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梦想与命运】
“你不是…还要和基地校长他们出去吃饭么？”
望着窗外的惠惠，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自己坐在车上和曲奇大人一起回家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状况。
虽然有机会独处实在可喜可贺，但是…
『我们大概要准备两人份的饭菜，今天下午曲少的妹妹刚从A国飞回来，要和我们共进晚餐。』
『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前去，走了个前后脚，反而不好。』
『打车的话，不可能迷路。况且之前我已经给她发了这里的地址，爬着也能找来。』
『那家伙根本就不是我妹妹…而是我最爱的人。』
一开始自己就对曲奇大人的妹妹有所怀疑，但是两年多的相处，让她早已从内心深处接受了卓芊的存在。
乖巧懂事的少女，从来没有给自己和狼叔添过任何麻烦。
『卓谦是英文音译吗？感觉有点像男名…』
『哈哈，好可爱！那以后就叫你阿谦吧！』
『阿谦喜欢曲奇大人吧？』
『没没没没有！惠姐姐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明明那种家伙…再说了，喜欢上哥哥这种事…』
『兄妹，是可以的哦。』
『而且我认为，曲奇大人也是喜欢阿谦的哦？』
那个时候的反应…还有突然出现在曲奇家里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
“我先把你送回家，反正狼叔把我的车开走了，咱们俩必须一块回去。”
叹了口气的曲奇，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霸道总裁的样子。
相当可疑啊…
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回家确认下卓芊的行李还在不在吧？
“我说啊，上一次这样一起回去，是多久之前了呢…”
靠在车窗上的惠惠，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五年前那个青涩的自己，就被眼前的面庞深深地吸引着。
这个看上去十分文弱的少年，却有着洞悉一切的眼神。
或许是对16岁的少年总裁有所好奇吧，那一晚，自己住了下来。
就是在这个地方，在这辆车上，在这个时间里。
『不嫌弃的话，去我家住一晚吧。』
那个自己一直憧憬着的存在，这样对自己说道。
『安心，史佩现在也和我住在一起，你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
似乎是怕自己误解，少年急忙补上了一句。
那个时候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一直喜欢了五年的人，突然向自己坦白了真相。
虽然不是『我爱着妹妹啊』这种劲爆无比的言辞，但卓芊的身份更让惠惠感到吃惊。
开始还诧异于少女Z语为何如此流畅的自己，找到了那一天没有找到的答案。
其实一开始，如果知道真相的话…
『谢谢你，喜欢我。』
『还有，谢谢你…可不是拒绝的意思啊。』
YACA的那一晚，其实早就已经揭示了答案。
已经开始过分注意卓芊的曲奇，委婉地拒绝了自己。
然而还在做梦的自己，依旧对那泡沫般的恋慕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不起，曲奇大人…”
泪水滑落脸庞，以至于眼前那个熟悉的面孔，也变得陌生了。
强忍住情绪的惠惠，努力摆出最后的微笑。
『地铁的末班车，还能赶上吧…把我放在周围的地铁口就行了。』
『你家是XX小区吧？从这里环线的话，也只有相反方向的车还能勉强赶上了。』
『那我还是坐公交车…喏，对面两步路就有个公交车站，很近的，也可以躲雨。』
熟悉的地方，自己曾经的家。
那一夜，雨下得很大。
自己不切实际的憧憬，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么，就让梦境与命运，终结在相同的地方吧。
打开车门锁的惠惠，从副驾上直接打开了车门。
无比惊讶的曲奇刚要阻拦，带着哭腔的少女已经关上了车门。
“让我一个人多呆一会吧，拜托…”
失去一切的我，已经没法再做你的女仆了。
深吸了一口气的惠惠，独自远去了。
被堵在下班晚高峰的曲奇，只能在车里干瞪眼。
今天的自己，还真是失败呢。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做把这个谎撒满四年的打算…
随后，已经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曲奇，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
“曲少…？”
事先回家的老狼没想到曲奇会突然出现在家里，但还没等他提问，曲奇就甩下一句『有东西忘拿了』径直上了二楼。
熟悉的房间，还有那熟悉的气息。
依稀还记得卓芊假扮自己妹妹单独回家的瞬间，惠惠批评自己为何对亲妹妹的行踪不闻不问。
第一次吃到了H国年糕的卓芊，在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之后，露出了令他至今仍记忆犹新的惊讶表情。
在这个楼梯上，少女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曾经因为不适应裙摆而摔倒…
沉浸在过去时中的曲奇，轻抚着二楼走廊的栏杆。
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意识到，那个人，一直以来理所当然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卓芊的房间已经收拾一空，还带着些微皱褶的床上，依旧残存着少女徘徊过的痕迹。
然而就算曾经徘徊，这里也并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曾经认为给她一切，为她铺设未来就能得到她全部的自己，原来是那么地幼稚。
即便物质条件再丰富，这里对于卓芊也只是存在于Z国的『鸟笼』而已。
走近了床头的曲奇，看到了卓芊放在柜子上的包装盒和一封信。
“首先，请原谅我不辞而别。说是不辞而别可能有些奇怪，但就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却还没有和你告别过。感谢欧尼酱两年来的照顾和关怀…然而对为了击溃你而活着的我来说，这里并不能给予我真正『活着』的感受…惠姐姐和狼叔那边，替我解释一下吧。”
一封似乎有些急促的信，并没有任何落款或日期。
但将它拿在手中的曲奇，一眼就看出了卓芊的字迹。
CTL-480，终究还是没有用上么…
把信放在数位板包装盒上的少年，缓缓退出了房间。
那一刻，曲氏集团的少年总裁，终于体会到了某种用金钱和权利无法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