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者何为?&再续试炼
“慢着，爱丽儿·阿涅摩伊·阿斯拉，别再散播你那愚蠢的主张了”
“吾认可的只有卡尼瓦斯一人，而并非你所谓的那种纸上谈兵的家伙”
在空中要塞驻留的时间内，爱丽儿基本上把所有的日程都空给了佩尔基乌斯，无论对方在做什么，都想凑个眼熟。
只是一直没什么收获。
要么被怼，要么是无视。
他似乎完全瞧不上爱丽儿。
导致后者最近都郁郁寡欢。
实在是过于罕见的事情。
因为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也并不了解佩尔基乌斯；受着传统王族教育和扭曲化的历史见解的爱丽儿实在无法应对。
关于卡尼瓦斯，斯科特姑且是有些了解，这人姑且算阿斯拉历史上最伟大的王之一，濒临极限将国家重组了起来。
至于那家伙的私德?
以史书记录来说，叫〔与民同乐，贤明喜才，马背上的英勇大帝〕，但在佩尔基乌斯口中却又是极低劣的形象。
明明提到的都是缺点，却又只认可这一任皇帝，就算是爱丽儿也完全无法理解，再怎么苦思冥想都没了新的主意。
甚至生出了放弃的想法。
“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些年学的完全用不上”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看着日渐焦虑颓废的爱丽儿，卢克和希露菲也很担忧，生怕出了意外。
考虑到大家都难以应付佩尔基乌斯，而札诺巴又只在艺术方面与他有所交集，探口风的任务也就顺理成章的到了我的头上，不管怎么想都是有点过于严峻了。
但确实也没别的办法。
佩尔基乌斯和贝蒂有交情，我作为她的继承人多少也能获得几分脸面。
希望是如此吧。
因而，他陪同参与了茶会。
茶的口感和味道确实不错。斯科特感叹着不愧是能够百分百泡出一壶好茶的希瓦莉尔啊，概念系技能果真恐怖如斯。
不过，这下午茶很严肃。
对面坐着的是佩尔基乌斯。
而爱丽儿的状态又不稳定。
重点也就聚焦在了斯科特这边，容他一个圈外人在这着实是坐立难安。
“那么，斯科特”
“你认为什么样的王更合格?”
上来就是致命的话题。
不过斯科特并不打算成为王，也没有那样的准备，自然也不会有包袱。
爱丽儿担忧说错话会引起佩尔基乌斯的不满，导致争取支持的计划落空。
但他显然不用顾忌。
索性说出了内心的答案。
“对于什么样的君王更合格，就我个人而言，会认为是个谬误的论题”
“首先，所谓君王就是独裁者”
“这是本质”
“无非是矮子里拔高个”
“贵族需要君王的庇佑，军队需要君王的福利，百姓寻求君王的仁厚，商人需求君王的开明，创业者则寻求机会”
“利益契合最好”
这算是客观的历史观。
适合时代的才是最好的，背道而行的人无论多么优秀都不会有好结局。
生命发展的规律便是如此。
佩尔基乌斯似乎也很惊讶这人竟然能说出如此评价，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吾从没见过你这种论调”
“有趣，也很大胆”
“可既然抱着这样的理念，你又为什么会选择为立场相对的爱丽儿工作?”
斯科特能够感觉得到，在对方问出这句话时，旁边沉默的爱丽儿浑身一颤，眼神也开始飘忽了起来，似乎非常紧张。
对此我也能够感同身受。
换以前怎么想都不会涉足政治，可为了嘉丽和大家，我才选择了爱丽儿。
另外，是因为有着奥尔斯蒂德的保证以及长期相处以来确认的品格，让我坚信这样的投资是足以获得更多回报的。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很冷漠，但就是事实。
“因为我知道时代的局限性”
“君王这个位置有它存在的道理，有它适应的时代，即便它并不合理”
“只有走完这个历程”
“才可以到达新的里程碑”
“而我认为，就算是要暂时维护帝制，也应当推举一位有前途的才是”
答案不言而喻。
明确态度，也算是义务。
这家伙虽然满脑子都是弯弯绕，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斯科特的朋友之一。
哪看的下她被怼那么惨。
但也确实乐的观赏就是了。
毕竟这种现象不多见。
只不过佩尔基乌斯似乎不是很接受这个回复，倒不如说是不赞同选择。
下一步，他便推动了将棋。
“前途吗?那按吾之记忆，大皇子格拉维尔·扎分·阿斯拉岂不更适合?”
“大皇子很优秀，但并不利于未来，阿斯拉仍然会迎接灭亡的命运”
“或许您很想了解缘由”
“但很抱歉”
“非要说的话我也不知情”
“只是直觉的预感罢了”
佩尔基乌斯并没有驳斥这种胡闹的说法，倒不如说是他对于君王之外的人还算宽容，能够允许他人对此的猜测。
不过他也确实对大皇子没什么好印象就是了，只会攀附大流士的铁血政治家，怎么想都不适合于当下领导阿斯拉。
出于私德也并不受认可。
故而，佩尔基乌斯没有在执着这个问题，转而引开话题来到更深层。
“阿斯拉王国自第一次人魔战争开始便有了痕迹，待到今日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何谈如此坚定的认为它会走向终焉?”
这种说法当然很玄幻。
对于没有上帝视角的人们来说，或许很难想象阿斯拉王国的灭亡吧?但那也的确是事实，是未来必会发生的事件。
世间万物也本就没有永恒一说，无论如何，创造与毁灭才是发展的最主要阶段；区区政权那更是文明发展的过客。
但并不能猜。
墨守成规原地踏步的这片土地，不见得能对峙新兴的帝国的活力呢。
“创世神尚且是要衰老而终，渺小如国家，不也是转瞬即逝的一笔?”
“更何况，阿斯拉如今的地位又能再持续多久?遑论是再这么衰落下去”
“言之有理”
“打破常规才有进步”
“这亦是吾不满于阿斯拉的原因，已然完全和卡尼瓦斯的道路背道而驰”
“无可救药”
“不过，比起这些.....”
“吾更在意你如何看待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打入群众”
“才是当今时代王者的操守”
“冒然学习前辈，甚至是照搬治国理念的话，那阿斯拉的富贵可不持久”
“但你支持的候选”
“觉悟可还不够”
“那是自然”
“但我有方法让她合格”
“这岂非拔苗助长?”
“不，只是让她做好选择”
“是继续沉寂”
“还是成为最大的那个”
“如果说势力弱小者无力入盘，那便由我等来掀翻这荒唐的赌桌盛宴”
“您只需看着就好”
“哼，有趣”
“那吾便看你表现了”
“可别给姓氏丢了脸”
“那自然不会”
“我一定向您跟进学习”
“如此甚好”
会谈结束后单独找到了佩尔基乌斯，因为这家伙曾答应过他只要是在空中要塞，就能够满足一切合理的需要与请求。
只不过初次提议便吃了瘪。
“我希望能借用您的眷属”
“不可能”
回答的格外干脆。
倒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不是要外借啦，只是想着难得有一次机会，想要和各位稍微切磋一下”
“吾不想为无关于拉普拉斯的事情浪费魔力，你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嘛”
“拜托了!”
“就当是给『纨代』一个面子”
“无妨”
“尽管用就是”
“准备好了的话，告知希瓦莉尔，吾会将尔等转移到僻静的位置作战”
“感激不尽!”
“保准让您看好戏哈”
☆☆☆☆☆☆
预定战场是片山林。
就观察来看相当的空旷。
周围几公里也只感应到了一些魔物的魔力波动，不出意外应该是无人区。
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位置。
斯科特没有再观赏景色，在确认眷属们已经到齐后，拉伸着松散的四肢。
唤出完全体的夜枭之荡，同时开启【守护】,【洞察】与【乘风】的刻印；将头发往后一束并盘起，再作战斗架势。
“总之，麻烦各位了”
“就让后辈见识一下”
“拉普拉斯战役的一角吧”
希瓦莉尔确认所有人已经就位后，将手中的手杖敲在地面上，连续三下，作为战斗开始之前的最后的准备时间。
“那吾等便成全受炼者”
“予以汝敬意”
“震响天敌的绝雷啊，听从我之号召，以毁灭之势镇伏叛乱之愚吧!”
“【雷引系变】!”
随着咏唱的结束。
战斗宣布开始。
密集的雷网降临于山林之中，频繁的缩小着包围圈，试图限制斯科特行动的范围；而在希瓦莉尔出手的同时，其余十一位眷属也从不同的位置协力发起进攻。
先是阿尔曼菲以流光的姿态闪过身旁，于虚幻中显形的斩击难以辨认；另外赶来的分别是『破坏』以及『大震』。
以三角夹击作为支点。
但这种程度尚不能制服他。
“请多指教了!”
——【纨代流·破】——
径直打出了集束的冲击波，率先认真对待的斯科特计划逐一击破；而在那之前，他需要确认每个眷属的能力类型。
虽说贝蒂已经提前提醒过，自己也曾在《佩尔基乌斯史诗》中有过了解。
但亲眼所见终归更加正确。
他不想赌未知的可能性。
“如果被围殴怎么办?”
“还能咋样?凉拌呗”
“别扯皮，我是正经在问”
“嘛.....平常发挥就是了，以你如今的水平，佩尔基乌斯也要忌惮”
“那我可真要信了”
“随便，反正不用我上”
自从贝蒂立过这种旗子后，我就感觉这帮人肯定憋了招，指定不简单。
只论书面实力可不真实。
又得摸石头过河。
“还能追上吗!”
意识到斯科特的挑衅后，阿尔曼菲变为光辉的速度更快了几分，似是想要证明实力一般，三下五除二到达目的地。
前者并不意外这种移速。
或者说追不上才是奇怪的事。
而就在对手靠近后。
斯科特二度展开了【洞察】。
[以自身为中心的范围内，有四人在近处，一人在上空，二人待命]
提前预判对方移动的位置打通道路，正预突破，却又受到了不明的影响。
大地破碎，动摇了平衡。
视野暗化，能见度降低。
最后是蓄满雷霆的重击。
通常而言足以称之为绝境。
可是，现在的场景正如斯科特所愿，一半以上的眷属都被聚集了起来。
“希瓦莉尔小姐是练家子?”
“称不上武者，但也不差”
明明拖着那么大的一双羽翼，她的动作却仿佛没有收到任何影响；看似纤细苗条的拳脚爆发出了强劲无比的力量。
棍术，是第一次遇到的战法。
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斯科特遇到的第一位战法，技能表格外的全能。
“动作不错，再接再厉!”
在希瓦莉尔加快攻势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补位前来的『光辉』与『疯狂』，二者前进途中引发的动静实在难以忽视，只好将这边的战局放在次要的位置。
每次都是三包一。
想来他们没把握在近身战中换位拿下斯科特，所以一直在采用车轮打法。
相比来讲，个人自然不擅长消耗战，斯科特的魔力量不可能比得过佩尔基乌斯；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就必须出其不意。
【链接导入·形态畸变】。
升起天然的墙壁后，借助【乘风】的力量飞跃空中，并于原地留下了几枚炸弹；似乎是料到了斯科特会这么做，回到观战席不久的『轰雷』与『破坏』返场。
——【纨代流·狂与乱】——
前者的攻击带有麻痹和震撼效果，后者则主张完全的不讲理；一对二的情况下，斯科特并不打算浪费很久时间。
当下解决造成自己负面状态的源头才是最首要的任务，而那家伙目前的位置是在对手身后，和『洞察』并列而站。
眷属们的分工配合非常合理，就像是冒险者们的攻坚一样，依靠着默契的战术也能战胜更强的敌人；应对这种宽泛的策略，对于以前的斯科特来说还真难对付。
但现在他是正经“海归”。
打破常理并非不可能
“什么?”
“是海族的固有魔术!”
浮游魔术使人能够随心而欲的在水面上活动，即使是浅薄的水流，只要能够成型，便为他提供了更广阔的走位空间。
滑行能够规避那些规则。
游走于行流之上，斯科特轻松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阻击；同而与追击的阿尔曼菲短兵相接，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疯狂』同理是狂战士，基本上无视痛觉，也不受人体该有的限制；在遭遇致命攻击后不会复活，而是单独【重启】。
是十二眷属中续航最强的一位，通常会被用于拖延时间以及压制打法。
与他对阵自然不可能换血。
难免要在攻速上取巧。
“别上头嘛老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明白这家伙一旦被下了命令就不会停止执行的过程，斯科特身形一变，不再被动防御，而是自现在开始发起反攻。
——【纨代流·进行曲】——
飞舞大剑，借助力场的力量完全切割掉了攻击的前后摇，攻速达到顶峰。
无论对方再怎么硬，只要不是不死魔王，就不可能凭赤手空拳拼过夜枭之荡的暴力，更何谈在速度的堆积中取胜?
“本垒打!”
『疯狂』正面被冲击波命中倒飞了出去，因为惯性太强，原本想要接住他的『洞察』也被顺带着扔出了场外挂机。
为避免出现更严重的伤亡，希瓦莉尔施展结界魔术与『波动』合理作出防御阵线；通过扩大接触面积分散了能量。
确认了对方的战略后。
没等被动防御的几人反应。
斯科特再度发起进攻。
而这次，作为主力的是夜枭之荡，亦或者说说存储在其中的蓝色能源。
【内置魔术】。
是依据夜枭之荡“活动”的特性来开发的技能，旨在备用魔术并击发。
以作为出其不意的突袭。
虽说如今只能用一次。
但也足够了。
——【冰霜新星】——
『波动』刚想撤销设置的护盾，着实没能反应到新来的攻击；纵使希瓦莉尔发现了不对劲，也没了多余的提醒时间。
“哗”的一声，冰霜覆盖整片。
对面只剩下了两座冰雕，以及某位半冻结半镶嵌于地底中的『疯狂』。
直至现在，已有五名眷属告败，相比于不足为惧的辅助型队员，作为队长的希瓦莉尔才是如今威胁性最大的个体。
“御岩随行，镇压邪佞”
“【行动岩】!”
“以断罪之火灼灭苍空”
“【赤焰飞羽】!”
“以狂风汇聚罚令”
“【风场】!”
赤红的火焰化作飞鸟的形状，在风力加持的扩散推进中覆盖了斯科特。
“就知道希瓦莉尔小姐会补刀，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点点的小巧思”
“您不介意吧?”
定睛看去，只见斯科特藏在腰间的东西就是吸魔石，此刻已然黯淡无光。
而在防下了这决胜一击后。
斯科特重新拿回了主动。
旋转着挥舞夜枭之荡，毫不客气的接连打出了数道成型的剑气来倾泻。
“以坚固之墙护卫其后生命”
“【幕盾】!”
夜枭之荡径直的飞了出去。
就在希瓦莉尔以为自己已经无法躲过这攻击，再怎么样都要挂彩的时候。
一只手自她身后伸出。
使巨剑停在了寸指之外。
“还真是可怕”
“贝蒂没你这么狂野”
举手投降，罪魁祸首的斯科特绕希瓦莉尔走了一圈，确认她真的没有底牌了后，这才将夜枭之荡的威能收了回去。
“承让”
“我也是迫不得已嘛”
“继续魔术方面的对峙的话，怎么想都是这边输，可容不得再大意了呢”
希瓦莉尔赞同斯科特的说法。
原本她也的确打算在消耗完斯科特的魔力后全力以赴，可孤身作战的她尚且没有强大到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机会。
最后也只好主动示弱。
宣告战斗的结束。
“分析的不错”
“换我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而按你如今的实力”
“恐怕不比卡尔曼差了吧?”
希瓦莉尔在接受完治疗后恢复了全盛状态，只是看着刚刚的战场，由衷的对正在放松筋骨的斯科特先生感叹着。
想来，在她第一次与这小子见面时，他还只是个被魔物追着跑的菜鸟。
如今已经成长到如此程度。
真的前途无量。
被“消灭”的眷属们依次复活，卡进了地底的『疯狂』也终于爬了出来。
“感谢夸奖，不敢当”
“话说，您真没放水?”
相当具有嘲讽意味的话。
先不管希瓦莉尔怎么想，单论斯科特的话，他确实是想的挑战佩尔基乌斯本人，可在仔细思考过后，还是选了眷属。
“骗你干嘛?”
“这是佩尔基乌斯大人的命令，我们无由过问，执行到底才是正确的”
在得到希瓦莉尔的二次认同后，飘飘然的斯科特先生真以为自己已经是卡尔曼级别的高手了，心中生起一抹歹意。
比如夫妻三人战斗之类的。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
就算再怎么期待，离开空中要塞之前，他都应该扮演好这样的后辈角色。
“诶，对了”
“希瓦莉尔小姐能教我格斗吗”
刚刚还打的自己不得不动用被动手段的青年此刻又向自己咨询技艺。
希瓦莉尔实在无法理解。
但她尊重对方的想法。
“嗯?倒是没问题”
“但我觉得你不需要呢”
并不是在拒绝进行授课，而是想要知晓斯科特如此提议的原因是什么。
而斯科特的答案令人满意。
“因为也不排除武器不在身边的情况.......我认为您的水平真的很高”
希瓦莉尔面上不露变化，心底早已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也能给『纨代』的继承人教授格斗术了，实在很难得。
况且，这是给佩尔基乌斯大人挣了脸面，她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拒绝。
“好吧，你别失望就好”
简单修复了一下惨不忍睹的现场，众人一齐来到了转移魔法阵的位置，在佩尔基乌斯的召唤下重新回到了空中要塞。
佩尔基乌斯位临高座，观看了整场战斗，严肃的脸上提起一抹弧度。
“看来”
“萨伊兰又能登上列强之位了”
“”
与此同时。
被斯科特落在了要塞房间中的通讯石碑上，也弹出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魔导铠初代研究完毕〕
〔速来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