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没静默多久,又来了两人,巧了是刘学旭和华熠。
刘学旭快华熠半步,凑到容妙妙的隔壁,两眼飞快地观察着她。
容妙妙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侧过身,不自在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刘学旭收回目光,肃着的脸又变回平日的不着调的样子,耸耸肩,
“这不是听司梦妍说你可以出来了嘛,就想着过来瞧瞧你被磋磨成啥样呗。”
他在隔壁桌扒拉一张椅子放到容妙妙的旁边,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现在看来,你在贺家过得还算可以嘛!”
容妙妙无语地瞥他一眼,不答他,转头去看他的身后的华熠。
华熠沉稳一点,仍慵懒点,不急不慢地在秦逸冰旁坐下,对看过来的几人点头大声招呼,才不慌不忙地说:
“你不在公司,我有时会过去处理堆积的公务,恰好碰上学旭,知道你出来了,便一起来了。”
容妙妙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司梦妍瞧着不断加入的大部队,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大,一扫过在座的三个男人。
哎呀妈呀!这一圈都是曼曼的追求者啊!这,这不会打起来吧?
接下来的友好相处,证实司梦妍想的有点多了。
而店外,对面的车位停着一辆路虎,自车窗看进去,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
车内是跟着容妙妙出来的贺唯,他绷着冷峻的脸部线条,冷硬冷硬的,毒狠地盯着咖啡店。
咖啡店在大路边,正对路的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在外头能很清晰的看清店内的一切。
以贺唯敏锐的视力,可将里头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看得越仔细,他戾气越重。
他几乎是咬着牙看不断进去的老熟人——情敌,一个个的,今天如同挖了老鼠窝一样,散花似的跑出来。
真真令人烦闷。
曼曼这是又没说实话!说是来见司梦妍,事实上呢 ,不但喊上老情人,还叫了现役的未婚夫和老追求者!
贺唯气得掐着手臂,暴怒地生生将自己的手掐得青紫一片,好似不痛一样,眼珠子赤红的可怕。
在车头的林致之偷瞄到一眼,顿时被他的气疯的状况吓得赶紧撇开眼,拍拍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差点吓死。
他哭丧着脸,心底不断臭骂同他换班的蝎子。
他就不该信那个毒辣老大粗的话,什么这一趟不会出事。
他呸!什么叫不会出事!!
这不就出事了!还是大事!!!
贺总见少夫人和一溜的情敌见面,言笑晏晏,他心情能好才怪!
他这厢悔不当初,贺唯这头已悄然下了车。
日头高照,炙烤着地面,滚辣辣的热,贺唯冷着一张脸,周身的冷气竟然能将一米内的热度全部都散掉。
冷!阴冷的可不!
在路边走着的行人,不小心瞧上一眼,忙不迭地跑掉,实在是太可怕了!
快走!快走 !
他杵在车外,咖啡店四周的人都跑的清光了,店里的员工都纷纷好奇,探头出来一看,对上贺唯冷冽的视线。
嗬!吓死咯!
员工们都拍着小心脏躲回店内,凑在一起咬耳根地谈论起来。
贺唯握着拳头,在越来越多的注目下又回了车里,一错不错地看着店内的情况。
在店内的一行人都没有注意到,倒是梁玉莹说家里人还等着她回家,不能多留,她要走了。
梁玉莹一提,容妙妙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店里挂着的时钟,显示此时正午十二点多了,她出来是十点多。
贺唯只留三个小时给她,现在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好在家里离咖啡店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到了。
她还能回家一趟。
容妙妙加加减减,把剩下的外出时间安排妥当,瞅梁玉莹已经起身,她也跟着起来,朝司梦妍四人道:
“我们一起走吧,我出来的时间也不够了。”
众人没意见,也体谅她的不易,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容妙妙走在后头,前面是秦逸冰,秦逸冰前是梁玉莹,刘学旭、华熠、司梦妍依次前后。
刚出门,吴哲韵的车恰到时候来到,然后司梦妍将吴哲韵介绍给大家,再闲聊几句,司梦妍和吴哲韵先走了。
梁玉莹和容妙妙拥抱一会,说好有时间再聚。
紧接着先走一步,她住的酒店就在咖啡店的对面,穿过马路就到了。
而华熠和刘学旭打算陪容妙妙回去,二人识趣地去取车,留空间给秦逸冰和容妙妙。
两人站在咖啡店外,屋檐挡住外头炽热的大日光,场面一时静谧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容妙妙先开口:“逸冰学长,你是不是喜欢玉莹。”
秦逸冰望着越走越远的人影,听容妙妙的话只是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
他倒不意外容妙妙会发现,不否认,嗯了一声。
“嗬!”容妙妙虽然早猜到,但猜到和真真正正听到,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当即她倒抽了一口气,斜瞟着秦逸冰,自然也观察到他直勾勾地盯着人的神情了。
容妙妙欲言又止,“逸冰学长,你,你大玉莹12岁,你们……”
她吞吞吐吐的咽下了那句不合适,纵使她没说完,秦逸冰怎会不懂,他凄凉地笑了笑,“放心。”
旋即,温润的脸庞染上了苦涩,“都是我单相思而已,我们没有可能的 。“
他说完这一句,好似身上的力气都抽光了,显得有点颓然,露出丝疲倦和枯寂的气息。
容妙妙瞧着不忍,期期艾艾问:”逸冰学长,你和玉莹发生了什么了。“
咋看着不单单是因为四年前的那事啊!
秦逸冰闻言,面容怔愣了好久,仿佛在陷入什么回忆,片刻在她的注视下,揉了揉额角,无力地笑说没事。
容妙妙见此,也不好再问什么,但终归是将秦逸冰当成自己亲哥哥一样看待的,没法帮上忙,只好拍拍他的手,默默地安慰一把。
秦逸冰好像明白她的意思,愁苦的眉头松开了些许,转而细问了她这些年的事和这些年在贺家的生活。
容妙妙报喜不报忧,简单对说了些趣事。
秦逸冰晓得她是不想他担心,便也不揭穿她。
只道:“有什么事就和我说,你秦哥虽然本事不算大,但也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容妙妙听他道自己是她哥,明白他这是真的从昔日的感情走出来了,欣慰地笑了起来,点点头,挽起的小丸子发束,一颤颤地在脑后动。
秦逸冰疼惜地看着她,眼中的感情已然没有了那一抹悸动,只有对邻家小妹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