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锦衣青年冷笑一声,伸手把小林夕拽入怀中,“我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县尉了”。
此言一出,石勒气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别被他骗了....”接着石勒便要用匈奴语向小林夕说什么。去被锦衣青年一脚踹下去,将其嘴巴打歪。
接着锦衣青年一把抓起他衣领贴近他耳畔威胁说,“识相的就闭嘴,不然老子马上就斩断你的脖颈”。
石勒愤恨小眼神和锦衣青年对视着,几个呼吸之后,石勒眼神逐渐软了下去。最终他无力低垂下眼眸,此时小林夕则冲上来,握住叶弘手腕劝说,“放过他吧,他并未得手”。
叶弘回眸扫了小林夕一眼说,“幸亏吴秀才之前在安邑县早有防备,若是被他这帮人夺走县城,这安邑县百姓何辜”。
叶弘双眸充血盯着小林夕,使得她也有些气馁说,“只放他一人,可以吗”。
叶弘冷漠眼神扫了石勒一眼,“先押送回监牢,结束这场战争之后,我们再做审理”。
说完,叶弘根本不理睬小林夕便吩咐人将石勒等人押送入县衙监牢内。
之后事情,叶弘自然不需要亲自处理,一起都交给吴秀才。
他可是对石勒很有兴趣的,相信在他一番调理之下,石勒会乖乖屈服,成为自己一个得力战将的。
说起石勒,这家伙也够悲催的,其实早在他入安邑县城门那一刻,便已经被城门侍卫看出破绽。
问题就出在石勒从一个小贩身上抢夺腰牌上,安邑县身份腰牌可不简单,那可是叶弘遵从前世身份证方式做出来的,其内有数处防伪标识,比如荧光点,以及身份编码。比如三点一星是二十岁上下,比如三星一点,是个头七尺身后。
而石勒可以抢走其腰牌,确无法复制其外貌特征,因此城门守卫一眼便看出这腰牌是抢来的。
只是当时石勒身旁有一些羯族勇士,那守卫便暗中禀告了林捕头。
得知对方身份很可能就是县尉大人日夜寻找石勒时,林铺头敏锐嗅到建功立业的气息。
这一次安邑县战争,大部分风光都让崔捕头占尽了。毕竟他是作战主帅,而林捕头却只能窝在家中守城,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次肯定又被崔捕头比下去了。可没想到竟然天降石勒这个最大魁首。
他立刻派出战马直奔战场,一面带领着手下四只新兵队开始了对石勒等人围猎。
经过探知,林捕头得知石勒羯族兵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跟随在他身侧,另外一部分躲藏于十里外一处小山坳内。
探清楚这一切之后,林捕头便分而击之。
安邑县监牢内,昏暗灯光下,石勒和几个羯族勇士被五花大绑于一个十字架上,有新兵用沾水布条在他们身上摔打。自然被打的不是石勒,而是那些羯族勇士。听到鞭打声,以及羯族勇士闷哼声。石勒一个心不停下沉,脸上表情也变得狰狞而又复杂。他乌溜溜眸子透视着黑暗中那个身着青衫老者,最终还是忍不住脱口吼道,“为何要当我面前折磨他们”。
“若你再坚持不说话一刻钟,或许老夫就要放弃了”伴随着儒雅声音,一个身着修士长衫,鬓角斑驳老者走出,他眼眸灵动,具有智慧,满含笑意盯着石勒。
“好面相啊...”吴秀才一挥衣袖,踱步走向石勒面前,拖过一个凳子坐下。神色悠然,显得有些莫测高深。
石勒见状,气得龇牙咧嘴,可是他浑身被绑缚,根本无法凑近吴秀才。只是用那双凶厉眸子盯着吴秀才吼道,“老头....别鼓弄玄虚,说,你究竟要做什么”。
别看石勒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其心智,就连成年人也比之不及。
吴秀才轻笑一声,侧目盯着他“小子,老夫会相面,可以看出你内心最真实想法,你相信吗”。
石勒闻言,冷哼一声,“胡说八道”。
吴秀才并未气恼,依旧心平气和说道,“老夫观你眉心处隐有戾气,乃是有大煞劫,你左颊显得一丝清透,乃是力主权势....”。
对于老秀才相面,石勒简直不屑一顾,立刻出声呵斥道,“闭嘴,老子不想相面,说出你的意图,要钱,还是要东西,老子可以派人去族内取回”。
石勒可是平时见惯了族人争夺财务相互厮杀场面,因此他固有思维,便是要用东西赎人。
吴秀才并不理睬他,继续解释说,“从面相上看,你小子有野心,妄图借助于河间王势力,统一匈奴诸部族,最后做整个草原大单于,老夫说得对吗”。
此言一出,石勒整个脸色都僵化了,这可是他内心最大秘密,就连自己属下也不知道啊。
吴秀才一直都在盯着石勒眼睛,当他脸色变化一瞬间,吴秀才就知道,自己这一句话确实震撼到了他。
吴秀才其实也不清楚自己获得这个消息有几分真实性,毕竟那是鬼谷子门徒中一个类似道听途说的消息。
并不是经过严苛考证的,于是吴秀才便趁机用它来试探石勒。
如此看来,这石勒还真和河间王暗中勾结了,想要做草原之王。
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二岁异族孩子,吴秀才不有着感慨道,“真是天生枭雄,若老夫在你这年纪,只为果腹思之,而他确已经在谋求天下了”。
吴秀才此时对石勒产生一丝惺惺相惜感情,由此他之后对话语气更加柔和。
这反而,更加剧了石勒不安。
石勒可是长在羯族的异族人,他从小见惯了厮杀和鲜血,确唯独对这种书生莫测高深。
虽说石勒从小便有个汉人师傅,可是他并不擅长文学,对于那些知识也都是一知半解而已。
因此石勒对于书生畏惧是天生的,毕竟他可是知道那些书生嘴里知识,可以杀人于无形的。
石勒抽泣一下鼻息说,“老...老秀才,你究竟意欲何为”。
石勒态度终于变得缓和一些。
此时吴秀才略显自得抿唇一笑,“很好...你这样态度,我们就有得谈了”。
石勒闻言又要发作,可是却被绳索给阻拦下来。
看着小牛犊子一样石勒,吴秀才心中暗忖,这小子还是需要多磨砺一些,才堪当大用啊。
吴秀才挥挥衣袖,起身走到石勒面前,几乎是贴着他耳畔说,“老夫乃是鬼谷子门徒,可观日月星辰天象,也能观人,老夫观你乃是大凶之兆,若你返回羯族,定会身首异处”。
石勒气恼冲他喷出一口气息吼道,“胡说八道,老子可是羯族公子,谁敢动我”。
吴秀才并不气恼,只是挥挥衣袖擦去胡须上那点石勒口水,继续解释说,“老夫是据面相直言,你可知道在匈奴部落内,除了你们羯族部族,还有另外一个强大部族,那就是铁弗部,他们首领可是晋朝亲自任命的官员刘豹”。
此言一出,石勒就像是被针扎破气球,瞬间泄气了、
见状,吴秀才又补了一刀,“若老夫把这封信也一并送去刘豹处,他会任由着你谋夺匈奴各部行为吗”。
终于,石勒在吴秀才威逼利诱之下,彻底屈服了,他目光颓然盯着老秀才说,“还请鬼谷子仙师赐予破解之法”。
吴秀才此言一出,石勒眼角都在颤抖,他冰冷目光再也无法保持焦距,显得那么涣散。最终他就像是一个被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说,“你真的会帮我”。
吴秀才再次抿唇一笑,“当然,老夫自由化解之法,只是不知你可愿遵从”。
石勒早已没有之前凶厉之气,颓然道,“还请仙师指点迷津”。
吴秀才故作高深模样,再次审视着石勒面容,之后微微厄首道,“照你面相,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解”。
“什么路”石勒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吴秀才想了想,“那就是找一个福贵之人为你破解大凶,此人需要拥有成为天下共主的莫大福报,才可助你破去极凶之兆”。
“天下共主”石勒像是看傻子一样眼神盯着吴秀才,“我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啊”。
吴秀才似乎早就预料石勒反应,急忙解释说,“其实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石勒一惊,目光在监牢内四处游走一圈,又木然摇头。
“仙师休要取笑与我,这监牢内,除了你我,便是一些兵卒,他们岂能是天下共主”。
听到石勒言词,吴秀才也不着急点破,只是捋着胡须微笑不语。
或许感觉到石勒内心那一抹疑惑,吴秀才开口解释说,“此间主人便是天下共主”。
此言一出,石勒怔了良久,最后才咒骂一声,“胡说,一个汉官也想成为天下共主”。
在石勒眼中,汉官都是懦弱的,不堪大用的。他们只是会风雅比福贵,要么就是寻仙修道,哪里还会某图天下。
吴秀才却是一脸笃信道,“老夫乃是鬼谷子门徒,从不诳语,此间县尉大人,就是未来天下共主,若你想要破除大凶之兆,便必须要以他马首是瞻,借其运势,也可完成你的王图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