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别墅里有一间浴室的灯光特别明亮,而一个金发小女孩此刻正在里面快乐的沐浴,小齐格菲尔德甚至可以听到阵阵美妙的歌声正从那里面传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面红耳赤,身体里还传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燥热。
“嘿,埃尔文,你在看什么呢?”德米雷尔在下面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小齐格菲尔德刚想回答,对面别墅里的小女孩却发现有个士兵正蹲在半山坡上注视着自己,她立刻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有『色』狼!”
“这下可糟了!”小齐格菲尔德心知不妙,急忙跳下山坡,拉着德米雷尔就往回跑。但是此刻已经为时已晚,从别墅里冲出来一名空军中校,骂骂咧咧的把他们带进了别墅:“不要脸的臭小子!你们算哪门子的德国士兵,竟然敢偷看女孩子洗澡!”
“我没有偷看她洗澡,我只是想上去找坐标牌,结果不小心就看到了……”小齐格菲尔德颇为难堪的解释道。
“闭嘴!你以为编造谎言就能蒙混过关吗?说,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现在就要去问问你们的长官是怎么教育你们的!”空军中校大声吼道。
“报告长官。”德米雷尔慌忙说:“我们没有说谎,我们是第二百八十五步兵团的,今天出来搞地形学训练,但是我们在预定位置没有找到坐标牌,只好扩大了搜索范围,结果才惹出了这场麻烦。”
“哼!”空军中校刚一听完德米雷尔的解释就冷笑道:“原来你们是科勒尔的部下,要知道他手下都是一群无能之辈,所以你们能干出这种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德米雷尔难堪的低下了头,但是小齐格菲尔德却不干了:“中校先生,您凭什么说我们是一群无能之辈!难道就因为您的血统比我们高贵吗?”
“放肆!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小心我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空军中校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刚才就是你们在偷看斯特凡妮洗澡吗?”一名党卫军中校气呼呼的冲进了客厅,但是他刚一看清楚“肇事者”的模样,自己却先愣住了:“埃尔文!德米雷尔!怎么是你们?”
“阿尔伯特叔叔!”小齐格菲尔德顿时惊喜的喊道:“我的上帝,我真不敢相信我能在这里见到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认识这两个孩子?”空军中校急忙问道
“博洛宁根中校,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来,我给您介绍一下。”阿尔伯特先是把德米雷尔拉到自己身边:“这是德米雷尔·弗兰克,他的『性』格很开朗,每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博洛宁根板着脸点了点头。
“这是埃尔文,或许您还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就是齐医生的儿子……”
“哦!我的上帝!”博洛宁根生冷的面孔上突然绽放出一抹惊喜:“瞧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有认出来你呢?”
小齐格菲尔德有些困『惑』的望着博洛宁根,却怎么猜不透对方这种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埃尔文,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爬到半山坡上?”阿尔伯特问道。
小齐格菲尔德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又重新描述了一遍,末了他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我确实不是有意的……”
“你胡说!你就是有意的!你是个坏蛋,大『色』狼!”一个充满委屈和愤怒的声音突然闯进了小齐格菲尔德的耳朵里,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如同波浪般随意披散在肩头。高挺的鼻梁下面正撅着一对薄薄的嘴唇。她的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正绽放出强烈的愤怒,而长长的眼睫『毛』也随之不停的跳动,当这一切被上帝完美的分布在一张白皙的脸庞上时,她便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斯特凡妮,别胡说八道。”阿尔伯特急忙把女儿拉到一边:“埃尔文是在搞军事训练,再说他也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澡。”
“爸爸,真正胡说八道的人是他!”斯特凡妮生气的说:“搞军事训练需要蹲在半山坡上一动不动吗?我看他分明是在找借口!”
“!”小齐格菲尔德心里顿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你是在说我撒谎吗?”
“没错!你就是在撒谎!”斯特凡妮大声喊道。
“好啊,既然你说我是在撒谎,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小齐格菲尔德顺势把手伸到了斯特凡妮面前。
斯特凡妮被小齐格菲尔德这一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生气的说:“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必须对我道歉!”
“我刚才已经说过对不起了,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你那也算是道歉?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拿出诚意的话,这件事情就没完!”
“这女孩真麻烦!”小齐格菲尔德心里感到非常恼火,但是嘴上却又不得不问道:“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想要让我原谅你很简单,那就是你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斯特凡妮的本意是要小齐格菲尔德当众向她本人道歉,但是没成想这却给了后者一个恶作剧的机会。
“好啊,既然你要我拿出实际行动,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一会儿我进去洗澡,你蹲在山坡上看就行了,而且你想看多久都没关系。”小齐格菲尔德一本正经的说。
“你!”斯特凡妮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你耍无赖!”
“喂,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可就走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有满足你的要求。”小齐格菲尔德刚说完这番话,便伸出舌头对斯特凡妮做了个顽皮的鬼脸。
“我不和你说了!”斯特凡妮哭着跑回了房间,阿尔伯特也没喊住她,只好转过身对小齐格菲尔德苦笑道:“埃尔文,哪有你这样对待女孩子的,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我已经道过歉了,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还想让我怎么样?”小齐格菲尔德没好气的嘟囔道。
“都说你父亲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看来你也不差到哪去。”博洛宁根笑眯眯的把小齐格菲尔德拉到自己身边:“亲爱的阿尔伯特,我看埃尔文也不是有意的,回头你多安慰一下斯特凡妮,让她别再生气了。”
“您放心吧,我是不会怪罪埃尔文的。”阿尔伯特笑了,“因为在我眼里,他也是我的孩子。”
阿尔伯特的这句话令小齐格菲尔德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他也因此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
“埃尔文,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哭呢?”阿尔伯特急忙俯身问道。
“对不起,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您了,所以才会感到特别激动。”小齐格菲尔德想要抹去眼泪,可是却哭得越来越伤心。
“好孩子,别难过了。”阿尔伯特将他抱进自己怀中,“我知道你想家,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会帮助你和父母见面的……”
“不!我不回家!”小齐格菲尔德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我不要去见我父亲,他是个骗子!我这辈子都不要见他!”
“埃尔文,你这是怎么了?”博洛宁根吃惊的喊道:“齐医生可是我见过的最仁慈的医生,他和骗子根本就扯不上任何关系!”
“不,您错了,他就是个骗子!他把所有的真相都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副统帅阁下告诉了我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我还会继续无知的认为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尔伯特同样吃惊的问道:“埃尔文,你快告诉我,副统帅阁下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小齐格菲尔德把霍夫曼当年告诉过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阿尔伯特和博洛宁根对视无语,前者一脸惊讶,而后者则怒容满面。
“埃尔文,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听到的这一切并不真实吗?”博洛宁根终于忍不住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副统帅阁下是在欺骗我吗?不,这绝不可能!”小齐格菲尔德高声回应道。
“埃尔文,你误会了。”阿尔伯特急忙道:“博洛宁根中校的意思是说你父亲的经历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简单,或许你应该和他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小齐格菲尔德怒吼道:“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编造谎言!就拿他对待我母亲的态度来说吧,我在学院和军营里刻苦训练,整天都想着要用优异的表现来替他赎罪,可是他却根本无视我的表现,反而还故意欺骗她说我已经脱下军装去学医了,您说说看,他这样做是不是非常卑鄙!”
“埃尔文,”博洛宁根沉默良久后,道:“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你确实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你父亲,然后你才有资格去评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