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是在担心我和斯特凡妮见面后会旧情复燃吗?”齐格菲尔德不由晃起了头:“不,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早已成为了过去,即使再相见,也不会再和过去一样了。”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雪同样摇着头:“我相信在你心中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她却未必能够放下这段感情,所以当你出现后,她会利用一切机会来接近你,如果这时你不和她保持距离,就会让卡尔以为你回来的目的是要把斯特凡妮从自己身边夺走,这非但不能化解你和卡尔之间的矛盾,反而还会使背后的密谋者利用这一点来进一步激化卡尔对你的仇恨,到时候你就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嘴,也无法获得卡尔的信任。”
齐格菲尔德静思片刻后,黯然叹了口气:“小雪,这大概就是女人所谓的直觉吧。”
“不,我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警察,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卡尔对你的出现必定是惊恐万状,因为他害怕斯特凡妮会从你这里知道真相,所以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你,而你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就只有选择把当年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这不仅能稳住卡尔,也会让隐藏在他背后的密谋者坐卧不安,因为他们只有搞清楚你突然回国的真正目的,才能对你采取措施,而此时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在战场上用出『色』的战绩来打消他们的疑虑!”齐格菲尔德与妻子说出了同一句话。
“戈飞,其实我不愿意看到你再次走上战场,但这却是唯一能够让你平安生存下去的途径,就像你父亲当年忍辱负重加入党卫军一样,你必须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否则任何一个诱『惑』都能让你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秦雪说。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我永远都会记在心里,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你这么爱我,为了我,你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仇恨,我若负你,定遭天谴……”
“不要再说了,”秦雪伸手捂住了丈夫的嘴:“只要你还记得我哥哥临刑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悄然洒在两人身上,夫『妇』俩同时向窗外望去,发现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不由紧紧拥抱在一起。
“戈飞……”秦雪哽咽着说:“前些日子领导找我谈话,说是怀疑你有进行商业贿赂的行为,还要我暗中搜集这方面的证据,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在家里放了录音笔,听到了你和柯尔特之间的对话……我害怕极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小雪,”齐格菲尔德含泪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不会怪你,但是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豆豆,另外你要替我向姐姐解释,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肯定会告诉她,我们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戈飞,为了我和豆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有再多的痛苦和无奈,你也要学会忍耐……”
“我走了以后你怎么办?”齐格菲尔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人质疑是你故意放走了我,那么你就会受到无辜的牵连,这都是我害了你。”
“不,我不怪你,而且我也不会把你告诉我的事情讲出去。”秦雪伸出手捧住了丈夫的脸庞:“但是我要你记住,我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所以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完成了使命,然后回到我身边,一起走到白发苍苍……”
“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然后永远也不分离……”
齐格菲尔德与秦雪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而所有的仇恨也化为了乌有,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比爱情更加伟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秦雪再度睁开眼睛时,丈夫已经脱下军装,换上了一套平常穿的衣服,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平静的微笑。
“你这是要干什么?”秦雪下意识的问道。
“已经快中午了,我们先去接豆豆放学,然后再一起去和张志刚吃饭。”齐格菲尔德笑道。
“你不是要走吗?”秦雪惊讶道。
“我若是一声不吭的跑了,你和孩子怎么办?光是那些质疑的口水就能把你们淹死,更何况我还是堂堂的陆军上将,要是就这么落荒而逃,将来也会被人耻笑的。”齐格菲尔德说。
“你干嘛要搞这些冒险的举动?”秦雪突然扑到了齐格菲尔德身边:“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但是你要是走不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心愿了。”
“小雪,这和冒险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你的丈夫,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那和懦夫有什么两样,所以我必须安排好一切,否则我就是走了,也无法原谅自己。”齐格菲尔德坚定的说。
“你……”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管跟我来就行了。”齐格菲尔德打断了妻子的劝阻。
秦雪恍惚中跟着丈夫离开了家门,又来到了女儿的学校门前,齐梦刚一走出校门就扑到了父亲怀里:“老爸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接我呢。”
“爸爸当然忘不了你,走,咱们去买点好吃的。”齐格菲尔德牵着女儿的手来到了一间超市里,衣服、糖果、玩具……只要是齐梦喜欢的东西,他一概照单全收。齐梦乐不可支,围着父亲又唱又跳,却把秦雪看的在一旁心如刀割,又勉强摆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齐格菲尔德把女儿送到了秦德胜的住所,一进门他便围着老岳父嘘寒问暖,还把一些亲手挑选好的补品交给了保姆,叮嘱她要照顾好老爷子。秦德胜上了年纪,口齿有些不清,只是紧紧握住齐格菲尔德的手,目光格外慈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安详的气氛,齐格菲尔德接过电话说了没几句就笑眯眯的挂了,接着他转身看着秦雪:“小雪,是志刚老哥打来的电话,催着我们赶紧过去。”
“那就走吧。”秦雪强忍着泪水说。
“好。”齐格菲尔德微微颔首,便牵着齐梦的手走到了门外:“豆豆,爸爸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可要听妈妈的话,学会照顾自己,别让爸爸担心好吗?”
“我知道了。”齐梦懂事的点着头;“爸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别在外面呆的太久了。”
“好,爸爸一定会早点回来的。”齐格菲尔德在女儿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后者惊讶的感觉到父亲的脸庞上似乎有些湿湿的东西。
秦雪驾车来到了聚会地点,凭着刑警的本能反应,她立刻感觉到餐馆周围已经部署了大量的警力,这几乎是一个『插』翅难逃的格局,但是丈夫却依然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这不仅让她在担忧之余又心生疑『惑』——到底在暗中保护丈夫的力量能有多么强大,竟然自信到可以在如此严密的部署下让丈夫安然无恙的离去。
柯尔特比齐格菲尔德夫『妇』早到十分钟,他一见到齐格菲尔德便热情地走上前打着招呼,只是在趁人不备时,他偷偷贴着齐格菲尔德耳朵说:“戴维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待会您只要呆着不动就行,一切由我来负责。”
齐格菲尔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便继续牵着妻子的手来到了事先预定好的包厢里。一进门张志刚便迎了过来:“老弟,好久不见了,来来来,往里边坐。”
“志刚老哥,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齐格菲尔德微笑着坐到了张志刚身边。
“服务员,这屋子什么味道啊?”柯尔特一进门却皱起了眉头。
“先生,有什么不对吗?”一名饭店女服务员急忙跑了过来。
“你们的包间里面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好像是酒精和剩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柯尔特说。
“先生,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有几个客人在这里喝多后吐了一地,所以味道还没有散干净,要不我给您换个房间好吗?”女服务员说。
“算了吧,呆在包间里吃饭空气也不流通,要不咱们去楼下大厅,人多还热闹些。”柯尔特一边说,一边对齐格菲尔德使了个眼『色』。
“我看这样也好,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就随意点吧。”齐格菲尔德立刻起身向门外走去,张志刚微微一怔,也只好跟在他身后。
柯尔特在楼下挑了一张靠近厨房的桌子。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秦雪悄悄打量着四周,发现大厅里有不少疑似便衣的人员,她心中一阵发紧,默默地为丈夫捏了把汗,却只见齐格菲尔德一脸淡定的神情,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害怕。
转眼间酒过三巡,张志刚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左右,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付斌对他点了点头,便心领神会的对齐格菲尔德端起了一杯酒:“老弟,你说咱们两个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是我有件事情始终没搞清楚,所以想请你给个明白话。”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齐格菲尔德道。
“好。”张志刚放下了酒杯:“你说我是该叫你齐戈飞呢,还是应该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将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