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为的话让阿奶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松弛的眼睛渐渐湿润。
她要是真能活一万年就好了。
或者。
只要能一直陪着乐为，看他健康快乐就好。
阿奶嘴硬。
“我要是真活一万年不就成老妖怪了。”
李乐为笑着说：“不会的，阿奶这么好，就算活一万年也一定是神仙。”
阿奶“没好气”地说：“又说瞎话哄阿奶开心。”
李乐为眉眼弯弯，“那阿奶开心吗？”
“…开心。”
乐为说什么她都开心。
只要看着他，她就很开心。
阿奶紧紧盯着李乐为的脸不放，仿佛想透过他的脸看到什么东西。
“阿奶，你老看我干嘛？”
阿奶收回思绪，“没什么，厨房里有今天刚摘的嫩玉米，你跟小程要不要吃？”
乐为最喜欢吃玉米。
怎么吃都吃不腻。
程余清一直坐在旁边乖乖吃饭，不想出声打扰这安静美好的一幕。
说实话。
他有些羡慕李乐为。
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从不会对他这样，更别说跟他开玩笑。
他们只会跟堂哥说笑，晾他在一边，或者碍于情面，不冷不热关心几句。
他回程家时，只有堂哥对他最好，甚至他的父母都不是很在意他…
李乐为兴奋地喊：“吃！阿奶种的玉米最好吃了，多煮点，我今晚要吃很多个。”
阿奶放下碗，脸上带着傲娇。
“就算你夸我是活菩萨再世，我也不会给你吃太多，玉米吃多容易消化不良，晚上睡不着可别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床上哭。”
想起这事，阿奶就觉得好笑。
哪有人吃饱吃撑哭的。
都是因为没饭吃才哭。
她眼里带着调侃的笑意，慢慢站起来，拖着腿走向厨房。
李为远起身想扶她，被她恶狠狠瞪了眼。
“我自己去就行！”
李为远不敢出声，脸色尴尬，坐回位置。
李乐为：“……”
他才不是因为吃撑哭的呢。
他不放心阿奶独自去厨房，赶忙扶她，“那可不行，我得去监工，要是你偷偷把我那份藏起来，我就坐在你床头哭。”
“……”
阿奶拗不过李乐为，只得任由他搀着她走去厨房。
李乐为护着阿奶，转头说：“余清，李管家，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俩，我跟阿奶去煮玉米，一会儿就回来。”
程余清放下筷子，神情温柔，“好。”
正好他有些事情需要单独问李叔。
李乐为这才放心带着阿奶离开。
余清今晚没怎么吃饭，可能是冉冉跟他分手的原因，得多煮点甜甜的玉米给他吃。
这样他心情才能变好。
他记得余清也喜欢吃阿奶种的玉米。
李乐为跟阿奶走后，程余清和李为远没再动筷，都在等她俩回来。
“……”
俩人坐在餐桌上默默无言。
李为远表情神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程余清打破这片宁静。
“李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李为远仿佛从梦中惊醒，抱歉地笑笑。
“小少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我要是知道一定回答。”
“嗯，我想问，我病好后，你带我去的那所高中确定是我读过的高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