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是朱祁钰日后治理大明的基本方式。他希望根据后世的一些想法推行依法治国,推进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改变大明的现状,保证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虽然他知道这很难。
想通了这些,朱祁钰冲着商辂和兴安道:“传旨三司,严查总理大臣于谦自担任兵部尚书一来所作所为,有违法之处按律惩处,无则还其清白。还有刘定之一并出席,若所奏属实自当严惩于谦,若所奏为虚,其他处罚按律执行,朕则是加罚一条,罢官免职,除去进士身份,举家流放三千里。”
到这,朱祁钰由不解气:“其他诬陷者同等处罚。”
商辂和兴安心头狂跳,这个处罚太严厉了,简直就和满门抄斩也不遑多让,可见皇上此时愤怒的心情。
顿了顿,又道:“既然有关军务,让军委会副统帅去一个,商辂你也去。另外,军情局和监察部也都让他们派人旁听,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搞事!”
面对皇上杀气腾腾的命令,很快,三司连同兵部,军事委员会,军情局,监察部等军中新成立的衙门开始会审此次弹劾。
刘定之面对如此大张旗鼓,声势浩荡的审核极为吃惊,继而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不过想到罗通的处境,他也就放心了不少,大不了就是罚奉而已,这点钱对他来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至于于谦,一开始还有些担忧,毕竟他此时的官职职权实在是太过庞大,一个不心就有可能跌落深渊,经过罗通一事之后,朱祁钰和他又在乾清宫内聊过一次,结合朱祁钰的处事风格,于谦彻底的放下心来,面对这次核查更是不当一回事。
被券劾身在朝局,世俗的权利旋涡中心,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树大招风这句话几千年来从未过时,于谦不认为他凭借京师保卫战之功就能避免。
是三司会审,其余各部旁听,因为涉及军队,所以最后的审查地点放在了新成立的监察部部衙内,这是皇宫深处的一处院落,在其周围都是新成立的军事部衙所在。
为了这事孙太后多次斥责朱祁钰,他败坏皇家声誉,不顾皇家形象。但在朱祁钰看来,那么多空置的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干嘛不能拿来作为办公场所。
所以,任凭太后斥责群臣反对,朱祁钰依然我行我素,划了一大片的宅院当做军委会下属衙门的办公场所。
是审核,其实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谦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一个兵部尚书该有的作为。除了陷皇上于险境这一条让人无法反驳外。
当然了,这一条朱祁钰亲自了,这是他偷偷摸摸的跑出的,任何人不知,不知者无罪,这一条也算是过了。
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关于刘定之的弹劾便审核清楚,属于诬陷。
对此,于谦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
刘定之则眼神阴鹜,冲于谦拱了拱手就算是道歉了,而后就要离去。
“且慢!”
商辂开口,叫住了急于离开的刘定之,再其不解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道:“皇上有令,诬陷朝中官员,无论身居何职,皆要受到处罚,需依法判决。”
刘定之脸色一变,没有出声。
在场的众位审核官员相互看了看,又将目光看向商辂,先前兴安传旨只是三司连同其他部门审函劾事件,并没有要对发起弹劾的刘定之定罪。
扫视众人,商辂肃然道:“皇上后面可还了,无论刘定之被三司以律如何处罚,皇上都会再次加一条处罚,那就是罢官免职,除去进士身份,收默全家,举家流放三千里。”
如同兴安和商辂第一次听到这个处罚时的表情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处罚吓了一大跳,而后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早已面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的刘定之。
这个时候可没有人出面求情,一来是皇上特地关照的,求情也没多大作用,还让皇帝和于谦不喜。二来,这种空穴来风的弹劾身在朝中可是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面对这种人也没有人愿意提其求情。
“是否太过?”于谦皱了皱眉头,认为处罚太甚。
“于大人所言误矣。”
商辂道:“皇上了,恶意中伤,无中生有,空穴来风这些无事生非的弹劾不但空耗且危害国家巨大,如不严惩,若人人都相互攻讦,朝廷每日就不必办公了,光是如此事件就解决不完。弹劾须有证据,无证就是诬告,必须要受到惩罚。”
于谦想了想,终究没有在开口,皇帝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久,有关刘定之的处罚,以及此次弹劾审耗全过程便全部流传了出去,所有人都被这个极重的处罚惊得险些掉了下巴。
闭门不见的罗通更是深感庆幸,庆幸他不是那只被拿来敬候的那只鸡。
第二,自宫内传出圣旨,成立大明立法院,独立于军事委员会和政事堂,直接向皇上负责。
之后,新成立的立法院上奏折于皇帝,于大明律中增加一条故意恶意诋毁诬陷他人,视情节严重,予以重处。
对此,朝中文武百官反应不一,却无人敢反对。只是众人有些奇怪,当今皇上处罚手腕不可谓不霸道,却从不轻易杀人,而是将所有犯有大过错的官员罢官免职,革除功名流放远方,最早的要是徐珵被直接罢官免职,革了功名轰出了京师,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自然后就是石亨,后来还是因为于谦的多次求亲才能官复原职。
朝中大臣们总感觉这种处罚似乎含有深意,但是具体的却又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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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离新年愈发的近了,气越愈发的寒冷起来,大雪一场接着一场的落下,让整个北国都披上了一层白衣。
一日
“皇上,辅政王直王大人求见!”兴安匆匆的来到正无聊的独自在宫里堆起了雪饶朱祁钰身边,恭声道;
所有人都很忙,特别是无邪她们,朱祁钰自己最近倒是闲得很。一开始还好,这时间一长,就感觉浑身难受的朱祁钰只能百无聊赖的堆起了雪人。
头也不抬,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兀自拍打着已经堆起来一半的雪人,问道:“见朕,有事直接找总理大臣,要么直接上奏,大冷的的不好好在家带着,见我做什么?”
兴安没法接话,只是就实道:“王大人似乎是有急事,非要今日陛见!”“哦!”朱祁钰饶有兴趣,心中倒是隐隐有了些许猜测,拍了拍手,通红的双手冒着蒸汽,看起来倒像是从热水里烫过的一样。
兴安急忙送上擦手的软布,然后又拿来暖手的热瓶。擦了擦手没有接过热瓶,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道:“请他到乾清宫等候,朕一会就到,屋子里弄得暖和点,可不要把他给冻坏了。”
一盏茶的功夫,换了一身红色冬季圆领常服的朱祁钰来到了乾清宫。
一番嘘寒问暖后,朱祁钰直奔主题:“老大人这个时候要见朕,是有何要事吗?”
王直踌躇片刻,欲言又止!
朱祁钰眉头跳了跳,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不动声色的道:“但无妨,朕不以言获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