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宫绝点头,满意的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的郁闷似乎便因为轩辕泽的一个承诺而烟消云散了去。
他捧着她的脸,从不曾知道,一向坚韧如松的她,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五官因为灯光的缘固而柔和了下来,唇瓣红润且饱满,鲜艳欲滴,肌色凝白,眉毛稍粗,却生得十分的好看,额间宽洁,发丝幽香。
这样的她,哪里有一丝像男子?
轩辕泽失笑,枉自己活了两世,竟被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女孩欺瞒了去。
“笑什么?”南宫绝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心情十分的舒畅。
“我笑为何你扮男子,根本是无懈可击!”这是他的心里话,除却她过份美丽的五官,她又有哪一点像女子?
光说这比男人还倔强不屈的性子,便足以打消那些因为她的容貌而产生怀疑的人。
“爷也这么认为!”南宫绝倒不气恼,十分赞同的点头,侧身,手肘撑着头部,庸懒的靠在他的身边。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胸口打着转。
次日一早,南宫绝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对含笑的眸子,一夜好梦,她似乎有短暂的怔愣,过后反应过来此人是轩辕泽,手指一伸,已经反身将人压在身下。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吓爷!”
轩辕泽轻笑,拂开南宫绝遮住面颊的长发:“臣的胆子一向很大,何止是吓爷,就是……摸爷,亲爷,臣也敢!”
说罢,大手已经不安份起来。
南宫绝的身子已经是成年女子的身子,春宵一度,再加上她原本就充满了诱惑力,又岂能使人轻易的罢手?
很快,寝房里便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冯公公在外间喊了好几声,也未听到响应,只得遣返来等南宫绝上朝的几人。
“乔大人,太子爷只怕今儿个要晚一些了,您还是与夜将军先进宫吧!”冯公公硬着头皮,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昨儿个夜里,她将人带进寝宫,可是瞒着这几位主子的,冯公公也搞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来头,自然是嘱咐府里的下人都管严了一张嘴。
乔子隐的心思一向敏感,见冯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早已犯了疑惑。
就连夜景玄这种大老粗,都看出了不当,他的心里只在担心,是不是南宫绝身子不适,或是心情不畅。
哪里想得到,竟是别有隐情。
两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主意,于是,同时拔开冯公公,硬闯进了太子寝宫。
“爷……”
“爷……”
帘子被撩开,两人顾不得其他,急切的朝着床榻走去,只闻床榻之上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有人声传来:“真是败兴!”
南宫绝脸色一沉。
对于擅闯太子寝宫的事,心里颇有些不快。
不管是冯公公办事不利,还是乔子隐和夜景玄太过放肆,都给她敲响了一记警钟。
这后宫中,将来或许还会增添人选,若是她做事一味的隐瞒躲藏,反倒会弄得自己左右不是人。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何不借着轩辕泽,给众人上一课必备课呢?
帷帐撩开,探出一个人头来,不是南宫绝,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人乔子隐是不认得的,但夜景玄却颇为熟悉。
他不禁惊叫出声:“轩辕泽!”
乔子隐脸色大变,一时之间像是硬塞下一只闷头苍蝇一般,心里难受得厉害。
虽然一早便接受了她将来会三宫六院的事实,但此时,他真的无法伪装,脚步连连后退之后,竟转身跑出了大子寝宫。
夜景玄也怔在了当场,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南宫绝和别的男人躲在床榻之上的事实。
早在北疆,他便发过誓,会一心一意待她,不管如何,他都会挡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怎么?连你也接受不了?”南宫绝披上外衣,翻身下床,脚步在夜景玄的面前定住,一双深遂的眸子瞧着他因为错愕而显得无所适从的脸。
“不……”夜景玄这才回过神来,敛下双眼,以往他曾一度自欺欺人,将与她的记忆自私的封锁在他的世界里,这一刻,他的梦醒了。
他也终究明白过来,她不是他一个人的。
“爷给过你们选择的机会,这一刻,可要反悔?”她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握了起来,心里是一阵紧绷,他们每一个人,对于南宫绝来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她不会为了任何事而看轻谁,却也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左右谁的决定。
但是,她也不会给他们背叛自己的机会。
“臣绝不反悔!”夜景玄浑身一颤,一个激灵打在身上,不禁单膝跪地,重重一拜,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己。
“起来吧,爷相信你!”南宫绝眉心微拧,反身将他扶起,却对上轩辕泽的目光,后者耸肩一笑,模样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来自现代,思想自然比这些古代男人要开明的多,他不在意她是不是处女,亦不在意她有多少男人,他在意的是她的心里可有他。
如今,得到了她的真心,他反倒乐于见她处理感情的问题。
似乎越是棘手,他看好戏的心态便越浓厚。
南宫绝下巴一扬,对轩辕泽看好戏的姿态颇为不满,这事可是他惹出来的,眼下,他想要旁观,门都没有。
被她杀人般的目光逼得无可赖何,轩辕泽只得上前一步,与夜景玄来了个男人间的拥抱。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纠结太多,只要爷的心里有我们,一心一意为了我们好,又有何关系呢?这世上能寻得一个让自己倾心的人,不容易,否则,以我们这些人的身份,也不会甘心窝在她的身后,你说是不是?”
他轻轻的笑着,眼角的余光温柔的在南宫绝的身上打转。
夜景玄未料到轩辕泽的心态居然如此开阔,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十分有道理,是的,除了他们两人,千漓漠和乔子隐的身份也不简单。
一位是千家少庄主,一位是右相长子。
都是人中之龙,会屈居南宫绝的身下,早已将世俗抛在了脑后。
是他想多了,是他的心胸太过狭窄。
如此一想,夜景玄心中的那口闷气,也渐渐消散了去,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一拳打在轩辕泽的左肩上,两人相视一笑。
“走,去我那里喝茶去!”
两男人一前一后出了太子寝宫,一路上聊起北疆的局势,以及近些日子的改革,倒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南宫绝摇了摇头,男人间的世间,还是比她想象中要光明磊落的多,他们的承诺,从不轻言改变。
乔子隐一路跑出了太子寝宫,脑海中仍旧是轩辕泽与南宫绝衣衫不整的模样,他羡慕嫉妒着,这种莫名的堵塞感,将他整个人都烧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是说好了,他会接纳她的后宫?
不是说好了,他会大度一些么?
为何真的亲眼看见了,反倒如此排斥?
这便是爱一个人的心情么?因为爱上一个人,所以想要将她独占,所以,见不得她和别人好?
之前是窦惜兰,眼下又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以后,以后的以后,还会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人出现?
他这是怎么了?
“子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迎面走来的千漓漠,被他撞了一下,差点翻倒在地,正想骂人,抬头看见乔子隐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到嘴的话,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乔子隐一把抓住千漓漠的袖口,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急切的问道:“漓漠,爷有别的男人了,你伤心么?”
千漓漠愣了愣,很快便理想了他话中的意思,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不管爷有多少男子,本少爷都有自信能将爷吸引过来!”
说罢,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昂首挺胸的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乔子隐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接受了么?”
三日后,北疆传来十万里加急,西凉集结了十万精兵,准备进犯北疆的连云城,这一回,他们是有备而来,短短一日,便在连云河上布起了木架桥,沿河以北更是停靠了数百艘战船,想必大战在即了。
夜景玄连夜赶往北疆,朝廷也第一时间派了不少支援的队伍过去。
“爷,听闻西凉这一次的主帅是西川胤紫,他曾在南启受过不少折磨,只怕这是要报仇来了!”千漓漠虽然呆在太子府,可千家的人却从未放弃过他。
在他的手里,还掌握着千家部分的权力,以及一批精睿之士。
“来得正好,便让爷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南宫绝翻开北疆的地形图,伏在案边,细心的研究起来,想起早前对付千漓漠时,自己不过是投机取巧。
而这一回,怕是真正的两军对决了。
正在两人专心研究地形图之际,冯公公突然焦急的闯了进来,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哭丧着脸喊道:“殿下,不好了,凤主子偷吃了万大夫新炼制的神丹,这会已经昏死过去了,情况怕是不太好!”
南宫绝脸色一变,只道凤傲天这个不省心的。
没傻之前不省心,眼下傻了,还是不省心。
原以为他乱吃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怎么知道竟会吃到万无双那里去。
这下,还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
她火速起身,出了书房,便一跃到了万无双的院子,只见诺大的药库中,众人正焦急的来回侍候着。
万无双神色凝重的替昏迷不醒的凤傲天把着脉,与身旁的大夫时不时交谈两句,气氛十分的严谨,看起来,情况是不太妙的。
“不是说偷吃了神丹么?既然是神丹,又怎会昏迷不醒?”随后赶来的千漓漠十分不解,上前一步,问道。
众人见太子殿下驾到,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跪下行礼。
万无双也起身在南宫绝身前跪下:“殿下,这神丹,必须是内力一乘的人才能吞服,如若探制不住,将会五脏俱伤,浑身溃烂而亡!”
这本是按照南宫绝的体质研制的,若是南宫绝服下,便能强身健体,内力更上一层楼。
但倘若被旁人误服,只怕无力控制,反馈其身,最后落得爆亡的下场。
他不禁自责,若是凤傲天真有个什么好歹,他如何对得起南宫绝,既然认了她为主,他这条命,便是她的。
“可有法子解救?”南宫绝也吃了一惊,她知道自己的毒解了之后,万无双和大夫便在研究适合她体制的丹药,只是没料到,刚炼成,就被凤傲天给偷吃了去。
若是曾经的丹药,没了再炼便是,但这却是事关他的生死。
她如何能不急?
“但由天命,求殿下赐奴才一死!”万无双死咬双唇,浑身紧绷得厉害。
若不是他将阿奴遣去收药,又怎会发生这种事?
说来说去,还是他监管不利。
“若他真有好歹,本宫定不会饶你,可眼下,你必须尽力救治他!”南宫绝看着昏睡的凤傲天,想起往日里他带给自己的欢声笑语,她一直喜欢他傻了之后,那天真的模样,这也是她一直未让人将他医好的原因。
若凤傲天真的因为这场意外而离开了她,只怕最自责的人该是她。
是她的自私,限制了他的思维,一味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去限制他。
原以为,会一直这样和美下去,是她错了……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不如早一日离开他,让他自己去选择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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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凤傲天接下来会怎么样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