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远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面色平静地回答：“是的，确实是您曾经待过的学校。”
程余清点点头，“好，知道了，谢谢李叔。”
李为远笑着说：“小少爷太客气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小李您还用得习惯吗？这孩子比较年轻，我担心他毛手毛脚的，让您不舒服。”
程余清淡淡地笑：“我跟乐为从小一起长大，他性格跟我很合得来，所以不会让我不舒服的。”
“那就好，那大少爷就放心了。”
他也能安心了。
提起他哥，程余清想到程氏集团的境况，关心地问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他还有些事没处理好，暂时还回不了公司帮他哥。
李为远重重叹气，“比前段时间好点了，集团股价也在慢慢上涨。”
“但最近大少爷一直忙着集团的事，倒是很少回家吃饭了。”
他笑得歉意，“不过集团的事具体我也不太懂，还得您仔细问问大少爷才能更明白。”
程余清“嗯”了一声，“那我明天回家吃饭。”
李为远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我一会儿回家告诉大少爷，大少爷肯定很高兴。”
程余清笑了笑，拒绝了。
“不用，我一会儿电话跟他说。”
“也好。”李为远感慨地说：“每次您打电话给大少爷，大少爷总会高兴些，饭也吃得比平时多，觉睡得也早。”
“嗯…”
不一会儿，李乐为一边捧着热气腾腾的金黄玉米，一边扶着阿奶进来。
他放玉米在程余清面前，笑得有些憨，“余清，快吃，这是你最爱吃的甜玉米，这个好，我专门挑给你的。”
程余清温柔地笑：“好，谢谢乐为。”
李乐为表情随意，“咱俩还客气什么。”
他对李为远说：“李管家，你吃这个吧，这俩都是糯玉米，要是吃不完也不用勉强。”
他记得李管家不喜欢甜玉米，喜欢糯玉米，而且每次只吃一个，从不多吃，这让他非常好奇，却又不敢问。
阿奶也是奇怪，明明家里没人爱吃糯玉米，非要在后面的菜地种一排糯玉米。
每次收玉米时都让他送糯玉米到村长家，给村长一家吃。
好在柚柚妹妹喜欢吃糯玉米，不然就浪费了。
其实他刚刚只放了一个糯玉米而已，不懂为什么，听到他说他最近在S大读书时，过了会儿，阿奶又丢了个糯玉米进去。
他提醒阿奶，“阿奶，你放多了，李管家只吃一个糯玉米而已。”
阿奶看了眼沸腾的水，神情淡淡。
“哦，手滑了。”
李乐为：“……”
他拿起筷子想把那个多余的糯玉米夹出来。
阿奶拍掉他的手，“别夹了，玉米都被烫死了，你怕啥，吃不完给鸡吃。”
“……”
李为远惊讶地看着阿奶。
他明明记得妈砍了那排糯玉米杆，怎么现在还有糯玉米？
阿奶吸着奶茶里的珍珠撇过头不看他。
李为远心里五味杂陈，眼睛略带湿润，半晌才答：“好。”
谢谢妈。
他在心里偷偷说。
李为远快速吃完两个糯玉米，李乐为有些震惊。
看来李管家今晚挺饿的。
他借着给阿奶夹菜的机会，偷偷给李为远夹菜。
李管家对他这么好，他也要为他做点事。
李为远吃惊地看着李乐为，显然没料到他会给他夹菜。
李乐为冲他笑得憨，“李管家，这个肉好吃，你多吃点。”
“嗯…”
李为远夹起那块东坡肉，慢吞吞地吃，越吃心里越难受，越吃眼睛越酸涩。
他手掌微颤，差点拿不住碗。
好在大家都在安静吃饭，没人注意他，等放下碗时，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几人吃过饭，李乐为跟程余清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
餐厅只有李为远跟阿奶。
“妈。”李为远小小声地喊，底气十分不足。
阿奶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解开蛋糕带子，打开蛋糕。
这次李为远没敢插手，怕弄坏蛋糕，惹阿奶生气。
他知道阿奶最喜欢吃哈密瓜味的东西，尤其是哈密瓜蛋糕。
“等乐为他们走了，我再跟您解释，您看可以吗？”
他表情有些可怜，语气特别无助，像个被欺负却无依无靠的小孩。
阿奶冷哼一声，没说话。
李为远不敢说太多，担心说多错多，惹阿奶不痛快，晚上休息不好。
阿奶望着哈密瓜蛋糕，眼神柔和，嗓音却极为冷淡。
“我不需要听你解释，没有意义，就算你解释得再多，我的小乐也回不来。”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好好对乐为，弥补他这么多年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