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会在一瞬间以巨大的痛苦来促使心脏骤停骤动,这叫做以毒攻毒!”
林峰将丹田之处最为浑厚的灵力集中于指尖,这一指头戳下去,足够将最为坚硬的大理石没如三分。
“那就快来吧!反正痛苦我来扛,就希望她能够在我昏迷之前清醒过来吧!”
胡湄儿睁开眼,望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着的癞子母亲,此时她瞳孔里的那棵桃树,早已经发育不良,桃花谢败,枝条枯槁,就连原本粗壮的树干,也已经萎靡成了一团棉花。
林峰的灵力至阳至纯,更何况还掺杂着仙气,而胡湄儿身体羸弱,相思惹又是偏阴的招式,承受着这闭莲阵给寻常人带来的巨大痛苦,就连林峰看着也十分揪心。
“湄儿,你一定忍住了!”
林峰说完了这句话,便绷紧了嘴,而他右手探出的并拢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肉眼可见的有一团苍翠色的光芒萦绕。
所谓灵指灌顶,就是将注满灵力的指头,全力重戳在对方的孱弱之处,然后达到类似于电疗仪的那种效果,以动治动,相互影响。
而癞子母亲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修复完成,只剩下心脏的跳动时有时无,所以接下来林峰需要用力在那里指点下去,当然痛苦是在所难免。
林峰走到病床一侧,掀起了覆盖在癞子母亲身上的被子,以灵瞳找到了她心脏的位置,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抬起手,猛的戳了下去。
“啊!”
一旁的胡湄儿突然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了数道鲜血,直接就然后了病床上的白色床单。
“湄儿!”
林峰的泪水夺眶而出,但他却只能站在原地,灵指灌顶要需要几秒的时间,在这几秒内切不可将指头松开,否则无论是对病人还是对自己,都是莫大的伤害。
“湄儿!”
林峰就这样不停地叫着胡湄儿,眼睁睁看着她跪在地上,双手扶着床帮始终不肯倒下。只见她面容苍白,泪水和汗水还有嘴角的血迹,混合在一起让人看了难免我见犹怜。
“我没事,你继续!”
胡湄儿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夹杂着彩色的唇彩,一起涂抹在她的虎口处,眼底的黑线纵横交错。她趴在床边,死死盯着林峰的手指看,万万不敢昏睡过去,一旦那样,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收!好了!”
林峰手指深呼吸,随后赶忙绕到另一边,弯下腰便抱起了此时显得无比娇弱胡湄儿。
“林峰,已经好了吗?”
癞子听见屋里面的动静,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看见病床上的血迹,还有躺着的一动不动的母亲,癞子一下子懵住了。
“弟兄们,上,砍死林峰,他害死了老大的母亲,杀死他!”
这时,单臂的小葬站在门口,手里掂着那把小巧的匕首,不多时,十几个打手从外面涌了进来,各个手里面都拿着管制刀具,将林峰还有胡湄儿包围了起来。
“癞子,你出尔反尔!”
林峰看见这一幕,将胡湄儿抱在怀里,皱着眉头质问着癞子。
“林峰,我母亲怎么会这个样子!”
癞子两三步走到病床边上,指着自己母亲问道。
“湄儿,可以将相思惹收了!”
林峰低声在胡湄儿的耳边说了一句。
此时的胡湄儿虚弱地不行,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了,可是透着那丝毫的眼缝,还是能够看见那棵营养不良的桃树正在快速枯槁。
胡湄儿笑了笑,也说不出话来,只点了一下头,随着眼中的桃树消失,胡湄儿彻底闭上眼睛,栽倒在了林峰的怀里。
“相思惹已解,你再看看吧,你母亲的寿命,我给她续上了二十年!”
林峰眼中泛着泪光,对癞子说道。
过了两三秒钟,癞子母亲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睁开来,流出了一把浑浊的泪水,但是瞳孔色泽却又变的鲜亮起来,面容更是白里透红,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癞子见自己母亲醒来,一下子激动地嚎啕大哭,弯下腰便抱住了母亲的脖子。
林峰不愿再多停留一秒,然后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站住!”
两名打手瞬间上前,挡住了林峰的去路。
“林峰,来容易,但是想走就难了!”
小葬迎面走了过来,脸上在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是最开始的那种得意。
“癞子!”
林峰站定脚步,喊了一声。
“小葬,谁让你擅作主张的,快把弟兄们撤回去,不许伤害林少!”
癞子站起身,回过头冲着小葬吩咐道。
“可是大哥,这煮熟的鸭子都到嘴边了,不吃岂不是太可惜了!”
小葬抬起头,望着那边的癞子,不解地已经笑出了声。
“人在江湖,讲究的就是信守承诺,我已经答应了林峰,就绝不会食言,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放林峰走!”
癞子也抬高了语气,扫视着周围一圈的人,声严色厉。
小葬低下头,咬着牙齿说不出话来,握着匕首的手更是用力地颤抖,十分不甘心就这样放走林峰。
尽管这样,那些打手已经给林峰让开了路,唯有小葬堵在林峰的前面,不肯让步。
“小葬!”
癞子也动了怒,快步走到林峰的跟前,说话间就踢起一脚,直接将一百多斤的小葬,给踢到了走廊里的墙壁上,整条走廊的人都能感受到墙壁猛的一颤。
“林少,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癞子问了一句。
“来这里两件事,一件是给你母亲疗伤,已经完成了,现在该去办第二件事了!”
林峰说完这句话,绕过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此刻的胡湄儿被林峰抱在怀里,因为灵力受损,再加上忍受着闭莲阵带来的痛苦,她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峰心底的自然痛苦不言而喻。
“湄儿,你的病,其实我早已经知道如何破解,但那需要一味解药。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成为你的解药,因为,我是你的毒药啊!”
兰东市早上七八点的天空湛蓝如洗,东方的骄阳开始了向西方的迁移,而苍穹的颜色也如同人这一声的发色,开始了渐变。
“K少,您突然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萧郎突然被K少传唤到别墅,此时一楼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胡湄儿随林峰已经到达了兰江市,如果不出所料,天子七门之一的关家,也是林峰这次的目的地。”
K少坐在那张宝座上,闭着眼睛,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
“关家?”
萧郎抬起头,问道。
“杀手已经就位,京城那边会有人配合我,今天,便是林峰的死期!”
K少的声音暗暗用力。
萧郎没有坑声,毕竟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