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神派来接近我的吧！”
在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方的脑子一瞬间是空白了一下的。
这个圣凌颜，脑回路是可以的。
不过对圣凌颜来说，这是深思熟虑过的。
毕竟陈方这么一个男玄皇，对玄道的理解还如此之深，要说背后没有一个大人物，那实在是不可能。
而如果他背后的那个大人物是南神，那么他身上的一切不凡之处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毕竟南神就是一个难以用常理度之的强大存在，她能培养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圣凌颜不了解南神，但她知道自己的母君。
她的姐姐圣熙夜，便是母君一手调教出来的。
作为玄帝，圣熙夜一直以来的的表现其实一直没有特别让人惊艳。
但是圣凌颜却是知道，圣熙夜要是把底牌都用出来，怕是可以打遍圣君南神之下无敌手。
哪怕是魔界的某些老东西，也未见得能战胜圣熙夜。
圣凌颜体内藏着渊邪的灵魂，这件事她在别人面前都不用刻意遮掩，因为渊邪有足够的本事隐藏自己。
但是唯独在母君和姐姐面前，她不得不千般小心，每次和她们联系，她都得出一身冷汗。
能调教出圣熙夜这个强悍的家伙，这便是圣君的实力。
那么作为和圣君齐名的南神，调教出一个陈镜，也并不稀奇吧？
“东王殿下，真是好眼力！”
陈方微微一笑，给圣凌颜竖起了大拇指。
“呃，”圣凌颜愣住了，“你，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大师如此果断地承认，把圣凌颜给整不会了。
本来她想的是，自己把这个结果抛出来，陈大师狠狠地震惊。
然后她再帅气地把自己推理的过程说出来，直接让陈大师佩服甚至仰慕自己。
结果，他就这样承认了？
连问都不问一句？
为什么不问一句“你怎么猜出来的”？
为什么不说一句“你竟然能看破我完美的伪装”？
为什么不骂一句“可恶，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这个陈镜，未免太不懂事了！
“东王殿下英明神武，能看穿我这漏洞百出的伪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陈方淡然一笑，“那我何必多此一问呢？”
“陈镜，你真是越来越让本王赞叹了，被揭穿身份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圣凌颜平复情绪，故作平静地说道，“那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接近东王殿下的目的，”陈方神秘一笑，“以东王殿下的智慧，想必我不用说东王殿下也能猜到。”
圣凌颜：“？？？”
陈方这招又给圣凌颜整不会了，她怎么知道南神没事派个人来她身边会有什么目的？
南神是怎样的存在啊，那是可以窥探天机的神人！
她哪怕只是打个喷嚏，圣凌颜都感觉有一百零八种深意。
所以她哪里猜得到南神派陈大师来自己身边的真正目的？
她本来想让陈大师自己说出来，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陈大师也太没眼力见了。
但是，圣凌颜作为圣女，作为东王，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尤其是不能在陈镜面前露怯！
“哼，”圣凌颜自信一笑，“本王自然能猜到，但我愿意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如果你不愿坦白，我只好把你送到母君那里了。”
圣凌颜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她看中的男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唉，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向东王殿下坦白了。”
陈方轻轻一叹。
“其实我之所以来到东王殿下身边，的确是南神大人的授意，她是我的养育之母授业恩师，她的命令我自然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而她给我的任务，是接近东王殿下，取得东王殿下的信任，甚至有必要可以嫁给东王殿下，从而从东王殿下身上获取关于圣君的情报。”
“最初，我听信了关于东王殿下的传言，以为东王殿下只是一个平庸之人，但真正相见之后，我才发现东王殿下原来如此夺目。”
陈方仰起头，看着圣凌颜的眼神里带着光。
“我被东王殿下俊美的脸庞，潇洒的身姿，谦恭的姿态，还有深不可测的智慧完全折服了。而且东王殿下身为圣女，却甘愿偏居一隅做小小的东王，这份心态实在令人敬佩。”
“所以，虽然理智告诉我，要执行南神大人的命令，但是我却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所以我特意提出要游历东域，并且把第一站选在有异兽镇守的栖炎城，就是想找机会暴露自己的实力，好撕破自己的伪装，让东王殿下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圣凌颜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你故意暴露，就是想让我把你抓走，送到母君面前？”
“不，”陈方认真地摇头，“嫁给东王殿下，窃取东王殿下的秘密，这种事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所以我决定主动坦白。”
“但我也不会让东王殿下把我送到圣君面前，因为我知道圣君一定会利用我对付南神大人，所以我刚刚已经吃下了毒药，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应该就……噗！”
陈方说着说着，突然突出一口鲜血。
“你！”圣凌颜一惊，“你这是何必呢！”
“东王殿下或许不会理解我，”陈方惨笑道，“但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的心永远不能平静，活着也如同折磨。”
“噗！”
说这句话的时候，又吐出了第二口血。
这口血吐出之后，陈方明显虚弱了很多，脸色也变得苍白。
他甚至都不能在空中站稳，要不是圣凌颜眼疾手快扶住他，他或许已经摔落到地上。
“主人！”
小红注意到下面陈方的异动，下意识就向飞下去跟圣凌颜拼命。
“小红别动，我好着呢，你打你的。”
陈方淡定的传音却进入了她的耳畔。
“原来本王的主人竟然如此擅长演戏，连本王都能被骗过……”
小红暗自赞叹道。
“陈镜！”圣凌颜拿出一粒丹药，“你快吃下这粒化毒丹，可以化解百毒！”
“没用的，”陈方无力地摇头，“我的毒乃是南神大人亲赐，就是留着在暴露之时服用的。”
“这个该死的南神，竟然如此冷血！”
圣凌颜骂道。
“陈镜！我揭穿你，绝不是要害你，而只是我觉得，咱们可以谈谈，即便你是南神派来的探子，我也可以时不时分享给你一些情报，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好好待着！”
“陈镜！你给本王听好了，你是两千年来唯一一个让本王心动的男人，我欣赏你的胆识，欣赏你的智谋，惊叹你的玄道理解，你是天底下最最优秀的男子！”
“谢谢东王殿下赏识，但是，我又撒了一个谎，之前我说你是我的有缘人，但其实，你我注定无缘……”
陈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圣凌颜的脸，但是抬到一半就落了下去。
“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死！”
圣凌颜大吼道。
“渊邪！你快来看看，他身上的毒怎么解！渊邪！渊邪！渊邪！”
“渊邪！你别装死！给我滚出来！不滚出来我就把你的存在报告母君！”
“爹的，你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渊邪却骂道。
“你好好看看，他有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