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四合院大堂内,气氛压抑得近乎令人窒息。
司徒晟端坐在堂前,神色冷峻。
范淑兰此刻狼狈地跪在大厅冰冷的地板上,痛哭流涕,“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我那歹毒的哥哥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从她哥哥被逮捕的那一刻起,十几天过去了,每一天她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司徒晟一直都没有来质问她,她以为自己侥幸躲过一劫。
“你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晟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她,声如洪钟,字字句句仿若重锤,“你花两百万收买鹤立的狐朋狗友陷害他吸毒,致使他深陷吸毒风波,差点害得光霁丢掉少将军衔,而后又找人顶替白玲的身份,这般种种恶行都没能得逞,如今你们竟对白榆痛下杀手!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范淑兰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辩解道:“不不,这些都是我哥让我做的,我也是被他蒙蔽了啊!”
司徒晟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啪” 的一声巨响震得大堂内空气都为之震颤,“还有脸狡辩!鸿信,你今天必须跟这个毒妇离婚,把她逐出司徒家。留这样的毒妇在家,势必搅得家宅不宁,败坏我司徒家的家业!”
范淑兰听闻,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凄厉喊道:“文瑞,你救救妈妈,妈妈要是被赶出去,就真的没地方去了啊!”
司徒文瑞,这个尚未完全涉足家族复杂事务的高中生,此刻满脸震惊与无措。
听到司徒晟罗列母亲的种种恶行,他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爷爷,妈妈知道错了,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求你看在我和爸爸的份上,饶了妈妈这一次吧!”
司徒晟:“我给过她机会!但是她竟然想害白榆性命,已经丧心病狂!”
范淑兰急忙道:“我哥雇杀手绑架白榆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杀人啊!”
“是吗?那姑姑的死你怎么解释?”司徒鹤立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冷冷开口:“夏警官说,当年姑姑出车祸,你在车祸现场!”
话语一出,大堂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范淑兰身上。
范淑兰惊恐地瞪大眼睛,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尖叫道:“没有,我没有!你胡说!你有证据吗!”
司徒鹤立冷哼一声:“二十年前的农村没有监控,你们真敢为所欲为啊!就算被人看到了,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否认!”
范淑兰眼神闪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诬陷,现在想趁人之危,诬陷我!”
司徒鹤立:“当年是夏警官抱着姑姑去的医院,他亲眼看到你也在现场!他说向你求救,你走掉了!”
范淑兰:“呵,什么夏警官!不就是白玲的丈夫吗!你们都是一伙,串通好了来陷害我!”
司徒晟听闻,气得浑身发抖,他捂住胸口,握着拐杖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他重重地咳了两声,怒吼道:“毒妇!马上离婚,滚出司徒家!”
司徒鹤立急忙上前拍他的后背。
“你们凭什么赶我走!”范淑兰愤怒地指着司徒鸿信,“当初你们为了扩大势力强行联姻,拆散我跟我的爱人,让我嫁给这个浪荡渣男,嫁进司徒家二十几年!他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难道你们心里没数吗?他在外面风流快活!害我被多少人笑话!”
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恨与委屈,此刻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
“还有司徒夕月,跟男人私奔,和司徒家断绝关系,凭什么还能继承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范淑兰双眼通红,近乎癫狂地咆哮着,“凭什么!这不公平!”
司徒晟缓了缓气息:“到底是不是你和你哥害的夕月!?”
范淑兰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我没有,是她自己摔倒的,谁让她这么倒霉,刚好就有一辆车开过来!这都是她自己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眼睁睁看夕月被车撞,不救她!”司徒鸿信气得浑身发抖,再次怒声质问道。
范淑兰冷笑一声,毫无顾忌地吼道:“我为什么要救她?我求她把之前在m国获奖的珠宝设计图版权让给我,她都不肯,我为什么要救她!死了正好!不用分走家产!”
二十年前,范淑兰一心想创建自己的珠宝品牌。她深知,一旦成功,就能摆脱豪门 “闺中怨妇” 的标签,成为人人羡慕的商业女性。
而要达成目标,关键要拿到顶级设计师的作品作为基础,司徒夕月就是国内顶尖的珠宝设计师。
她实在想不通,司徒夕月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明明这么优秀却跟一个警察私奔,既然她选择跑去农村当村姑了,还留着珠宝设计图有什么用!
那天,她又撞见司徒鸿信搂着三线女明星去酒店开房,满心的怨气与愤恨驱使她驾车直奔焱海,她约司徒夕月出来,想再谈谈设计图的事,却没料到,司徒夕月会遭遇车祸……
司徒鸿信听闻,怒不可遏,脸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啪” 的一巴掌狠狠甩在范淑兰脸上。
“毒妇!马上离婚,滚出司徒家!”
这一巴掌用尽了司徒鸿信全身力气,范淑兰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司徒晟怒火攻心,又重重咳了几声,昏了过去。
*
家庭医生成功稳住了司徒晟的身体状况后,司徒鹤立从司徒晟的卧室回到庭院。
他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年也是豪门联姻嫁进司徒家的。
于是问邵氏:“妈,当年你也是家族联姻嫁进来的,我爸也对你很冷漠,你有没有怨恨过?”
邵氏微微一怔,随后轻轻笑了起来,笑容带着几分洒脱,仿佛在回忆一段早已远去的过往。
“没有怨恨,嫁给谁不是嫁,那时我也没有心仪的人,看你爸长得挺帅的,就同意啦,也不算吃亏,就是在这个家里待着有点无聊。”
司徒鹤立:“你天天去找你的姐妹喝下午茶打麻将购物,还动不动去旅游,哪里无聊了?”
邵氏:“刚嫁进来的时候,规矩多,不敢随意出门走动,你爸又不爱搭理我,那段时间确实挺难熬。不过,现在还不错。”
司徒鹤立:“你心态真好!好在后来爸爸喜欢上你了。”
邵氏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喜欢个鬼!你爸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也不稀罕!”
司徒光霁恰好走进来,听到邵氏的话,目光陡然一沉,“你说什么?”
邵氏抿了抿嘴,眼神闪躲:“……没、没什么。”
司徒鹤立莫名其妙吃父母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