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紧赶慢赶到了庄园,询问了管家之后,知道贺唯在二楼的客卧,他步伐未停立马上了楼。
客卧的门没有关严,王医生刚要敲门,就听见了容妙妙那一声怒吼。
容安锡=贺唯的儿子?
嘿!惊天大瓜!
王医生疲倦的身体立时神光焕发,摸着白胡子,饶有兴致地杵在门口听八卦。
房内僵持着的两人,无一人发觉的门外有人来了。
贺唯当下还有点愣,那破孩儿是他儿子?
一定不是!
贺唯之前也怀疑过,并派人去调查,手下回来说过那破孩子确实只有两岁多。
如果那破孩儿是他的,怎说也有三岁多了。
而且即便那孩子真的是他的,他也不想要。谁让他和华熠相处的这么和谐啊,认贼作父的儿子,他不屑要。
且说那破孩儿不是他的。
相对于容安锡是他儿子这个说法,贺唯更偏向容妙妙急不择言,想骗他的共情,心软罢了。
想通一切,贺唯一瞬勾着冷唇,讥讽:“姜曼曼你如今说谎都不眨眼啊!他是我儿子?呵!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心软?”
容妙妙陡然睁大棕眸,满目的不可思议。
见此,贺唯面色更冷,寒声:“呵!别说他是不是我的儿子,就算是真的,大不了在他死前,我给他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
“当然!”贺唯摁了摁她的不凸显的喉结,眼眯着闪烁着沉色,“他要是先死了,我发发善心,命宗老在族谱上添上他的名字,圆了我们一场父子情。”
“你说,我对他够好了吧。”贺唯捏着她的脖子,讥笑地问。
容妙妙苍白的唇颤巍地说不出话,血液在逆流,脸颊激怒得涨红,贺唯凝望着她,心房闷痛,却又变态的愉悦。
来啊!你让我不愉快,我便让所有人都痛不欲生!!!
只不过她那副憎恨的眼神,看得他心生暴虐,贺唯方升起的一点点快感,在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的样子下,消失殆尽。
贺唯嗤地一笑,饶无趣味,松开人,立起在床边,“不要试图逃出去,不然你儿子不死,我也能让他下一秒死给你看!”
说完贺唯便转身打算出去。
“贺唯!你这个畜牲不配当锡锡的父亲!!!”
随冲天的嗓音,掷过来的床头上的枕头,软乎乎地砸中贺唯的背后,打不疼人。
贺唯却驻足回身,拽着扑过来的容妙妙,不分说地囚在怀里,钳着她的两腮,固定住便盯着人。
他彻底被激怒,薄唇边的凉薄深了几分,“对!我不配!就华熠配是吧!”
“在你的心里,那华熠就是天上的仙,我贺唯就是地沟的淤泥,在你的眼中分文不值,是吧!!!”
说着说着,贺唯的火气越来越高,两指掐得更用力。
他躬着腰,两人的脸颊凑的很近,贺唯说话的喷出的气体都扑洒在容妙妙的脸上,容妙妙被钳住,根本躲避不开。
二人面对面,眼对眼,大家内心的心思都透过眼瞳难以掩饰地流露表面,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是愤怒且嫉妒,容妙妙憎恨且不屑,脸腮被捏着,说不来话,但她的眼中明白地表示:是!那又怎样!
轰!!
这一幕又让贺唯想起之前的事。
之前他是真的想用温和的方式和容妙妙相处的,他还想过容妙妙喜欢华熠,那他就仿照着华熠得来。
可装了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动容过,说她只喜欢正常人,不偏执不疯魔,不动不动就杀人的恶魔。
为此他变得温和,他卑微求过她的注视,忍受她和其他人说说笑笑,忍受她不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他为她退让了无数步,她却毫无所为。
他曾经还傻乎乎地想过,她不接受他是不是因为他和华熠长得不像,他动过整容的想法,并差点付之行动。
可她却因为华熠等人和他闹。
这令他那段时间的努力,他的乞求,他的低声下气,变成了一场笑话。
如何不让他震怒。
她怎敢!
贺唯怒然地一把甩开她,容妙妙摔在厚厚的地毯上,抿着嘴巴,边上噙着讥笑,仿佛在嘲笑他动怒无能。
好似在说‘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贺唯眸光一冷,片刻却挑着剑眉,笑了,笑得可怖,他说:“想死?”
容妙妙杏目冷看,不语。
“哈!好啊!”贺唯眸色阴森:“你一死,我就送华熠他们下去陪你!”
“你!”容妙妙神色骤变,方寸大乱。
“哈哈哈!”贺唯癫狂地扶额笑了起来,沙哑沉冷的笑声就像是在讽刺容妙妙,她听着表情越来越难看。
笑到腹部痛楚不止,贺唯才慢慢停了声,撑着沙发手俯下身,傲视睨着容妙妙,“怎么?怕了?”
“……”容妙妙一言不发,可那抽动的面部肌肉已经说明了她内心的愤怒和被他说破的愤懑。
“呵!我知道你不敢!你那么在意那些废物,怎舍得丢下他们啊!”
“你在意的人这麽多,负罪感那么强,怎会舍得牵连其他人,我的曼曼啊!可是大善人呀,你说是不是?”
贺唯带着倨傲,伸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脸颊,被容妙妙不留情面避开,还反啐一口。
他无所谓地收回手,擦了擦手背。
“啧啧!”贺唯神情傲然:“曼曼,你这是何必呢?乖点不好?或许我看在你乖顺的份上,让你那快死的儿子死得舒服一点。”
容妙妙瞥到另一边的头侧回来,愤恨地盯着他,要是眼神有实感,贺唯的身上早被扎了好几个大窟窿。
贺唯见此,猩红的冷眸一沉,冰冷一笑,“啊!那破孩儿也活不久了,还在受着罪。”
“啧!怎么说,我也是他口头上的‘父亲’,或许我命人现在就送他一程?”
话落,他疾步就出了门。
容妙妙的棕眸经上一场的哭过后,眼白就爬上来点红丝,
这次,眼周一红,全身的血液如同逆流,直冲脑部眼球奔腾,眼球赤红似乎下一秒就涌出血泪。
僵硬的神志才缓慢醒来。
他说什么?
他要杀了锡锡!
不行!!!
她要去阻止他!
再顾不上任何事,容妙妙摁着绞痛的心脏,拔腿就冲出门。
可是门口早有贺唯命令守着的保镖,她一冲出来,就被门口两边的保镖拦住。
“少夫人,少爷有吩咐,您不能离开房间,请您回房。”
“松开!滚!我要出去!我要见贺唯!”容妙妙满脸泪痕,泪目通红,极力掰扯着自己细臂上的大掌。
那手抓得紧牢,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一分,容妙妙不管不顾自虐版地抽手,
保镖也是被她力劲吓一跳,赶忙压着人,推进房门,然后快速松手。
疾步一撤脚,嘭的关上房门,接着用铁链缠绕着门把手,容妙妙一开,哗啦一响,门被铨上了,她定然打不开。
容妙妙彻底崩溃,探手抓住铁链拨,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尖细地喊着贺唯的名字。
‘贺唯!!!!’
声声带恨,欲食他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