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秦迅速游到女子身边,将其抱住往水面浮去,朦胧间,似乎看到水底某处有个洞穴,不过只是淡淡扫了眼,并没有多想。
两人浮出水面,女子干咳两声苏醒过来,见自己被人抱着,顿时惊慌失措。
“不要动,我对你没有歹意。”
凌秦立即表明了心意,虽说井水不深,但也不想一直泡在这里与对方纠缠。
“放开我...”
或许女子也知道这个人是来救他的,但还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
凌秦无奈的说道:“姑娘不用担心,我只是救你而已,井水太冷,有话我们上去说可好?”
这次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偏着头轻轻点了一下,看了眼光秃秃的井壁,疑惑问道:“我们该如何上去?”
凌秦打量着四周,发现在井壁上有很多小凸起的砖石,正好可以用来借力,怎么说也是被姜氏虐出来的,这点攀岩走壁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虽不说不敢与武侠大片里的那种流利动作相比,但却也如一般的攀岩高手,只是带了个人上去的时候慢了些。
两人先后从井里狼狈的爬出来,看得出来都用了不少的力气,并肩靠在井边休息,这时,女子转头问道:
“公子为何要求小女子?”
这话问的凌秦不禁一愣,救人还要有原因吗?放在后世,这无疑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但是面前的这个显然是有故事的女子,若不然刚才也不会在井边哭泣了。
“这个嘛...刚才我见姑娘在此哭泣,想必是心中有什么难处,但是生命宝贵,又何必要自寻短见呢?”
凌秦试着询问道。
闻言,想是说到了伤心处,女子又哽咽上了,一边说道:“公子是个好人,可却救不了奴家的命。”
“不许你碰我家小姐!”侍女香儿不乐意了,直接将李傕伸过来的脏手挡开,并对其怒目而视。
李傕顿时一瞪眼,提起长刀怒声道:“小贱婢滚一边去!”
看来不管是哪朝哪代,守城门的兵士都是一个样子,不给些好处的话,人家就会过来故意刁难,心情好时放进城,心情不好直接暴打一顿赶走。
不过,貂蝉怎么说也是个绝世美人,爷还没碰过呢,怎么可以轻易被守城门的卡油?凌秦想着就要有所行动,却见一旁的老宦官率先不乐意了。
“大胆,尔等守城门的小将,见了本使者还不速速让路,休得恶意刁难!”老宦官这个时候挺给力,一声尖叫把正要猥亵貂蝉的李傕喊停了。
“听说主公最喜欢烹煮人,也不知道你这老肉馊也不馊。”李傕狞笑着朝他走过来,似乎真的要像刚才说的话,要把他剁碎了烹着吃。
“你要干什么!!”
老宦官见他提刀逼视过来,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敢退的太远,与那柄长刀保持距离。
“老狗,你还以为是十常侍横行的时候吗?告诉你,现在的洛阳城姓董了,少跟我摆出一副恶心的官架子,惹急了咱家就拿你的血祭刀。”
如今洛阳城是他家主公说了算,区区一个小皇帝身边的老狗,可不会给什么面子,该怎么骂就怎么高兴,你个五体不全的老东西能奈我何?
“你...你放肆!”
老宦官显然是被李傕气的不轻,心脏病都快犯了,脸憋通红一个劲儿的弯腰咳嗽起来。
貂蝉却突然拿出早已备好的皇诏,开口说道:
“我是什么人,又因何而来,这卷皇诏足矣说明一切,承蒙相国大人看重,民女这身子也不是那么好搜的,倘若过后怪罪下来,将军大人的这双手还能不能保得住呢?你应该不想自寻烦恼吧?”
“那...好吧,貂蝉姑娘和凌公子可以率先进城,其他人暂留城外等候!”
李傕说罢侧身让出一条路,派人‘护送’着将使者队伍迎进城中,这座承载帝国枢纽的千年古城,逐渐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
凌秦好奇问道:“哦?莫非姑娘惹上了麻烦?”
女子轻轻点头,含泪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女子本是洛阳第一妓馆的当红花魁,因前日被西凉兵爷看中,近日就要赎买到军营里去了。
世人皆知营姬是个高危职业,她一个红尘女子又无法改变命运,面对即将到来的厄运,只好来尚书府求助王允,希望看在往日情分上为她做主。
怎知王允根本懒得与她相见,苦等几日未果,又有王府管家借机欺辱,悲愤欲绝,只得来此井边准备了此余生。
“奴家尚未做好轻生的准备,就遇见了公子,心头一惊,于是不甚落入井水之中。”说罢,女子脸上略显羞红。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王允老儿**忒黑,绝不是省油的灯,姑娘,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是牌牌你拿着去凌府。”
知晓前因后果的凌秦,断然决定要帮这个落难女子一把,西凉兵又如何?小爷可是连董卓都敢朦的人,害怕你几个蛮子兵?
“凌府?”
女子看着手里的牌牌,上面刻着尚书侍郎四字,顿时心头一颤,她想起了这几日妓馆里谈论最多的那个话题。
“您难道就是...凌秦凌大人?”
“呵呵,这你都能看出来,不错,有些眼力。”凌秦夸赞地说道。
噗通!
女子当即双膝跪地,“多谢凌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今后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别别,我最受不了跪拜了,快快起来吧。”
凌秦赶紧伸手将其拖起,看着她哭花的俏脸,忍不住伸手为她轻轻擦拭干净。
“你先去我的府上吧,放心,西凉兵还不敢造次,尽管安心便是。”
“多谢凌大人...”
女子没有再跪拜,含着莹莹热泪手里紧紧攥着牌牌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哎,又是一个可怜之人啊,什么时候天下才能变成一片乐土呢?”
凌秦感叹一句随后摆首朝着另一边走去,他没注意到,在刚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阴暗处的一个人影神情微微一动,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如影随形般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