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见过马太尉。”邵景明给马日磾行了个礼。、
“景明不必多礼,”马日磾摆摆手道,“你是为了伯喈下狱之事而来?”
“正是。”“我也是为此事而来,我们先进去见子师。”
邵景明也没有废话,于是赶紧敲了敲王允家的门,随后便有下人开了门,邵景明他们自然是认识的,毕竟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而马日磾也来过王允家里,所以自然也是认识的,所以他赶忙去禀报王允,王允知道了之后自然亲自出来迎接。当然迎接的人是马日磾,肯定不是邵景明了。
“马太尉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马太尉恕罪。”王允笑道。
“王司徒言重了。”
“景明也来了,快请进!”王允让人备好了茶,三人便坐了下来。
“今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邵景明看着他的样子就想抽他,现在王允丝毫没有之前的谦和,现在在这里装腔作势打哈哈,邵景明跟马日磾来这是为了什么他心里还没点数吗?
“不瞒你说,吾今日到此,确实有事。”马日磾好似没看出来一样。
“马太尉有事但说无妨。”
“吾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蔡中郎之事。”马日磾道。
“若是为了此事,那不须再说了,”王允立马变脸,“此人枉顾国家大义,竟为逆贼悲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王允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得邵景明真的受不了,看来现在王允真的飘了。
“伯喈已上书请辞,乞黥首刖足,以成汉史”马日磾道,“伯喈乃旷世逸才,多识汉事,修撰汉史当以伯喈最佳。且伯喈素来忠孝,获罪也无来由,若是杀之,恐众人不服。”
王允道:“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祚中衰,神器不固,怎可令佞臣执笔修史。此既无益圣上之恩德,亦使吾等蒙受谤议。”
马日磾见王允心意已决,也无可奈何。
“叔父,我岳父只是一时冲动而已,”邵景明开口道,“人非草木,董卓虽有大罪,可他毕竟与我岳父有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为逆贼做事,岂不是认贼作父?如此枉顾国家大义,怎可言一时冲动?”王允道。
“叔父此言差矣,早前我岳父为何避乱于会稽?朝中众臣只为一己之私,争权夺利,构陷我岳父,直至后来为董卓礼遇。且董卓多次行事越矩,多是我岳父从中劝阻才使得董卓没有造成更大的祸事,所以也算作是功劳吧?”
邵景明苦口婆心解释了很久,王允当然还是不愿意放过蔡邕。
“多说无益,此贼我必杀之!”王允态度坚决。
“哼!”邵景明也恼了,这家伙的尾巴真的是翘上了天,“王司徒,如今董卓已死,你莫不是想取而代之?”
邵景明此话一出口,王允就怒了:“大胆竖子,竟敢诬蔑我!”
“你若不是想行董卓之事,为何要擅杀大臣?”邵景明分毫不让。
“我为国除贼,蔡邕乃逆贼同党,怎称得擅杀?”王允气冲冲道。
“你莫不是嫉妒我岳父之才华,故借机除之而后快。”邵景明不阴不阳道。
“你!你!你敢…”王允气得话都说不清,不停地用手抚摸胸口。
一旁的马日磾看不下去了说道:“景明,你怎能如此胡言乱语?王司徒乃国之功臣,怎会行董卓之事?”
“他就是心怀嫉妒,”邵景明不依不饶,“不仅如此,更是因为自己立了功劳而沾沾自喜,目空一切,所以才如此固执己见。”
马日磾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因为这次邵景明说的是事实,王允确实有些自大了。
过了一会,王允的气总算顺过来了,之后说道:“你既言吾行董贼之事,吾今日便自证清白。蔡邕死罪可免,活罪难赦,先免其官职罚其俸禄,令其在家闭门思过,以观后效。待查清董卓之罪,若是蔡邕参与其中,再行定罪。如此你可满意?”王允最后向邵景明妥协了。
“这还差不多。”邵景明说道。
“子师此举甚善,我代伯喈先谢过子师。”马日磾欣喜道。
“叔父,刚刚景明一时心急,故而胡言乱语,还请叔父恕罪。”既然王允妥协了,邵景明自然要给王允台阶下。
“哼!”王允根本没给邵景明好脸色,“蔡邕之罪我已免了,你若无事就请回吧。”
“那小子就告辞了。”邵景明嬉皮笑脸的,看的王允一阵阵心烦。
就在邵景明准备离开之时,王允突然道:“不好!”邵景明很奇怪,又出什么事了?
“叔父何事惊慌?”
“我已差人送毒酒与伯喈,算算时辰,恐怕就快到了!”
邵景明脸色大变:“你怎么不早说?他被关在哪了?”
“长安县衙。”
邵景明转身飞奔而去,到了王允门口看见马日磾的马车,于是解下马匹,骑上马向长安县衙疾驰而去。跟着出来的马日磾看见邵景明下了他的马也没说什么只是喊道:“景明小心,莫要莽撞行事!”
邵景明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弄得长安城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终于邵景明到了长安县衙,之后下马就要往里面闯。门口的衙役自然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何人竟敢擅闯县衙?”
“我是来救人的!”
“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衙役铁面无私,邵景明可管不了这些了,直接硬闯,之后就跟衙役打了起来。这些衙役那里是邵景明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邵景明放倒了。闻声而来的长安县令,看到来人是邵景明,连忙道:“邵公子且住手!”邵景明见县令来了,自然不好再动手。
“邵公子为何来此大打出手?”县令道。县令倒是挺和气的。
“见过县令,”邵景明道,“我岳父蔡邕是否被关于此处?”
“没错,正是此处。”“能否让我去见他?”邵景明道。
“这…”县令有些为难,蔡邕可是很重要的犯人,他可不敢让随便让人见他。
“王司徒已经赦免了我岳父,免罪文书随后就到,可否先让我去见他一面?”县令听说蔡邕已经被赦免,于是便答应了邵景明。
邵景明一路狂奔,县令在后面直呼慢些。到了监牢门口,邵景明问两个守门的衙役:“刚刚可有人送东西进去?”两个衙役看见县令点头示意,于是回答道:“确实有人进去。”
“进去多久了?”
“有一刻钟了。”邵景明心凉了一半,到底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