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日,中州公园。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洒在人们的身上,初夏的风驱走春日最后一丝寒气,却没有立刻带来烈日的袭扰。公园里满是带着孩子游玩的家庭,欢声笑语充斥在绿荫草丛间,令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都感到心灵的放松。
齐格菲尔德与秦雪领着齐梦繁忙的穿梭在每一处游乐设施旁,女儿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不停地在夫妻俩耳边响起。齐格菲尔德满眼都是暖暖的笑意,仿佛这世上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不知不觉中,一家人来到了过山车下。齐梦望着快速飞驰的过山车,既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妈妈,你能陪我坐这个吗?”
“还是让爸爸陪你吧,妈妈可没这个胆子。”秦雪笑着说。
“可是你是警察啊,你连坏人都敢抓,为什么不敢坐过山车啊?”齐梦好奇的问道。
“这个……”秦雪一时间被问倒了。
“一起坐吧,有我在,你们就别害怕了。”齐格菲尔德笑着牵起妻子和女儿的手,一起坐上了过山车。当飞驰的车辆在轨道上划出一连串惊险刺激的轨迹时,齐梦被刺激的不停地发出尖叫,齐格菲尔德也陪着女儿夸张的呐喊着,唯有秦雪闭上了眼睛,从头到尾都只是紧紧握住丈夫的手。
“老爸,太刺激了,我下次还要来玩!”齐梦刚走下过山车就兴奋的大喊大叫。
“好,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爸爸就经常带你来玩。”齐格菲尔德抱起女儿轻轻地亲了一口,父女俩顿时又笑成一片。
“豆豆,别闹了,咱们去别的地方再转转吧。”秦雪让丈夫放下女儿,掏出纸巾轻轻为齐格菲尔德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后者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妻子的手:“你还记得吗,这里曾经有过夜莺的歌唱。”
“讨厌,孩子在这里呢。”秦雪脸『色』微红,在丈夫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把。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其实我是厚着脸皮去的,当时我就在想,只要有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就说自己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要是不反对,那么我们俩就算是成了。”齐格菲尔德笑道。
“我当时要是不同意呢?”秦雪反问道。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只能转身离开,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否则你那么辛苦到处找我干什么?”
“你少臭美,要不是我上了你的当,才不会有今天呢。”秦雪望着丈夫温柔的目光,心里回忆起当年的情境,眉宇间悄悄浮上一层隐藏不住的甜蜜。
“下面请看本台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公园对面的一座专门播放广告的大型led屏突然变成了新闻直播画面,“据俄罗斯国家电视台报道,入侵俄罗斯的纳粹德国军队于5月30日当天下午在斯大林格勒杀害了十七名据称是在保护伤员的中学生,遇害者中年龄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不过才十二岁,部分事发现场的幸存者用手机拍下了当时的画面。”
巨大的喇叭里传出的震撼『性』消息顿时吸引了公园里的人群,人们迅速站在街道上,公园的栏杆边,聚精会神的凝视着led屏幕上的画面——十几名满身血污的孩子被一群德国士兵驱赶到一处公寓的墙边,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里顿时喷出一道道残忍的火舌,孩子们纷纷倒下,而那些禽兽们又拔出军刀,对着那些还没有死去的孩子们恶狠狠地捅下去。
这残忍的一幕顿时激怒了善良的中国人,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吼声,齐格菲尔德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惊诧,但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在微微颤抖——那些屠杀孩子们的士兵毫无疑问都是来自于第六集团军,然而这支曾经凝聚了他无数心血的威猛铁骑如今却变成了一台残酷的杀人机器,这样的事实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我的上帝!卡尔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纵容这种卑鄙的行径?为什么第六集团军的士兵们会变成一群杀人的野兽?难道战争真的会扭曲人『性』吗?”
一连串的问号在拷问着齐格菲尔德的心灵,他越发无法按耐住躁动的思绪,甚至想立刻『插』上一双翅膀飞到斯大林格勒去改变一切,以至于他完全将妻子抛到了一边,一个人盯着led屏幕,任凭心中的思绪在脸上燃烧。
秦雪默默地注视着丈夫,看着他眼中那种闪烁不定、但是却焦灼不安的目光,如果是在以前,她也许会认为这是丈夫关心时政的表现,但是现在她却不敢去猜测丈夫的真正心事。人们都说真相就像是一层窗户纸,而捅破后的结局却无法预期,所以每个人越是接近它,就越是变得缺乏勇气。
“老爸,老妈,我们接着去玩吧。”年少的齐梦还不懂得人生的残酷,她一个劲的拽着父母的衣角。齐格菲尔德与秦雪同时转过身,带着各自的心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陪着女儿继续在公园里游玩,不过两人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心情,匆匆选了几个游乐项目后,便结束了旅程。
刚来到公园门口,齐格菲尔德就看到对面一间开了快三十年的快餐店挂出了拆迁启事,他不由驻足感慨道:“小雪你看,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买炸鸡,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这家店要拆了,突然间还觉得有些舍不得。”
“我听人说,当一个人总是怀念过去的事情时,要么就是他已经开始慢慢变老,不得不面对时光的流逝,要么就是他心里还藏着许多只有自己才懂的秘密,但是却始终没有机会对人倾诉,你觉得你会是哪一种呢?”秦雪一面淡淡的说出这番话,一面将目光投向了丈夫的眼睛。
“也许我真的开始变老了,所以我很怀念过去和你一起吃着炸鸡,在那些竹子扎成的『迷』宫里转来转去的感觉。”齐格菲尔德避开了妻子的注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里依然只有你和豆豆,即使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把我的心从你们身边带走。”
秦雪突然感到鼻子一阵发酸,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丈夫的心里依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即便是最心爱的人也不能泄『露』,她几乎要脱口去质问丈夫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但是当往日的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时,她却硬生生的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
“我们走吧,豆豆明天还要上课呢……”
瓦西里耶夫走进了卡西莫夫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军情汇报,这是总统每天都要做的一项重要公事,而来自于斯大林格勒与阿拉斯加两个方向上的汇报则是重中之重。
“总统阁下,鲁德琴科将军在阿拉斯加方向的进攻准备已经完全就绪,我们把所有的兵力和装备都做了精心的伪装,让德国人看起来就像是我们只是在布置一道坚固的防线,但是当我们的大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时,他们就会懂得真理始终掌握在正义的一方手中。”瓦西里耶夫自豪的说。
“克劳柏森为了避免让中国人过早的加入战局,不惜放弃了从阿拉斯加方向实施两面夹击的战略,但是他这种愚蠢的想法足以证明他和希特勒一样都过于『迷』信自己的能力,而在这种独裁体制下,一旦军队失去了装备和兵力上的优势,等待他们就只能是被消灭的命运。”卡西莫夫说。
“法西斯的将军们被他们的元首捆住了手脚,既不敢放手行动,也无法提出正确的建议,所以他们的溃败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瓦西里耶夫说。
“说说美国和加拿大那边的情况吧,我想知道当地的抵抗组织究竟有多少力量,能不能在我们进攻时提供有效的帮助?”卡西莫夫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
“两国的抵抗组织都比较活跃,有不少成员都有在军队服役的经历,其中也不乏一些优秀的指挥官,如果我们发动进攻,他们有能力提供统一而且有效的支援,但是他们缺乏重型装备,而且成员间的军事训练水平也有很大差距,因此我认为他们在即将发起的军事行动中能够起到的最有效作用莫过于袭扰德军的补给线,并且在各地举行起义,迫使德军不能全部兵力都用于抵抗我们的进攻。”瓦西里耶夫说。
“从抵抗组织目前的实力来看,举行起义并不能实现歼灭德军的目的,但是却可以起到牵制作用,而且如果起义军之间能够很好地进行配合,那么就能迅速扩大解放的范围,因此我们必须吸取当年波兰人在华沙发动起义的教训,从一开始就对抵抗组织进行最坚决的支援,这样才能真正发挥他们的作用。”卡西莫夫说。
“总参谋部已经做好了大量支援抵抗组织的准备,除了武器装备之外,还有很多北约军队官兵将会被派往这两国加入抵抗组织的行列,有了他们的帮助,德国人肯定会吃尽苦头。”瓦西里耶夫说。
“米哈伊尔·伊卡诺维奇,既然我们已经做好了在阿拉斯加大干一场的准备,那就赶快让路德维希的第六集团军完全钻进陷阱,这将是我送给克劳柏森的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