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轮流受刑惨叫,侧栏外的百姓顿时神清气爽,心情美滋滋的,但赵府和张府的家人不干了,在侧栏外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
没等陈奇瑜下令,围观的百姓很自觉地将这些人给扔到县衙外去了。
几通刑罚下来,赵为民跟张天德两人基本上去了半条命,这没有四五个月养伤,根本起不来床。
为防止闹出人命,陈奇瑜下令收手,众衙役们却是意犹未尽。
爽啊,他们这些衙役,何曾如此痛快过。
以前这些富绅们根本看不起他们,仗着有县丞赵德重撑腰,平日里也没少刁难他们,现在落到他们手里,自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现今有郡王殿下兜底,就算以后赵德重回来了,也不用再看他的脸色,难道他赵德重还大得过德昌郡王。
朱由崧几人则是看了一场好戏。
他还在想,连陈奇瑜这样清廉的官员都明目张胆偏袒于他,如果不是他有德昌郡王这样的身份,今日这个官司怕是吃定了,换成老百姓,又哪里有赢的希望。
“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陈奇瑜高坐堂上发问道。
叶府管家叶楚雄心知县令陈奇瑜偏袒德昌郡王,但现在陈奇瑜不认可他们的地契,地契是他们最重要的证据,陈奇瑜不认,他们半点办法都没有。
“大人,既然如此,那请把我等的地契交还于我们。”叶楚雄知道今日是失算了,只能先要回地契,等县丞赵德重从京城回来后再做打算。
“这些假地契还想要回去,莫非又想拿去诬陷别人,假地契本官没收销毁!”陈奇瑜也打定主意,这些真地契他肯定不会还给这些富绅,转头他就会交给朱由崧。
“大人,你怎能如此,我们不告了总可以吧!”叶楚雄气急道。
“放肆!公堂之上岂能儿戏,你说告就告,说不告就不告!你当公堂是你叶家开的吗?”陈奇瑜惊堂木重重拍下。
叶楚雄气得浑身发抖,不由得怒斥道,“陈奇瑜 !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朱由崧穿同一条裤子!蒙骗百姓,你就等着被罢官吧!”
“好你个叶楚雄,你倒是说清楚,本官是如何跟德昌郡王穿上同一条裤子的!”陈奇瑜冷哼道,给脸不要脸,非得要把你们的破事全部捅出来。
“敢问,陈大人,你是洛阳父母官,为何每日都去福王府,你去福王府的时间怕是比在县衙的时间长吧!”叶楚雄如数家珍,他也有暗哨全天候盯着福王府,有什么人进出他一清二楚。
“不错,本官是经常出入福王府,但你可知为何?你只知其一不其二!就敢信口开河!”陈奇瑜冷笑道,他多次进入福王府办事,办的都是有关百姓衣食住行之事。
“城外几千流民流离失所,城西也有不少洛阳本地百姓缺衣少食,你们这些城中富绅可有半点作为?可曾捐过一粒粮食?”
“怎不曾捐,我叶家不是捐粮一千,粗布五百匹吗?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叶楚雄针锋相对道。
“如果不是德昌郡王作出表率,你们会捐吗?”
“如果不是德昌郡王上门,你们会捐吗?”
“如果不是你们屁股不干净,你们会捐吗?别以为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本官不知道!”陈奇瑜怒火冲天,这些富绅,死到临头还要强词夺理,竟敢把火烧到他的身上。
“先不说别的,就在前几日,你们居然派人在半夜时分跑到城南流民聚集地放火。”
“城南流民聚集地所搭建的房屋全部是茅草搭建而成,若不是本官早有准备,派人彻夜巡逻,城南那些难民还不知道要被烧死多少人,你们为了捂住自己的粮袋,不惜犯下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
侧栏外围观的百姓听到后一片哗然,纷纷当场破骂堂内瑟瑟发抖的富绅地主。
“口说无凭,大人可有证据!”叶楚雄断然否认道。
“想要证据是吧!来人啊!把放火的歹徒带上堂来!”陈奇瑜大手一扬。
众衙役从后院押出三人,又提了一桶火油,一包火折子,百姓一看,果然,有赵家的,有叶家的,还有张家的,这些都是熟面孔,都是这些家族欺负百姓的马前卒。
而且,这一桶火油就很说明问题了,火油这东西贵得很,寻常人家根本没有这些东西,也就城中富绅们才有。
“赵有本,你来告诉大家,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大人,不干我们的事啊,都是他们指使的,火油也是他们提供的,他们说到城外流民聚集地放一把火,轻则县令大人乌纱帽不保,重则抄家充军!”赵有本手指一顿乱点,好家伙,基本上在座的富绅全都有份。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说?”陈奇瑜怒道。
“这些人都是我们驱逐出家族的人,做不得数!”
“放屁,前几天还来我家催租,还打了我侄子,今天就驱逐出家族了!撒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围观百姓怒骂道。
“陈奇瑜,你偏袒朱由崧,我要到镇守大人哪里去告你!”
“你这狗官,待我修书一封,你就到河南府解释今日之事吧!”
富绅们七嘴八舌骂道。
“你们这些富绅地主,对大明毫无敬畏之心,对洛阳百姓毫无怜惜之意,本官羞于与你们同堂。”
“来人啊!把这些诬告德昌郡王的无耻之徒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陈奇瑜惊堂木一拍,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他也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