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太子应知我魔界雪山上的寒气非同一般,更加上那日漫天大雪,邪气更盛,她的精魄受了侵蚀,出生时便带了这与生俱来的病症。”
怀微心中有疑:“好端端的,为何将冰心带去雪山?”
“这……”水月眼皮一跳,淡定道,“这便不能相告了。”
怀微此时明白了,为何她会凝霜入眼眸,为何她看人一眼便能将人冻住,全是因为她这与生俱来的体质。
是福也是祸。
只是,水月说的话,他并不全信。
天边的蓝渐渐变淡,待翻起鱼肚白,天就快亮了。
怀微紧绷着的心此刻总算松懈了下来,不过,他与水月的对话,自然还没有结束。
“当年我大婚之时,魔君去过仙宫吧?”
水月身形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懒懒说道:“太子可不能妄加罪名,本君这几千年来过得谨小慎微,时刻遵循着我魔界与仙界的约定,安分守己待在魔界,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怀微轻笑,光看着镜花有事无事就往凡间跑的性子,他对水月说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但也没必要拆穿。
“想来以你魔界守护兽参天的本事,用不着你相救,他自己也能出来。”
水月可不吃他那套,啧啧摇头叹息:“太子真是高看了参天了。”
“高看?”怀微冷哼,“魔君方才说我是谁来着?”
水月故作不知:“你是谁?仙界太子啊。”
“魔君无需与我在这儿装疯卖傻,参天体内有什么,别人看不出,本太子看得出来。”
水月只能笑笑,拱手道:“本君佩服,佩服总行了吧。”
“那你便是承认,当年被本君抓了关起来的,就是参天。”
当年怀微抓了那只橘猫时,因参天敛了自身大半修为,他没有在意,以为他只是一只普通的魔兽。那时,他并不知道那只橘猫就是守护了魔界万年的参天魔兽。而这次在雪山再次相遇,他已经知道了。
水月一愣,心中大呼上当,面上却装作一脸不知:“什么?太子这是何意,参天何时被你抓过?他一直在雪山镇守,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踏出过雪山半步。”
怀微不欲与他胡搅蛮缠,他只说他自己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一直没有弄明白,直到最近,我才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
“哦?本君愿意洗耳恭听。”水月做认真状。
怀微垂下眼帘,不疾不徐道:“都说老魔君身逝时,用了魔界邪术,将尽数修为转给了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你,如今的魔君大人。而我今日见了你,方明白了。参天身上,才得了老魔君的真传,而他却又没得了全部。”
“可太子怎知他得的不是全部?”水月故意问道。
怀微睨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水月知趣地伸手:“你请。”
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怀微接着说:“我虽不知你是如何又将修为转了手给了参天,但是我确定,参天身上有,你没有。而我在见到了镜花以后,经过几番查探,方知,老魔君那另一半的修为,应当是你用来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