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梦，冷笑话
不过小艺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任何一条信息涉及他离开齐衍后的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齐衍大概能知道小艺到底在顾及什么，不过既然他们日后要一起共事不知多久，齐衍不可能让当初那件事一直横在他们中间，而想要打破这层古怪的隔阂，齐衍主动问起小艺离开那段时间的经历，或许是个好办法。
【离开后都去学了什么？】
【宿主好奇吗？！】
小艺对齐衍这个突然的提问，意外惊喜，连带着他的电子音听上去都高亢得有些变调。
【嗯。】
【哈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学着怎么做好系统，就接了些星际总部的任务，去其他世界做了一些人类的辅助系统，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对了，我还攒了些积分，宿主要是有需要的东西，只要不打破这个世界的基础秩序，我可以用这些积分去总部换。我积攒的积分虽然比不上001那种初代系统，但也不算少，宿主尽管说~】
聊到这些，小艺兴致明显高了不少，尤其提及自己积攒的积分，那语气里的自豪几乎化为实质。
不过骄傲归骄傲，小艺提到积分，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对了，宿主要去那个粮仓吗？宿主一人去倒是没什么，但要是带旁边这人，胜算估计要打骨折。其实直接积分兑换的话也可以的。】
【去，为什么不去，把积分浪费在有能力拿到的东西上没必要，更何况他既然不死，就比任何人都好用。】
齐衍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袒露在小艺面前的话，听起来倒是分外无情。
【也是~】
小艺自然是无条件站在齐衍这边，它刚才会担忧，也是建立在齐衍会护人的前提下，毕竟这人虽然不死，但遭受的痛苦都是实打实的，而痛苦的累计能击溃意识，能不死当然还是不死的好。
可既然齐衍主动剔除“护人”这一点，齐衍有一个人不用考虑生死的队友带在身边，小艺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一个能跟着齐衍怎么折腾都不死的超强小弟，怎么看都比那些个看起来有用，实际行动起来，还要齐衍处处考虑安危的家伙好多了。
此时某位远在百公里外的家伙从梦里惊醒，连打三个喷嚏，最后骂了句国粹，又安详睡了过去……
……
【宿主可以先休息，以宿主现在情况来看，夜晚良好的休养非常重要。】
【至于其他问题，宿主大可放心。这里本来就人烟稀少，末世前就没什么人，末世后活下来的人都逃出去了，剩下变成丧尸的也几乎被粮仓的那只丧尸吃了个干净，唯一麻烦的也就林子里的异变种，不过宿主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不会出自己的领地。】
【宿主现在在的地方还是很安全的，再不济，还有我在呢，一旦检测到有危险靠近的趋势，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宿主！】
小艺比任何人都清楚，齐衍的精神状态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好，现在可不是在修真界的时候，撑不住还能吃药硬抗。
在这里，要是没有异能，随便受点伤，那都是致命的。
齐衍本人自是清楚这个道理。之前选择自行守夜也是齐衍没有能信得过的人帮忙轮替，指望地上半死不活的欢生，那齐衍跟玩命没有区别。
现在小艺回来，齐衍对他的勘测预警能力比对自己还要放心，自然会选择休息。
【交给你了，明日卯时叫我。】
【好滴~】
……
一夜沉浮诡谲梦境。
“衍哥？衍哥？衍哥！醒醒，醒醒！”欢生哑着嗓子，把齐衍喊醒……
不，应该说是摇醒。
也不知道这骷髅架子哪来这么大力气，齐衍愣是被他从地上半拖起来左右摇晃，这种情况下，齐衍这梦怕是再深，也做不下去半点。
齐衍从噩梦中强行挣脱，现在只觉得脑袋像是塞了一坨浆糊，胀得隐隐作痛。
“现在什么时候？”
“额……大概，五六点？我也不清楚，反正太阳刚刚升起这个样子，”欢生指着东南边群山山头冒出的太阳一角，有些不确定。
末世进行将近两年，起初半年欢生还能指望手里刚换纽扣电池的二十块钱机械表判断时间，后来出了点意外，他甚至都没等到电池没电，手表就坏了个彻底，那之后他也只能靠太阳东升西落，勉强判断时辰……
齐衍顺着欢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边的太阳不过是他们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又露出大半，看上去六点左右的样子。
小艺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道：【宿主，现在五点四十，马上就六点了。】
【嗯。】
齐衍应声，心想这家伙叫人的时间倒是凑得不错。
“那个，衍哥，你没事吧？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对，这才把你叫醒的。”
欢生见齐衍醒过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而且脸色也很难看，心底连带着有些不安。
他们可是说好今天要去粮仓的，齐衍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他可咋办啊！粮仓的丧尸，他这种菜鸡包送人头的，还是自助餐无限续的那种！
欢生光是想到那场面，就忍不住打哆嗦。
还不等齐衍开口，就连忙又接话道：“衍哥要是不舒服，我们再休息日行动也可以的，我们现在没药，要是伤严重了可不行。这里看来也安全，我们不如……”
“我没事，就是梦魇不好受罢了，”齐衍打断欢生接下来的话，道：“修整一下，就出发吧。”
“哦哦哦，好的好的……”欢生连连附和，只是这眼睛偷摸着打量齐衍，最后到底没忍住，嘀嘀咕咕说了自己心里话，“原来衍哥也会做噩梦啊……”
“我是人，不是神仙。”
齐衍在欢生背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给欢生吓得差点又厥过去。
不过好在休息了一晚，心里变得坚强了不少，欢生缓了好几口气，总算缓过劲儿来，瞧着齐衍先行离开的背影，嘀哩咕噜地又说：“原来衍哥也会说冷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