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喜欢这方面的工作？”司梦妍迟疑地问。
在她的印象中，曼曼似乎不太关注娱圈的事，闲暇时也更喜欢安静的环境。
她无法想象坐在嘈闹舞台下的曼曼，是什么样的神情，面露嫌弃？
司梦妍翻看几遍卡片，真觉得很神奇，最不可能和曼曼沾边的工作，现在成了她的职业。
“还行吧。”容妙妙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微耷着眼睫，夹了一筷子菜。
说起来，当初创办娱乐公司，是因为外甥女林舒欣要去闯娱圈，姐姐不同意，二人闹翻了天。
姐姐更是直接发话，除非家里开娱乐公司，否则林舒欣踏出家门一步，腿都给她打断了！
那时，家里都是书香门第，从不接触娱圈，怎会开娱乐公司。
姐姐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外甥女死了这条心。
她在一边旁观，若有所思，又被华熠怂恿几把，本在考虑要干点什么的她，随波应了下来。
创立娱乐公司是很潦草决定下的。
但决定要做，就要做得最好，这一向是她的作派。
“呃……”司梦妍把名片搁餐碟边，掀起眼瞅向容妙妙，“妙妙，你公司还缺不缺摄影师？”
“嗯？缺的。怎么？你要介绍人给我？”
司梦妍在容妙妙歪头疑问下，手反着指向自己，自卖自夸地推荐：
“我呀！辅修传媒，参加过不少摄影比赛，成绩还算oK，考虑一下！”
“你当然可以。”容妙妙一顿，她今天答应吴哲韵，也是存着寻找合适的摄影师，才来参加摄影展的。
在看到展出的照片，她对摄影师也是很感兴趣的，本也准备过后拜访一下摄影师。
但……
容妙妙犹豫一下，说：“你不是要开摄影展吗？”
“没事！没事！”
司梦妍解决心头大石，心情贼好，大手一挥，颇为潇洒。
她说：“嘿，一个摄影展而已，我这一次也就开一周试试水，时间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
观此，容妙妙心情不免被带动起来，愉悦了不少，带着笑，道：“好，欢迎你的加入！”
说着，以茶代酒，举起敬了敬司梦妍，一口喝光。
“哈哈哈，好！”
司梦妍开怀大笑，端着茶回敬，眉眼间昔日的阴霾一扫而光，焕发了明媚，散发了属于她的光芒。
自信、意气风发、无拘无束的。
吴哲韵眼眸定定看了司梦妍好几秒，默不动声也喝了一口茶，掩下的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
这样的司梦妍，是他们认识四年间从没见过的。
饭后，他们要分别了。
容妙妙还有其他工作需要去忙，吴哲韵诊所离不开人，司梦妍也需要回去展厅。
按照计划，吴哲韵先载司梦妍回展厅，再送容妙妙。
清寂的停车场里，司梦妍有些不舍问：“妙妙，你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不能再呆久点？”
容妙妙：“没办法，公司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
“哦。”司梦妍仍蔫蔫的，垂头，脚尖踢着水泥地唰唰响，表露地格外不开心。
容妙妙瞧着她孩子气的一面，忽而有点发笑，莫名的心软，上前抱住她，“别不开心，我们一周后就可以见面了。”
“到时候我带你逛遍h国。”
司梦妍揽过她的背，听到这，倒是散了点郁闷，说了个不相关的话。
“妙妙，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容妙妙不假思索地说，下巴磕上她的肩膀，
语气含笑：“说实话，第一次见，我总觉得对你一见如故，格外的亲切。”
“……说明我们有缘分。”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司梦妍背对着她，微红了眼，快眨了好几下，才压下泛起的酸楚。
“哈哈哈，实话！”
依依不舍地说了好多分别的话，终究到了离别的时刻。
吴哲韵开车前，降下车窗对司梦妍说了一句：“明天来诊所一趟。”
他并没有说明缘由，像是告知一声，一说完，便开车走了。
留下的司梦妍一脸懵懂，机械的挥了挥手。
吴医生找她有事？
次日，在诊所室内，吴哲韵坐在司梦妍对面，指尖敲打桌面，直视司梦妍，道：
“容妙妙是徐教授老友的女儿，四年前，一场意外，她的父母出了事，无人依靠的她，成了徐教授的干女儿。”
“我调查了她的生平，没发现漏洞，也旁探了导师的口风，一切证据表明，她不是姜曼曼。”
“不！”司梦妍却不认同他的说法，指出他话中的破绽。
“第一，你说的徐教授，若我没猜错，大概是徐长宇教授，林慧敏教授的丈夫，我们曾经的指导老师。”
当年曼曼下葬，徐长宇教授夫妇便没有到场，她曾询问过贺夫人，她给出的回复是怕刺激到老人家，没跟他们说，毕竟他们岁数大了。
那时的她沉浸于悲伤自责，尽皆没有深思，如今细细回想，处处都是破洞百出。
可陷入悲伤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第二，同是四年前出事，时间上完全吻合。”
“再有……”
“他俩人长得一模一样。”
司梦妍也不打算隐瞒，在吴哲韵严肃的神情下，掏出手机，点开里面珍藏的照片，推到他眼前。
吴哲韵顺着低头看，果然，照片上的人很像容妙妙。
只是容妙妙身上多了点岁月沉淀的宁静感，没有照片上的人如此犀利外发的气势。
但照片上的人和他调查出来的姜曼曼的容貌不太一致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吴哲韵拧起眉思索。
司梦妍浑然不知，指尖搭在照片上，敲点两下，继续说：
“容妙妙的模样，连神态举止口味都相同，你和我说，她不是曼曼？”
“稍等会。”吴医生凝眉，点了点手机屏幕，“这是姜曼曼？”
司梦妍瞪大眼，“对啊！你不知？”
看向他的眼里全是：你都不知曼曼长啥样，咋就能认定容妙妙不是姜曼曼的？
吴哲韵眼角抽搐，恍惚间，司梦妍的头似乎明明晃晃顶着五个大字：你好不靠谱！
“稍等。”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吴哲韵摸过手机，敲敲点点着什么。
片刻，他把手机推给她，说：“看，这是网上姜曼曼的照片。”
司梦妍一瞧，直愣住了，姜曼曼的照片全变成了蒋曼玉的模样。
她滑动着屏幕，两道细密的眉蹙在一起，“怎么回事！”
骤然灵光一闪，她明悟了，顿时拉下脸。
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