晚了恐怕就...”那个下人刚说到这里,话音就被后面拐角处的女声打断了。
“还是我来替他说吧。”(此处应有赌神登场音乐。)
姜氏从拐角处华丽登场,大步走进来,两旁的众多打手严阵以待,不过众人见到来人只是一个女子,又相继从紧张状态中放松下来。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打手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搭在她的肩膀上,“姑娘,你是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这里是...”
duang!!
姜氏看都没看,直接一拳伸向侧面,将对方打倒在地,连说完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领头的打手被几人狼狈拖回后面,此刻众人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并非普通女子。
姜氏眼神淡淡扫了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很不削的表情来,接着对方的话说道:“这里是王家大院,而你...”
抬眼如勾魂般地向前直视,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年初时,你特意命人准备干粮,当着我师父的面,假意分发给山民们,是也不是?王煎邻王员外...”
“额,叫我员外便可,不知尊驾的师父是?”
王员外能趁势发财,拥有一双慧眼是必不可少的,他一眼就看出姜氏并非善类,这满屋的粗犷男子,在气势上也难以将其压倒。
而且,他敏锐的察觉出对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即便对方身处万军之中,似乎也能游刃有余的穿梭其中。
这种层次的人他见过,都是雁门那边的猛将,他暗自在心中说道:此女子定然不是凡俗之辈,我须小心谨慎才是...
“这里...光头的。”
姜氏对师父的描绘十分简单直接,伸出手指点在自己头顶,一脸天真少女的样子,貌似还有些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