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众人齐叹,至此,大伙方才完全明白了王爷的苦口婆心。
“传令!”赵楠得知这是一场误会,便不再担心魏王,道,“除西宋国国王、统帅杨排风极其属下外,其余的人员,包括羁押的完颜父子,即刻启程,前往上京!”
“暴风遵令!”
“末将遵令!”
暴风和凤仙各自领队,整装待发。
杨排风则率军肃立两旁,夹道送行。
“民女秦晓芳,感谢公子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民女一拜!”
“为民作主,维护公序良俗,乃朝廷份内之事,应该的!”赵楠搀起跪拜的秦晓芳道,“以后,你就跟在排风身边,抚养你的儿子长大成人,好好教育,让他成为有用之人,报效朝廷。”
“民女定会按照公子的要求,培养他成材,多谢公子护佑!”
“好,就此别过,再会!”
大队人马启程,浩浩荡荡向上京进发。
赵楠安排郡主陪伴王爷坐轿行军,赵廷美出身军旅,对郡主道:“不论沙场鏖兵,还是迁移阵地,主帅都要与将士共存亡,与战马共进退。”
“本王以为,只有马背才能凸显出一个将军的骄傲和自豪。因此,我强烈要求换乘战马,本王要驰骋草原,体验一下久违的征服感!”
“霞儿,只是……”魏王忧心忡忡,“这公子究竟有多大的能量?竟然能调动指挥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他究竟有何背景,居然真的敢羁押一个朝廷命官面见皇帝?”
“父王,公子之所以敢如此行事,其中必有道理。具体详情女儿也不知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确超凡脱俗,有凡人之不能!”
“霞儿,父王懂你的心思,也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魏王长叹一口气,说出他的担忧,“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已坠入爱河,难免盲目崇拜,因此,父王劝你还是理性一点才是。他拯救王府之恩,自当报答。但一码归一码,儿啊,如果公子他盲目自大,激怒圣颜,后果也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父王提醒你还是与此人早做切割,避免引火烧身。”
“父王,女儿自有分寸,你只管放心便是!”郡主安慰着,差人通知赵楠准备马匹。
两千多里的路程,昼行夜宿,跋山涉水,赶往上京。
赵楠与赵霞,行军期间,二人有说有笑,诉说一些往事。
旁边的魏王总是直皱眉头,想不明白一向高冷的霞儿,在赵楠面前怎会如此小鸟依人,温柔楚楚?
他禁不住感叹,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啊!
其它一路无话。
人马到达上京临潢府,赵楠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带人直奔皇宫宣德殿。
宣德殿。
“奇哉怪哉!”
黄门官喃喃自语,心里纳闷,正枉自忖度,早朝议事,议到午时,简单用过午膳,又议事到现在,眼下已是落日余晖,牛羊回栏,圣上却好像丝毫没有要退朝的意思。
他手持佛尘,倚靠廊柱,侍立了一整天,他已经很累了,腿脚有点吃不消,他觉得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一心盼望官能家早点退朝。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黄门官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什么情况?
几百匹战马直奔宣德殿而来,护卫宫城的御林军、禁卫军在平时个个生龙活虎,明察秋毫,能拒敌于数百步开外。
此刻,却都如泥塑木雕般,无动于衷,听任这支人马无限接近宣德殿。
这队人马若是图谋不轨,犯上作乱,朝中大臣皆在此,岂不是一网打尽了?朝廷危矣!
黄门官正欲入内禀报,一骑飘然而至,哈哈大笑道:“黄门官,今天又是你当值?缘分啊!”
黄门官仔细观看来人,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又是管家到了,上次因和他呛呛了几句,差一点丢了脑袋,到现在睡觉时,半夜还会被噩梦惊醒。
想及噩梦,他就觉一阵凉风袭来,脖子凉嗖嗖的,赶忙施礼道:“管家请稍后,咱家这就进去禀报!”
说完,不等管家回话,就一溜烟跑入金銮殿禀报去了,唯恐怠慢一步,脑袋就会搬家。
得知公子已到皇宫,皇帝萧天佐及兵马右统帅杨延朗等重臣摆驾,前往禁苑迎接赵楠。
礼毕,萧天佐拱手道:“公子,我正有事禀报,公子你正好到了,文武百官都尚在殿前,请回金銮殿上座!”
“嗯!”见萧天佐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赵楠情知事大,点了点头,到了金銮殿直奔皇帝宝座,萧天佐在赵楠旁边的龙椅坐定。
文武百官见过赵楠及丞相凤仙,赵楠道:“诸位有何要事?还请奏来。”
楚王韩德让兼领枢密使,萧天佐示意,他出列奏道:“禀圣上,禀公子,西征西夏国的将士,所向披靡,近日,我军正乘胜追击,进攻突然受阻,连日来,不但寸土未进,寸功未立,还折损了几员大将。原因是发现了大量的倭国士兵,他们顽强抵抗,使我军攻克西夏的进程放慢。右统帅杨延朗亲自前往督战,又发现有天竺人的影子。”
“《孙子兵法》开篇就讲,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关系国家的生死存亡,不能不慎重对待。杨延朗,你仔细说一下。”赵楠沉声道,“我需要更多详细的信息。”
“禀公子,我亲自审讯了天竺人的俘虏,”杨延朗出列施礼奏道,“据交待,他们皆来自于天竺国恒河沿岸,恒河里有一条青牛,此牛能语人言,会教人种植庄稼,更奇异的是,这头牛居然制造出了火枪。拥有火枪的天竺人,他们的战力毫不逊色于公子的火器营,便急剧膨胀,以为天下无敌,处处逞能肇事,才致使我们三军,损失惨重,节节败退,所图之事无一进益。”
“噢,原来如此!”赵楠陷入沉思。
少顷,他沉声道:“天竺人倚仗火器,自我膨胀,夜郎自大,与我为敌尚可理解。那倭国何德何能?竟也敢有恃无恐,勾结西夏大肆进犯我军?难道说他们真是昏了头,玩火自焚吗?”
“禀公子,据天竺俘虏交代,倭国一向藐视他们,歧视他们腌臜肮脏。只因最近倭国得知天竺人持有火器,攻无不克时,才摒弃大宋,转身投靠天竺。一开始,天竺人担心火枪的核心秘密外泄,并不接纳他们,倭国派使者历尽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觐见天竺国王,表示愿意做天竺的藩属国,并多次向天竺国王进献美女与黄金,方博得国王点头应允。倭国不知死活,便派人参战,幻想战后分一杯羹。”
“诸位有所不知,瀛洲之地,”赵楠沉声介绍道,“那里樱花烂漫,美景怡人,水产丰富,土地肥沃,自古以来却被倭国人占有,可惜了!”
“公子!”萧天佐闻听天下竟有如此美境,拱手道,“岛国如此曼妙,我朝兵强马壮,何不效围魏救赵之计,趁势拿下倭国,以解西夏之困?”
“非也,”赵楠摇摇头,缓缓道,“瀛洲之地,因四面环海,也被人唤作岛国,易守难攻。眼下言战,时机尚不成熟。”
“公子对倭国了如指掌,天佐自愧不如,还请公子筹谋!”
“如今之计,止损为上!杨延朗听令,传旨,进攻西夏的大军即刻回防戍边,不得延误。”
“得令!”杨延朗说着,转身下去拟旨。
“黄凤仙听令!”
“末将在!”
“火速飞鸽传书,通知穆统帅,榴弹枪、榴弹炮研发成功后,令她亲率人马,携此重器到西夏边境集结。另,通知展昭,加快大船的制造速度。”
“得令!”黄凤仙迅速转身,下去安排。
“西夏战事,我自有计较,众臣不必担忧,只需各自做好分内之事即可。诸位上朝一整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退朝!”
文武大臣皆点头称是,躬身退朝。
大臣们在出宫的路上,三三两两并排走在一起,互相议论纷纷,对赵楠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早朝开始,文武百官商量了一整天,仍然束手无策,无计可施,认为只能与西夏的天竺人死磕到底。
不曾想公子一到,轻描淡写,三言两语便一扫而过。
天竺人的火枪,在公子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仿佛天竺人的火枪,在他们手里不是大杀器,而是熟透的柿子,任公子拿捏。
尤其楚王韩德让,更是对赵楠言听计从,无比崇拜。
想当初,南宋国初立,萧天佐继位,大辽国的一些旧臣,以楚王韩德让为首,誓死效忠于萧太后与耶律家族,拒不承认南宋朝廷的合法地位。
赵楠并没有使用非常手段,威胁恐吓,逼迫他们就范,而是用一条条治国方略征服了他们,不横征暴敛,不压榨百姓,无偿为百姓建房,免费为百姓提供高产农作物的种子,大兴水利、基础设施,短短几年,社稷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