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之地情势一如步骘所想,现在高句丽和扶余应该以为这辽东肯定是他们的了,所以日后高句丽和扶余定然会产生冲突。步骘就等着他们冲突愈演愈烈就行了,只是这个时间可能会花上一段。
现在视线回到匈奴,自从呼厨泉暗杀失败以后,呼厨泉便可栾提柯多大打出手,双方互相争斗,伤亡不计其数。因为双方的势力都在控制范围内,所以邵景明并不怕局势会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先前曾说过补锅法,步骘所用便是此法,而邵景明用的更是这个办法。因为匈奴内乱产生的原因便是邵景明。栾提柯多出城打猎这件事是有人在后方鼓动的,那个人便是邵景明安插在这里的钉子,准确的说是使部安插在这里的。
此人不仅邵景明和栾提柯多的人,也是呼厨泉的人,算是个三面间谍,但是他真正的主人还是大汉。邵景明让他鼓动栾提柯多出城打猎,当然这个打猎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故意卖破绽,让呼厨泉行动。若是呼厨泉出手刺杀,便可借机攻打呼厨泉。而后这个间谍又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呼厨泉,让呼厨泉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呼厨泉便会趁机动手,如此一来匈奴便陷入混战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邵景明在后面策划的,因为局势在控制之中,所以邵景明自然会保证栾提柯多可赫连泷月不会出事,毕竟是老情人和自己的儿子,邵景明绝对不会害他们。
呼厨泉跟栾提柯多开战许久,但是呼厨泉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当时他们的埋伏很是谨慎,派的都是最信得过的人,所以泄密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栾提柯多为什么没有中埋伏?而且不仅没有中埋伏,反而将他们的埋伏部队全部消灭,看起来好像事先就知道有人埋伏一般。
“此次与其开战,疑点甚多,恐怕有人暗中作祟。”呼厨泉说道。
“此事乃是内应传来,当不会有误。”去卑说道。
去卑是呼厨泉的叔父,《三国志》记载,曹操称魏王的时候,万邦来朝,呼厨泉就曾经来到邺城拜见。不过曹操不是省油的灯,他趁着这个机会,将呼厨泉留在了邺城,然后让呼厨泉的叔叔去卑管理匈奴,然后将匈奴分成五部,分别交由五人管理。曹操巧施计策,便使南匈奴彻底分裂,南匈奴政权名存实亡。
“若是这内应有问题呢?”呼厨泉道。
“这…”
去卑听了以后心里也一颤,仔细一想,这个暗杀机会出现的莫名其妙,而且暗杀的时候对面不仅有了防备,还将派出去的部队全部消灭了。
“叔父,那内应可曾联系过?”呼厨泉问道。
“这些日子便再没了回应。”去卑说道。
“看来这他是栾提柯多的人,恐怕一直在蒙骗我们。”呼厨泉恨恨道。
“不若将此人找出,杀之以泄我等心头之恨!”去卑道。
“此事不急,待吾等除掉栾提柯多和赫连泷月,这内奸自然也是死路一条!”呼厨泉道。
呼厨泉此事只是想到是栾提柯多坑了他,并没有想到这后面还有邵景明在幕后操控。
“可是此贼甚是厉害,几番作战都未能将其斩杀,若是僵持下去,恐为汉与鲜卑所乘。”去卑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这些年来,这贼子竟然得了如此多人的支持,如今其实力强劲,无法轻易铲除!”呼厨泉叹道,“早知有今日,当年应直接将这母子杀了,那今日也没这般情形了。”
“这栾提柯多实力成长太过迅速,莫不是有汉在后作祟?”去卑道。
“我早怀疑此事,但并无证据。若是我强行责问汉使,恐怕惹汉不快,到时候他们真的帮助栾提柯多,恐怕我们更难以应付。”呼厨泉道。
“若是汉真的暗中帮助他们,这说与不说有有何区别?”去卑说道。
“若是不说,汉只可暗中相助,若是此事摆到了明面上,恐怕汉便会肆无忌惮,甚至直接出兵!”
呼厨泉想得很多,虽然他知道大汉由很大的可能从中作梗,但是他完全不敢将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因为现在这个状况,大汉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要是真的将这件事说开了,大汉出手,他呼厨泉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呼厨泉想着,这次消灭栾提柯多以后,便将大汉的使臣全部驱逐出境,毕竟与大汉玩这些,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想到这里,呼厨泉又舍不得大汉的美酒丝绸,这些东西先前都是严格管制的,一般商人只能偷偷地卖。自从两国通商以后,这些东西便大量地涌入了匈奴,这使得匈奴贵族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得到一些大汉的东西便视若珍宝。
最重要的是大汉现在往匈奴卖粮食了,这个是呼厨泉最重视的东西了,因为北方多事草原,不适合种地,所以匈奴人皆以放牧为生。到了冬天,草原没了草,那匈奴百姓自然也没了粮食,所以他们才会南下抢夺大汉城池,以此来补充粮饷。
但是现在局势变了,大汉会卖粮食给他们了,不像以前对于粮食是一丝一毫都不会往北方运送。所以现在匈奴人到了冬天也不必南下劫掠,而是用他们放牧的牛羊来换取过冬的粮食,所以匈奴百姓对于大汉已经没有那么高的仇恨了。
全天下的百姓都是一样的,只要有安稳日子过,他们自然不愿意东奔西走,居无定所。有了稳定的粮食来源,便能消除他们的凶性,这样也便于日后大汉驯化他们。
这件事的功劳还得再甘宁身上,若不是他的话,恐怕大汉自己的粮食都不够,更别说卖给匈奴了。但是想想还是先前那个假的安息帝国的使臣科尔托的功劳最大,毕竟是他带来的土豆,让邵景明有了往南美寻找粮食的想法。
这个科尔托内识破之后,在邵景明的求情之下,并没有被杀,而是留在了许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除了外貌誓死汉人,其余皆于汉人无异了。而且他也一点都没有回国的意思,反而是在大汉待得快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