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元首,关于帝国抚养所的问题我们已经在美国进行了初步尝试,因为考虑到把所有的孩子都送进抚养所有可能在占领区引起强烈的反弹,因此目前收养的孩子仅限于过去就被送进福利机构以及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孤儿……”
“这一点我完全理解,”舒伯特打断道:“但是您要明白,把所有的孩子都从父母身边抢走所带来的后果只能是引发一场灾难,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首先是要把能完全控制起来的孩子都送进抚养所,然后在占领区内推行部分福利政策收买人心,一旦稳定住了局势,接下来我们就要全面推行第三帝国式的教育,这中间难免会遇到无数的反抗,但是只要我们始终怀有坚定的信心和十足的耐心,那么二十年后我们就能将占领区彻底同化。”
“您的观点也许太乐观了,要知道那些人为了所谓的自由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许尔勒看到自己精心炮制的集中营计划又落了空,心里顿时很不痛快。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出错!”舒伯特立刻加重了语气。
许尔勒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暗自懊悔自己不该在舒伯特面前闹情绪。
“听着,其实您的集中营计划也还不错,只是在一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里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所以在占领区内大规模修建集中营是不可能被批准的,不过我倒是不反对您在雅利安城修建几座集中营,而囚犯的对象则是那些抵抗组织成员以及不肯与我们合作的自由知识分子,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将会威胁到帝国的统治,所以把他们弄来当苦力既能解决帝国劳动力的匮乏问题,也能让他们无法去鼓动占领区的民众反抗我们的统治。”
“嗨,希特勒!”许尔勒立刻喜不自禁的举起了右臂,不过当他看到舒伯特眼中那一缕复杂的目光时,他立刻又改口道:“我的元首,我建议从今天起帝国全体公民在行举手礼时应该高呼克劳柏森万岁,这样才能彰显您的功绩!”
舒伯特眼中刚『露』出一丝激动的目光,却很快又迅速摇着头说:“还是算了吧,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元首的称号,如果再改变原先的敬辞,那会让人们觉得我过于狂妄,这反倒会在强硬派那里引发一些负面情绪。”
“但是……”许尔勒刚想继续劝说,舒伯特却坚定的改变了话题:“告诉我,阿尔伯特最近还好吗?”
“您的兄长身体还算不错,只是长年的幽禁让他的情绪很失落,整天都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就连看守都很少听到他开口说话。”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失去自己最爱的人,所以这份惩罚是他必须承受的。”舒伯特的眼角闪烁着一丝冷酷的寒光,尽管许尔勒早有准备,但是依然感觉到『毛』骨悚然……
2016年9月19日,上午9时,法国巴黎。
巴黎的天空晴空万里,洁白的云朵点缀着蓝『色』的天空,然而法国人的心情却是灰暗的——自从德军占领发法国全境后,法国人很快便尝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过去非常充沛的食品供应如今却变成了配给制,女人们若是想让孩子们获得足够的营养,就得排成长长的队伍在德国人指定的地点购买食品,而她们手中的欧元也已经变成了废纸,只能按照德国人规定的汇率兑换成印着希特勒头像的第三帝国马克。
一群女人拉着孩子们走在铺满鹅卵石的老式街道上,她们的眼神黯淡无光,看不到一丝对未来的希望——仅仅在几个月之前法兰西还是这个星球上举足轻重的大国之一,但是现如今却再次沦为了纳粹帝国的战利品。
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间将女人和孩子们脚下的阳光吞噬,她们抬头望去,惊恐的看到天空上出现了一架巨大的飞碟,在它的身边还有无数架小飞碟负责保卫,这一幕简直和科幻电影里魔王降临的场面没什么两样。
女人和孩子们被吓得浑身发抖,因为坊间一直有谣言传说希特勒没有死,而这个百岁老魔头一直对法国人耿耿于怀,甚至还下令要在占领巴黎后大开杀戒,如今魔鬼似乎已经到了,而巴黎又将迎来怎样的命运呢?
希特勒确实早就化作了历史的尘埃,而他的继任者不仅继承了他的狡诈与残忍,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舒伯特的专机徐徐降落在巴黎郊外一座戒备森严的军营里,克劳斯带领欧洲战区司令部全体成员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军乐队高奏《德意志高于一切》,仪仗队扛着钢枪神气活现的接受他的检阅,还有大批在欧洲战役中被授予勋章的官兵不停地向他高呼万岁,这一切不禁让舒伯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元首的车队很快又开进了巴黎市区,数万名巴黎市民在城内主要街道两旁夹道欢迎,人们不停的把鲜花与欢呼声送给舒伯特,似乎他才是法国真正的救世主。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潜伏在法国的“雅利安之剑”成员与被他们收买的法国投降派为了向主子表达忠心提前安排好的一场闹剧,在被强迫参加欢迎仪式的巴黎市民中间到处都是盖世太保的密探,如果有谁敢闹事,那么等待这个人必将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结局。
舒伯特先是参拜了拿破仑墓,接着又在卢浮宫将刚刚掠夺到手的《蒙娜丽莎》公开交还给了刚刚组建的法国傀儡『政府』,第三帝国的记者们在第一时间向全世界大肆报道这一事件,声称任何指控第三帝国疯狂掠夺艺术品的做法都是无耻的谣言,然而真正的事实却是大量的珍贵艺术品在被冠以文化交流的名义后,被成箱的运进了舒伯特的私人艺术馆。
舒伯特的最后一站是埃菲尔铁塔,当他站在塔顶俯视身下的巴黎时,无可避免的陷入到所有征服者最常见的情绪——得意、骄狂、再加上一种复仇的快感。
“瞧啊,先生们。”舒伯特对身后的高官们喊道:“柏林未来也要进行大规模的重建,因为我要实现元首的夙愿,让它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城市,那将是艺术的殿堂和日耳曼文明的终极象征,会让所有人都在我们精巧的构想和宏伟的建筑面前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
舒伯特身后立刻响起一片阿谀奉承的声音。
“元首今天看起来很高兴,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第一站不去柏林,反而跑到了巴黎?”奥布尔哈克对身边的古根海姆小声问。
“我要是他的话也不会去柏林,”古根海姆嘴唇微微一撇:“路德维希将军为了拿下柏林,几乎把半个城市都变成了废墟,您想想看吧,如果我们的元首站在一堆废墟前向柏林市民大声宣告自己正在将他们从虚伪的民主社会中解放出来,那将是一幅多么具有讽刺感的画面啊。”
“如果不是路德维希这个蠢才为了抢夺荣誉,那么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的放跑几十万敌军了!”奥布尔哈克一想起这桩事件就恨得牙根痒痒的。
“这也是元首为什么不愿意立刻赶往柏林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他要是追究责任的话,路德维希将军肯定难逃惩罚,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只能先忍着。”古根海姆说。
“听说路德维希将军已经抓住了柏林警备司令施腾达尔上校,而且很有可能在近期就将此人处决,我倒是觉得挺可惜的,要是能在死刑执行前去和这位英雄见上一面就好了。”奥布尔哈克感慨道。
“您的立场似乎有些问题了。”古根海姆皱眉道。
“我倒不这样认为,”奥布尔哈克白了对方一眼,“要知道施腾达尔上校手里只有不到三千名士兵,而路德维希将军的兵力足足是他的几十倍,但是他却顶住了第十八装甲军整整十天的攻势,这样了不起的战绩难道不值得我们尊重吗?”
“也许您这样说有自己的考虑,但是作为帝国军队总参谋长,您不能将个人的欣赏凌驾于帝国利益之上,否则那些战死的官兵们会怎么想?”古根海姆又问。
“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还不行吗?”奥布尔哈克不耐烦的扭过了头,看到一面血红『色』的“卐”字旗正趾高气扬的飘扬在埃菲尔铁塔的上空。
……
“上校先生,这就是施腾达尔被关押的地方,不过我认为您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个人,因为他的脑袋简直就像是一块坚硬的花岗岩,无论我们如何劝说,他只求快点将他处决。”一名少尉带着法布里奇乌斯走进了一座黑暗的牢狱,一缕午后的阳光透过拇指粗的铁栅栏落在牢房的角落里,恰好照亮了一张刚毅的面孔。
“尊敬的施腾达尔上校,”法布里奇乌斯走进了牢房,“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竟然赶在死刑判决生效前见到了您。”
“你是谁?”施腾达尔缓缓抬起了头。
“我是陆军情报局的埃瓦尔德·法布里奇乌斯上校,很高兴能够认识您。”法布里奇乌斯向对方伸出了手。
“对不起,我没有和屠夫握手的习惯。”施腾达尔将手背到了身后。
“没关系,”法布里奇乌斯并未『露』出任何尴尬的表情,“我相信我们今后肯定能够展开愉快的合作。”
“你现在就可以死了这条心!”施腾达尔突然怒吼道:“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德国人,我绝不允许自己的祖国再次被黑暗的势力控制,而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必将受到上帝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