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
司梦妍见此，想都不想一马当前蹦过去，扶住她，搀稳了，顿时扯她到身后。
“喂！死八婆！”司梦妍双手叉腰，如同一个护犊子的老妈子，朝那位骂咧咧的大妈道：“闭上你的臭嘴。”
“再张开你的粪嘴，小心我告你诽谤！”
大妈一刹那竖眉横眼瞪向司梦妍，“死丫头！你骂谁！”
“骂的就是你！死八婆！”司梦妍毫无畏惧地顶回去。
那大妈六七十岁，长相尖酸刻薄，满脸老年斑，身材矮胖，体重怎么也有一百八。
见人群对她指指点点，毫无惧怕，挺着胸脯说：
“两个赔钱货！你们给我等着！要是我宝贝孙儿有什么事，看我不撕烂你们两个骚货！”
有恃无恐的，声音越发大了。
“诶你这人。”
大妈的粗言粗语，在普遍持着文明素养的人群中受到极大的反弹，立马有人看不过去了，站出来。
“那位女士有哪点说错了！明明就是你纵容自家孩子在展厅跑来跑去”
“对呀！自家孙子不小心撞到人，人家只是和你说几句道理，你怎么还倒打一耙骂起她来了！”
“就是就是！怎么什么人都有！”
“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什么家长啊！按照这野蛮做事风格，那孩子未来少不了有样学样，横不讲理，成了泡在酒吧游戏氓仔！”
……
之前一起跑过来的两个家长，早捂住孙儿孙女的耳朵，一脸不欲与大妈作伴的架势，躲的远远的。
大妈的孙儿，在大家的讨论声下，颤抖着身体，揪住大妈的衣角，两眼泪汪汪的。
“呜呜……奶奶！是小秋的错，不要再骂了！”
叫小秋的小孩说着，抽泣地转向司梦妍他们，“阿姨……对不起！”
女人比司梦妍高一点，露出半边脸，安抚小孩：“阿姨没怪你，别哭了。”
她的好意，大妈根本不领情，啐口痰，骂她：“赔钱货！”
司梦妍下颚一绷，脚都抬起，作势要和大妈干到底，女人抓住她的手，向她摇摇头。
“可……”她迟疑。
“别担心，看这！”
女人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报警的页面，并在录音。
司梦妍咂嘴，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曼曼，做事就是稳重！
司梦妍这时倒不急了，悠然自在地抱拳，享受大妈作死的表演。
反正后面有她好受的，不抓她到警局关上一月半月的，她不叫司梦妍！
保安姗姗来迟，也挡不住大妈坐在地上耍赖，一碰就大喊大叫，她又上了年纪，又不敢拽扯她。
完全没办法。
小孩羞愧地埋下头，喃喃地道歉：“对不起！”
“不许道歉！”大妈板着脸，扯了一下小孩，“你没错！”
训完孩子，大妈战斗力不减，扬起头就嘲讽。
“你这批闲蛋是两个骚货的男人吧，叭叭的，一副见到女就迈不开腿的禽兽样。”
“还有你们这些赔钱货，没男人满足你们啊！在这摆骚！”
大妈在村里天天和三姑六婆对骂，上来城里，天天面对贵气十足的亲家们，他们那个文邹邹的模样，令她哪哪都不舒坦。
但她家儿子是入赘的，势弱，她在儿媳家里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今日借此机会，恰好碰上的又是软趴趴，看起来没一点战斗力的女人，她可不得把这些天憋的劲都使出来。
大妈死性不改，还出言诋毁在场全部的人，一霎划破展厅的平静。
各种嗓音交杂在一起，一片嘈闹。
“妈！”
这时，一个清瘦戴着眼镜的男人，挤入混乱圈，冲向大妈。
“妈！你不是答应我，不闹的吗！你怎么又和别人吵起来了！”
清瘦男人皱着眉头，拉起大妈，扫一圈四周，个个都对他怒目相对。
男人就是一顿头痛。
他刚和老婆在二楼，听到有人提起老癞在一楼闹事，他一下子就想起自家不会收敛臭脾气的母亲。
果然，一下来，就接二连三听见别人在说这事，他不用看，都能肯定闹事的，一定是他那位不安生的母亲。
大妈瞪着眼，没有一丝歉意，“是那个赔钱货撞了小秋，我在找她算账知道么！”
“妈！”男人喝止。
“不是的！”小秋抓住男人的裤腿，仰起头说：“是小秋不注意撞到阿姨了，是小秋不对！”
男人低头瞧着儿子泪眼朦胧的，心疼不已，蹲下身抱起他，“不哭哦，爸爸陪你去道歉。”
相较母亲的不靠谱，他更信懂事的儿子。
“不许去！”大妈企图阻止。
与此同时。
“让让，警察！”
一群穿着蓝色警服的警察在让开的大口子走进来，“哪位是容妙妙。”
“我！”女人扬扬手，从司梦妍身后走了出来。
司梦妍恍惚一愣，她不是曼曼？
她下意识问：“你叫容妙妙？”
女人既容妙妙，听见声音微侧头，礼貌地点了点头，嗯的轻应一声。
那边警察在催促核对报警信息，容妙妙朝司梦妍笑了一下，绕过她上前。
“是你报的警吧。”
“对，是我。”容妙妙应。
“嗯，滋事的是哪位。”
纤细莹白的手指一挥，定点大妈，容妙妙道：“她。我要告她滋事且当众辱骂我，我手里有录音为证，在场的人都是人证。”
她的话得到众人一致响亮的认同。
警察们了解完情况，便径直走向大妈，“你涉犯寻衅滋事和侮辱他人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大妈在警察过来后，就软了腿，在她的思想里，拉去局里，都是要坐牢的。
当下什么威风都忘了，怕的六魂不见三魂，害怕地避开警察的手臂，抓着男人的手。
她哭喊着：“儿子啊！妈错了！你让警察别抓我！”
“这……”精瘦男人顿一下，叹气，无论母亲有多无赖，他作为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看她被抓啊。
男人咬咬牙，望向那位温婉的小姐，她衣品不俗，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一看就是身世不低的富贵人家。
男人没把握她会接受私下调解，迟疑道：“这位女士……”
“天啊！容总，您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