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好不容易考好一次陈苒书如释重负地给自己灌了口热茶,结果刚灌完就来人了。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招手示意他们进来,一来开门见山:“有人被处分了,听说了?”
两个少年埋着头,一副静静等待批评的模样,不吭声。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安静了半晌,陈苒书又灌了口热茶,问:“后悔吗?”
“不后悔!”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怎么就教了你们两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学生呢?做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陈苒书扶额,没好气地说:“这次有一个人被处分了,但不是你们……”
辛忱:“?”
姜澍:“?”
下一秒姜澍忽然想到什么,一急就喊出来,吓得辛忱往旁边缩了缩。
“为什么?明明我们先动的手为什么是陆露背锅,这不公平!!”
说着他就要冲出去找主任理论,陈苒书一把拉住他:“想去哪儿?啊?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呐?”
火气刚压下去又上来,她缓了缓气压了压火:“这次被处分的是王家坪,不是你们,也不是高二三班的那个女生。我话还没说完呢就想着冲了,是不是还得给你准备车呢……”
辛忱拉着姜澍嘿嘿尬笑了两声。
“还有你啊!辛忱,平日看着那么乖巧的人怎么也跟着打架?姜澍打架就算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我命太长?”一开口就收不回去,她揉揉太阳穴:“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
辛忱挠挠后脑勺:“当时事出紧急,顾不上。”
的确顾不上,当时脑子里全是他哥,谁还顾得上能不能打?
陈苒书一连跟他们讲了二十多分钟才放回去。至于这次为什么没被处分辛忱也很意外,后来听陈苒书说是有人找教导主任帮他们求情了,不过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是谁。
处分是王家坪背原因是他先挑起事端,他们两个虽然见义勇为但也勇过头了,所以一人三千字检讨是免不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求的情但辛忱却隐隐有种感觉。
那个人认识他。
*
周六下午两点钟,学校路边停着的三辆摩托车被烈阳灼烤着,滚烫的坐垫热得能煎蛋,反光镜忽闪忽闪的吸引了不少目光。
等了好一会儿,在旁的车主人不耐烦地点了根烟,看见从门口出来的人时把烟掐灭径直走过去。
“我说学霸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让本少爷等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陈州言说。
他一手夹着烟头,一手提着个黑色头盔,见迟川过来把头盔扔给他,嘴里吐槽:“学霸,这大周末的你还要内卷呐,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滚!”迟川神情淡淡,瞅了他一眼接过头盔,把书包扔给他。
一切与学习有关的东西都让人心生厌恶,陈州言接过极为嫌弃地瞅了眼,然后干净利落地扔给一旁的赵寒诚。
赵寒诚被砸得猝不及防,爆了口粗,“陈州言,你他妈扔给我干嘛?”
陈州言耸了耸肩,挑眉道,“不好意思!我对有关学习的一切东西都过敏,所以不是你拿是谁拿?”
赵寒诚无情白了他一眼:“……”你过敏就让我遭罪?
陈州言和赵寒诚只要在一起就容易拌嘴迟川见怪不怪,今天跟几个世家公子哥约了赛车比赛,这种生意他接了不少,大部分都是那些爱好玩车的公子哥花重金找人赛车,一般玩得好的能赚几十万,所以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头盔夹在腋下,迟川上车掏了双手套戴上:“上次让你帮忙查的人查到了?”
这句话是对陈州言说的。
“嗯”陈州言踹了赵寒诚一脚点点头,一秒之后耐不住好奇心,问:“不过你没事找王氏的人干嘛,他们怎么惹你了?”
陈州言也算富贵人家,他爸有个公司平时会跟很多有钱人接触,尤其像王氏这种,所以之前迟川打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
迟川理手套的手顿了下,语气冷淡:“没什么,就是伤了我的人。”
“什么人?”赵寒诚一副准备吃瓜的模样凑过来,“竟然让池神亲自请州言帮忙。”
陈州言也附和来一句:“就是,让我帮忙也不说是为了谁。”
他越说越来劲:“喜欢的人?”
“……”
迟川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赵寒诚乘胜追击:“哪班的姑娘啊?竟然能让我们池神喜欢?”
“……”
迟川没打算说,睨了眼吃瓜群众掏手机看时间——两点二十一分
还有时间。
见他不肯说他们也没逼问,因为他们都知道迟川不爱向人表达心事。一般心里有什么事不会说,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会吐一个字。
周末下课江中门口聚了不少女生,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一出门就看见三位又高又帅的帅哥。长得帅的人多少让人没有抵抗力,没一会儿看帅哥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一下子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中间那个白衣少年身上。
他一身简单白衬衫,两条修长的腿两侧撑着摩托车,随手接过旁边人扔来的发带束着头发。
人有点多,陈州言刚想在人前展现自己的魅力结果就发现她们看的不是自己。他走过去没好气地夺过某人的头盔:“你戴这个,这个可是限量版的。”
他把自己的头盔扔给迟川,夺过他手里的拍了拍。
看着一批批涌出来的学生赵寒诚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哎!迟川,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弟弟在哪里捡的?”
迟川埋头戴发带,没理他。他戴得随意只是简单撩了下头发就戴上,红黑相间的发带戴在头上添加了一份独属于运动生的帅气。
头发被撩开那张清秀隽气的脸露出来,眼皮单薄,鼻梁挺立,薄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
赵寒诚得寸进尺,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要不你也介绍一下,哪天我也顺便捡一个,说不定运气一好还能捡一个像你弟弟那样的。”
话刚说完迟川就转眸瞅了他一眼,他眼皮很薄,抬起来看人的时候让人周身一凉,不过赵寒诚却哈哈笑出来。
他语气冷淡:“劝你别打他的主意!”
“我就知道……”赵寒诚和陈州言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问:“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
陈州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别人不知道我们可知道你迟川打起架来命都不要,那天我只是瞅了他一眼你就一副要干架的表情,你说你们没有点关系谁信呐?”
迟川手指微微蜷着,半晌才开口,低沉的嗓音裹着冰碴:“他只是我弟弟,仅此而已。”
迟川在他们玩车的一帮人里是出了名的冷漠,而且是个直男,很多喜欢他的女生每次表白都无功而返。陈州言只是逗逗他,这人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逗你的,你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直男怎么会喜欢人?”陈州言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护着别人。别说要不是他是个男生我还真以为你喜欢他呢。”
见他没反应他又说:“不过你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那小孩挺不错的,配你。”
迟川没理两个八卦的人,戴上头盔就准备走人。
“你去哪儿?”见迟川往相反的方向开,陈州言急忙喊道。
“唰”地声机车疾驰而去,迟川的声音慢吞吞传回来:“去揍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