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从狭窄逼仄的巷道呼过,不知道在哪里卷来了最近流行的dJ音乐,令人激动的音乐声飘进巷内,里面斑驳的泥墙上贴着开锁公司的开锁广告,结果被突来的狂风猛地刮掉,只见一辆川崎h2摩擦着火花停在巷口。
往里走是一家老字号网吧,由于长年躲在深处所以没有被人举报,得益于优越地势每个周末来这里上网的学生不计其数。
网吧门口的帘布半拉着,里面时不时传来激动的声音。四个穿着奇葩的男生玩了会儿觉得无趣直接出来,手里夹着的香烟冒着火星,嘴里吞云吐雾,完全没有一个学生样。
“家坪,一会儿要不去台球馆玩会儿?我都跟我表哥说好了让他给我们留位置。”有人吐了口白烟说
“要去你他妈自己去!老子现在憋着一肚子火!”王家坪咬牙睨了眼说话的人:“不想去!!”
说到这个王家坪就来气,明明被打的人是他,最后被处分的还是他,任谁谁不火冒?而且学校大会上教导主任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公开点他的名,此消息一传出去他爹他哥都对他失望至极。
“还在想那事呢?”另一个人说:“你要是吞不下这口气兄弟们帮你找几个人把那两个傻逼揍一顿,保准让你解气。”
有人神色担忧:“那个菜鸡就算了,高一八班的姜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你们真的……”
说着,说话的人就被同伴狠狠瞅了眼。但他说得也没错,姜澍的确不是好惹的,身为是篮球队队员,一米八五的个头看着就吓人,而且打起架来更狠。
曾经因为打篮球比赛的时候其他班有人输了不服气就揍了他们队的人,结果一下场他连口水都没喝二话不说扛着棍子就把人揍了回去。也是从那次起他在学校出了名,没人敢惹。
“你他妈真怂!惹不起姜澍还怕那个菜鸡不成?跑个操都能要他命的傻逼,分分钟就能让他死!”有人冷笑:“家评,只要你点个头兄弟们就弄死他!”
说话间,电话就打过去了。
“敢算计你!待会儿不断那傻逼半条腿——”有人嘴里吐雾,弹了弹烟灰,一脚踹开旁边的垃圾桶,骂骂咧咧,结果还没骂完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巷口。
光从背后照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宛如巨人。他们看不清来人,只是心觉来者不善。
走近,是一个男生,一身白色条纹衬衫,戴着发带,眼皮耷拉垂着头,懒散地靠着身后的黑色机车。硕长的腿微曲,一只手漫不经心把玩着车钥匙,一只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嘴里缓缓吐出的烟雾,遮住了轮廓分明俊秀的脸。
看他的样子像是在特意等人。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眼睛漆黑狭长,里面裹挟着极重的戾气,身上的那股凌厉与狠辣如寒刀般猛然杀过来。对上他的眼睛时几个人顿时额头冒冷汗,没敢继续往前走。
只见暖光勾勒着他冷峻的下颚,眼神阴森冰冷,阴沉的面容浮了抹讽刺的冷笑。语气中带着摄人的杀气,死盯着中间的人。
他掐灭烟头,勾唇,一字一句道:“王——家——坪,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对上他阴冷的眼神,王家坪脊背瞬间发凉,咽了口口水不敢出声,这个人他比谁都清楚。
是迟川。
之前因为玩车的事和他结了仇,只是他没找自己的麻烦。而现在……他多少听说过迟川一人单挑七八人的事。反正玩车的人都干净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爸还是……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王家坪一下子慌了,腿抖得像筛糠。
“你们要断谁的腿?”迟川挑眉,嘴里吐出缭绕白烟,漫不经心撸着袖子走过来,一字一步,字句冰冷:“可以试试看!”
说完手机倏然响起,陈州言焦急的声音传来:“迟川你他妈记得给他们留条命!别给老子找——嘟——”
话没说完,电话挂断。
迟川没应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下秒,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落在王家坪脸上,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脸前就呼过一阵冷风,然后倒地哀嚎,蜷着身体哭爹喊娘。
迟川打架干净利落,拳拳到肉,丝毫不带犹豫。他盯着地上哀嚎的人,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悠悠地点了起来,烟头冒着滚烫的火星。他走近,蹲下身扯起王家坪的头发,挥手,一个深红的印子留在脸上。
王家坪脸上骨痛,艰难地仰起头,看见面前的人可怕得像一个索命的恶鬼。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晕染森冷与狠戾,像一头狼一样一把锁住喉咙。
巷道里的音乐淹没声声哀嚎,他烦躁地捡起掉落的钥匙,擒着王家坪的下巴,狠狠踩在他的大腿根上,玩味似的一点点加重,语气无比的冰冷。
“王家坪,我警告你,要是敢动辛忱一下,我就断了你的腿!”迟川嘴里叼着烟,烟灰抖落在王家坪红肿的脸上,烫红了一片,又痛又难受。王家坪下意识往后瑟缩,几乎不敢呼吸。
迟川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刀片锃亮泛着白光,一点点划过王家坪的脸,划过的地方冰冷透骨,他心里猛地一颤,声音不自觉颤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迟川神色阴戾,把王家坪的下巴直接捏变形,盯着他的脸一路滑到喉咙:“你说我是一刀划在脸上要爽一点,还是划在喉咙上要爽一点?”
顺着他的目光王家坪看见迟川绷紧的脸露出玩味的笑,像在玩老鼠一样。折叠刀一路滑到喉咙上,王家坪后背发凉,他知道迟川是什么样的人,一刀把他杀都要可能。
一根烟抽完,迟川居高临下地瞥眼一旁趴在地上不敢动的同伙,最后手指抠进王家坪肉里,讽刺地笑出来。
“当然,你也可以动辛忱,只要不怕死!反正我也不怕麻烦。”他挑眉冷笑,冷冷道:“因为我本就是麻烦!!”
“记住了,无论是谁,动辛忱者,死!”
一字一句,冰冷无情。
一首音乐结束,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辆黑色机车咆哮着离开。风吹着车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
舞蹈课刚下辛忱一出门就撞见许钧蕴,她提着书包一脸兴致勃勃:“辛忱,你要不要去看赛车?”
“赛车?”
“嗯,有人在市郊比赛车,听说可以去看,要不要一起?”许钧蕴双手激动地比划着。
辛忱对这类东西不太感兴趣没打算去奈何许钧蕴拉上他直接走了,半路还把体育场的姜澍给拽过来。
姜澍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偷偷溜了。
辛忱:“……”跑怎么也不带我!!
“姜澍你跑个屁!!”许钧蕴急得咚咚跺脚,跑了一个就彻底拽死另一个。
市郊外的环山公路一阵哗然,周围站满了人,旁边整整齐齐地放了一排重型机车,车身高大,看着没点身高上不去。
“还有多久开始,我都等不及了?”有人举着应援棒激动地喊。
“不知道,应该快了!”
这次赛车有不少人来观看,有的是来热场的,有的纯属过来看热闹,有的是仰慕赛车界的“池神”。
“池神”还有另外一个别称叫“迟神”,是赛车界的大佬,年仅十八岁在赛车界就无败绩,所以大部分有钱人找人玩车都会找他,不过这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见到。有人没过他本人长什么样但都听说过那是一个帅到天际的人。
“这次池神是真的会来?我怎么没见到他?”有几个女生四目张望。
“喏,那个黑衣服的人就是。”另一个好心人往最旁边指了指。
顺着指的方向辛忱也看过去,只见所谓的“池神”懒洋洋地靠着车低头看手机,双腿交叉,手随意地搭在头盔上,慵懒又散漫。不过他周身像是裹着一层冷气,让人不敢接近。
他人很高,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一件黑色冲锋衣被他穿得松松垮垮,宽松的工装裤裹着修长的腿,额间的发带束着头发,只是几缕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此时光的角度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勾出清晰的下颌线,纤长的眉睫印出点点暗影掉进眼眸里,他微微侧过头。
在他转来的瞬间辛忱急忙退回来,不得不说这人是真的很帅,简直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等会儿……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那不是迟川哥吗?”许钧蕴一激动直接喊出来,她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辛忱。
迟川正准备发消息问小朋友下课了没有,结果一转头就撞见正在偷窥他的小朋友。
明明是光明正大来看比赛的但辛忱却有种偷窥被人逮的错觉,猝不及防撞上迟川的视线时他莫名觉得心虚,像是搞地下恋被人当场抓住。
太丢人了!
想把眼珠子挖出来……还是先等会儿吧!
看见远处的人慌张闪躲迟川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片刻后才敛了目光低头看手机。
比赛准备开始,陈州言和另一个人走来和迟川说了几句话,都是一些常规问题。这次赛车设在市郊的环山公路,主要是因为这里平时车少,弯道多且路段长,跑起来有难度。
气氛搞起来就让人觉得紧张,辛忱抿着唇,手紧攥着,目光只落在迟川身上。
一排车中一眼就能看见迟川,相较于别人他更为轻松,神色丝毫不慌张,脚随意踩在油门上看着不像是来比赛倒像是来溜车的。
手机“嗡嗡”震动辛忱掏出来看了眼,是迟川发消息过来,他瞥了眼四周点开看……
然而下一秒他就彻底愣住了。
引擎咆哮,在裁判一声发令下几辆机车冲出起跑线。
战局刚开始战况就很胶着,不过迟川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居第一,后面有三四辆咬得很紧,但追了半天还是连尾都没追到。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会儿有人就憋不住了,猛踩油门起速火力全开,临近弯道的时候“滋啦”一声巨响猛地冲了出去。
这种比赛不是正规的,存在一定的危险系数,越看到后面辛忱越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说心里话他真的一点都不希望他哥参加这种比赛,因为那真的是稍不注意就会殒命。
然而,迟川还是不慌不忙像是在故意放水,趁此机会一连被好几个人反超。
开车的人觉得没什么,但看戏的人却慌了一片。
“池神会不会输了?”
“卧槽!又被反超了!快点!!快点!!!池神!!!”有人激动得比自己比赛还疯,大喇叭嗓喊出来。
许钧蕴更是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双手放在嘴边弄成喇叭大喊:“迟川哥!!加——油——加油啊!!!”
陈州言没参加自来熟地过来和辛忱打招呼,在一堆焦急的人中就他一个最悠哉,拿着可乐慢悠悠地喝了口:“辛忱?是叫辛忱吧?”
辛忱礼貌点头:“嗯,州言哥好!”
“来看迟川比赛?”
“嗯,不过我不知道他今天比赛是因为和同学一起来才知道的。”辛忱看了眼许钧蕴解释道。
陈州言也顺势看了眼“同学”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辛忱身上。
不得不说迟川眼光是真好,手段也不赖,这么好看的弟弟都能拐到手,他摇头“啧”了声,心里默默骂了迟川一遍。
见辛忱面露担忧,陈州言安慰道:“别担心,迟川他在故意放水不会有事。你是不了解他这人,他就是一只狡猾的狼,总是喜欢戏耍别人一番才肯放手。”
“哦”
车已经跑远了只能看见几个黑点,辛忱目光还是落在跑道上,心里的担忧丝毫未减。半晌,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州言哥,你认识我哥多久了?”
陈州言挑眉一笑,他很少会这么笑但当着小孩的面总要温柔一些。
“很久了,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
辛忱点点头却走神了,眼睛怔怔地盯着跑道上冒烟的沥青,没说话。
他们都认识了七八年。
那一瞬间辛忱心里有种失落感。原来不是自己不了解迟川,而是他走进他人生的时候比别人晚了很久很久。
晚了七八年。
宛如游蛇的跑道上重型机车急驶而过,车身如利箭划破虚空。
机车猛如虎豹咆哮着撕开空气,裂开的空隙中风趁机而入吹鼓着少年黑色冲锋衣,头盔之下他依然神色淡然,但那一刻像又极了烈日下狂风,肆意而张狂。
后面的人依然穷追不舍,赛至末尾,迟川精准抓住前方的弯道,脚踩油门宛如一只潜伏已久的饿狼遇见猎物直接冲了出去。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一个完美的二百七十度漂移超过前面的第二名。
机车咆哮的声音像巨大的马蜂嗡嗡钻进耳膜里,听得前面的人热血澎湃,直接大喊:“池神!池神!!池神!!”
“池神!加油!反超了!反超了!!”
“池神——”
“卧槽!卧槽!卧槽!!超了!池神反超了!!”
这种激动热血的场面也让辛忱沸腾起来,这一刻好像真的顾及不了什么,大跳起来大喊着他哥的名字。
他甚至也学着许钧蕴样子手放在嘴边,撕破喉咙地喊:“哥——加油!你要第一!!”
“你要第一!!”
虽然隔了很远但迟川还是听见了夹在风中的话,低伏在车上的身体撑起来,单手握着手柄高速前进,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冲为他呐喊的人比了个“ok”。
隔着头盔迟川看向人群中激动跳起的人,此时此刻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但辛忱知道他是在笑,冲自己微笑。
那个如鲜花般肆意绽放的微笑这一刻只属于辛忱一个人,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还有最后一个人没被反超,迟川依然不慌不忙,临近最后一个陡坡的时候他油门直接踩到最底,“滋啦”一声巨响车子划破长空,然后腾空飞起反超了最后一个人。
伴随着海浪般的掌声、欢呼声响起那辆川崎h2滑过终点线,车速太快车轮摩擦出剧烈的火花。
下秒,全场一片哗然……
“赢了!赢了!!池神赢了!”
“第一名!第一名呐!”
“哥——你第一了!!”辛忱脑子全是他哥第一,简直比许钧蕴还激动,拍着她的肩膀跳了起来,“我哥第一呐!!!”
然而迟川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换挡,快速操控,完美转身朝这边疾驰而来……
有人一秒就发现池神是朝他们这边过来:“池神这是……”
响彻跑场的马蜂声呼啸而过最后停在边沿的少年面前,辛忱隔着头盔与迟川对视,刚才他说的话又涌进脑子里。
迟川围着他绕了一圈最后停下,脱下头盔温声问:“要跟我一起吗?”
辛忱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点点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迟川一把抱过辛忱,将他安放在自己后面,把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腰间:“抱紧我!”
迟川的腰纤细却紧实,触碰的瞬间辛忱像是触电,耳根子变得通红,用鼻音弱弱地哼了声:“哦”
仅十几秒,车子奔向远方,只留下一群满脸懵逼的人。
“我去!他是谁啊?怎么能坐池神的车?”
“啊啊啊!我滴天!那个男生也太幸运了!”
“能坐上池神车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一个!这比池神女朋友还幸运吧!”
比赛落下帷幕,迟川被叫去和那些人说话,整个过程都戴着头盔他的发带被弄得有点歪,头发挂着汗珠并成几小片,说话期间他随意往后撩了两把。
不撩还好一撩后面就疯了一大片,此时已是下午七点,落日余晖吻上白皙的脸,他微微抬眸那些光便全部碎在眼睛里。
可是他还是偷偷藏了点,在转过头看向辛忱的时候那点星光悄然化成一个人的身影。
他在笑!
撞上他的微笑时辛忱看见了。
看见了他的微笑里装的是他的身影,装的是无尽温柔与宠溺,好像那一瞬间一切都具象化了。
辛忱知道他也很爱自己!
真的!
忽然想起迟川比赛前给他发了一句话——
“喜欢看哥哥为什么要害羞?”
是啊!他喜欢迟川为什么要害羞,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话而放弃,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
生活只是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没有人能指使你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也没有人能指使你生来就该这么活。
人的一生很短,来此人间一次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自由而肆意,自己喜欢什么无需在意他人眼光,无需顾虑那么多。
比赛结束了陈州言也没闲下去帮迟川和那些人打交道,迟川说话容易冷场他得帮衬一二,按原先的说好的这次赛车赢了他会得该有的奖金。
和迟川一起比赛的人也不差,一过来就和他聊了起来,这场赛事还算和平没因为一些事情起矛盾,相互聊了好一会儿才完事。
见放学这么久了还没回家,许钧蕴的妈妈打了几个电话来最后无奈她就先回去了。辛忱说在等等迟川,他们一会儿再回去。
见迟川半天没完事,辛忱找了个地方休息,坐着无聊就时不时瞟他几眼。
瞟着瞟着辛忱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迟川这样洒脱自在的一面,好像每一次玩车陪伴他的不是忧郁、不是悲伤,而是笑容。
也许,他可以像别人一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像任何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样穿着冲锋衣工装裤肆意妄为,然后无所畏惧。
也许,有一句话从一开始就错了。
迟川从来都不像狂风因为他本就是狂风,他也从来不活在烈阳下因为他本就是烈阳。
十八岁的少年啊!他本身就是炙热的太阳。
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像过任何人、任何事物,也从来不活在谁的阴影下。
他只是他,放肆而张狂,无所不能的迟川。
人来人去如潮起潮落,没一会儿人就散得差不多了,迟川和他们聊了二十来分钟就过来了。
他脱了手套径直走过来,勾着唇冲辛忱微微一笑,拉他起来:“等累了?”
“没有,就是有点无聊!”
“饿不饿?哥哥带你去吃饭。”
“饿”辛忱说:“我都等你好久了当然饿了。”
迟川看着他嘴角又浮起淡淡笑意。
辛忱也看着他,光明正大地看着。
落日余晖,时间刚好,一切都是静悄悄。
哥,我希望你永远都能像现在一样快乐,永远都勇敢的做自己,也许未来的路等着你的是淤泥与荆棘,但我愿意陪你一起,为你一人绽放,守护你一人。
所以,未来的路你放肆去走,我陪你!
“哥”辛忱低声喊他的名字。
“嗯。”迟川应了声。
安静须臾,他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会很偏心的,以后只会爱一个人,守护一个人,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