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端详数眼之后,此人虽信了七八分,却仍抬头端详起吴凡来,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须知,那聂怀桑乃是三皇子的亲卫,更是一位元婴中期修士,身份地位尊崇至极,岂是他想见便能见的。可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位筑基期修士,这令他不禁心生疑虑。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中年男人思索片刻,试探着问道。
“不便相告,你只需传话便是,那聂怀桑见到令牌自会知晓。”
吴凡摆了摆手,不愿多言。
他可记得万首富的告诫,自是不会轻易吐露姓名,毕竟谁也不知此处是否有那联盟之人。
“这……恐怕不妥,阁下还是如实告知姓名为好,否则上头怪罪下来,在下可担待不起!”
中年男人又思索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此时他的态度已友善许多。
“哼!怎么,你质疑此令牌的真实性?我警告你,若耽搁了我的要事,你恐难辞其咎!”
吴凡见此情形,眉头微微一皱,声音逐渐冷冽下来,眼神亦瞬间变得锐利,恰似利刃般直逼对方。
“这…!岂敢,在下这就前去禀报,请阁下稍候片刻!”
那中年男子身为驻守城门的高阶将领,自然具备察言观色之能,见吴凡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便已猜到几分,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赶忙躬身施礼,对身旁几人吩咐几句后,便起身迅速向城楼飞去,须臾间便没了踪迹。
“阁下在此稍候即可,切勿靠近城门!”
此时,另有一位金丹期男子躬身行礼,言罢带领其他人离开此地,重新驻守在原位置,似乎对他毫不理会。
吴凡也无意惹是生非,遂紧闭双眼,如此静候起来。
而此时在后方远处街道之上,正逛街的行人亦纷纷驻足,朝这边张望过来,目光不停地在吴凡身上打量,暗自揣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以筑基期的修为,在城门这等要地逗留。
此事着实罕见。
对此,吴凡也无可奈何,这皇宫不同他处,无法使用传音符传讯,况且当年那人亦未曾给嫦曦传音符。
没错,那名叫聂怀桑的,正是数年前前往清风门帮秦渊传讯之人。
就这般,在等待之中,转眼过去一炷香的功夫。
在此期间,此地再无他人前来,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行人喧闹声外,周遭静谧无声。
而吴凡亦如老僧般入定,静立于原地,始终背负双手,紧闭双眸。
只是此地终究非洞府之所,既不能盘膝修炼,亦无法随意闲逛,致使他心绪渐趋烦躁,暗自咒骂对方的磨蹭。
就这样,在这种煎熬中,又过去了一盏茶的光景。
待到此刻,吴凡终于按捺不住,决定告知守卫一声,先去后方的客栈稍作休憩。
岂料,此时远处高空蓦地传来一声龙吟,紧接着是一声声沉重的脚踏地面之声。
吴凡闻声睁眼,转头望去,却见竟是先前那支从高空掠过的队伍折返而来,那头蛟龙牵拉的辇车赫然在列。
且这支队伍气势汹汹,正急速朝这边疾驰而来,引得大地剧烈震动。
此景不仅令那些立于街道的行人脸色骤变,就连看守城门的兵士也惊慌失措,匆忙移动脚步,让出一条通道。
吴凡见此情形,眉头紧蹙,面露不悦之色,只因此队伍甚是霸道,似是要从他身上横冲而过。
然而他已非年少轻狂之时,迅速调整好心态,准备远远避开此地。
他此番前来只为寻人,自不会平白惹事生非,何况这秦家皇室绝非他所能招惹。
可谁也没有料到,此时一道嚣张跋扈的怒喝声骤然传来。
“混蛋,你这小子莫非活腻了,竟敢阻挡殿下的辇车!既然你长双狗眼不知看路,那老夫就给你个教训!”
此话一落,从队伍人群中突然飞出一道身形,眨眼间冲上前来,手握一杆黑色长鞭,二话不说向吴凡身上抽去。
观这力道极为凶狠,并非仅教训之意。倘若吴凡当真是筑基期修士,这一鞭即便不把他抽死,也绝对能让他断送修道一途,出手可谓极其狠辣。
无可避免的,吴凡面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轻而易举避开了这一鞭。
不过,至此他还是不想横生枝节,竭力克制住怒意,又向远处后退一段距离,彻底让出道路,随后双眼死死盯着此人,想看对方是否还会出手。
在他的凝视下,对方是一位身形干瘦的老者,面容略显阴鸷,一望便知是那种心狠手辣之徒,但修为却颇高,竟然是一位元婴初期修士。
不错,正是队伍中仅有的两位元婴期修士之一。
“咦…!你这小子竟然隐藏了修为?”
见一击未中,那人即便再迟钝,也能猜出个大概,不禁惊疑一声,重新审视起吴凡来。
可一番打量之后,此人却无法探知吴凡的真实修为,这让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警觉起来,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此时,那支队伍也停下了脚步,众人纷纷朝这边望来。
就连那辇车之上的窗帘也微微掀起一角,显然里面之人也在关注着吴凡。
“哼!”
吴凡懒得理会对方,毫无解释之意,冷哼一声后,起身朝后方街道走去,准备先行离开此地。
可他想走,却不代表别人会让他如愿。
“怎么!老夫的话你没听到?莫非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那老头一个闪身拦住去路,双眼凶狠地紧盯着吴凡。
要知道,这里可是东晋皇城,他秦家乃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莫说是一个陌生面孔,就算是那几个大宗的知名人物到此,也得规规矩矩。
何况看对方一直忍气吞声,显然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他自然毫无顾忌,况且,辇车之内的人,也并未阻止他的举动。
在他看来,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位元婴期修士,但最高不超过中期,因为大修士可不会如此窝囊。
“你待如何?”
吴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冷声问道。
说实话,此刻他也是郁闷的紧,没成想尽力不惹是生非了,结果麻烦还是找上头来。
倘若因一些小事暴露身份,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