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似乎想告诉我们一些意外的事情,但愿不是元首又改变了主意。”克劳斯扭头盯着卡希尔,却只看见对方一脸的轻松表情。
“坦率的讲,其实我和您一样,都被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搞懵了,不过您的反应比我快得多,竟然直接劝说元首立刻启用齐格菲尔德将军,您知道吗,刚才的那一幕让我想起了您的父亲,还有他和齐楚雄之间的那些故事。”卡希尔说。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和今天我们正在做的一切毫无关系,我只是觉得埃尔文既然还活着,那就应该让他去发挥一些作用。”克劳斯平静地说。
“我和您的观点完全一致,但是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他这些年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和他见一面。”卡希尔说。
“?”拉尼克起初一愣,接着便『露』出了惊喜的目光:“这是元首的命令吗?”
“没错!”卡希尔笑眯眯地说:“我奉命与你们一起去见齐格菲尔德将军,许尔勒则负责把勃兰特与爱伯斯塔克召集到一起对质,还有第六集团军的参谋长弗里奇将军也被命令立刻返回雅利安城汇报斯大林格勒方面的战况,当这些事情被联系到一起时,你们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那还等什么!快点出发吧!”
齐格菲尔德被蒙着头罩关进了阿尔海姆监狱,荷枪实弹的警卫禁止任何人靠近他的牢房,这种庞大的阵势让阿尔海姆的看守们在瞠目结舌之余,也不禁暗自猜测起这位囚徒的来历。
随后前来探视这位囚犯的高官更是引人注目,北方集团军群司令罗森巴赫上将,第九集团军司令巴特梅根中将,党卫军参谋长卡希尔上将,这三个人的出现再次引发了看守们的议论,有人甚至断言被送来的囚犯至少也应该是一名上将。
看守们倒是猜对了齐格菲尔德的军衔,只是却没有想到在现如今的德国军队中,不会再有人像他这样始终处于争议的中心。
“咣当。”警卫打开了牢门,拉尼克如同旋风般冲进了牢房,和齐格菲尔德紧紧拥抱在一起,任凭激动的泪水肆意流淌:“埃尔文!你这个混蛋,这些年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经过你的墓碑时心里有多么痛苦!”
“拉尼克,我也在想念你们,只是我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否则我早就回来了。”齐格菲尔德的眼眶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臭小子,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克劳斯走过来在齐格菲尔德的脑门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这种别出心裁的突然袭击最好不要再出现,否则我的心脏肯定承受不了!”
“呵呵,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如果我不搞突然袭击的话,只怕连艾德斯瓦尔宫的门都进不去。”齐格菲尔德诙谐的说。
“快给我们说说,当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拉尼克心急火燎的催促道。
“其实和你们知道的一样,恩斯特对我下了毒手,幸好我坠崖后被河水冲上了岸,接着又被比尔发现,他为了保护我,不惜冒着风险把我带出了雅利安城,后来我在欧洲转了一大圈,去过希腊、德国,最终落脚到了中国。”齐格菲尔德说。
“比尔为什么要把你藏到中国?”拉尼克又问。
“你觉得我这副长相在什么地方最不容易被人发现?”齐格菲尔德反问。
“罗森巴赫将军说得没错,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嘴上从来都不吃亏。”拉尼克满心欢喜的在齐格菲尔德胸前锤了一拳。
“我们还是把话题切入主题吧。”卡希尔走过来拥抱了齐格菲尔德:“看到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这样我就有机会把欠你的东西还回去了。”
“您从来不欠我任何东西,为什么要这样说?”齐格菲尔德略显惊讶道。
“你的记『性』可真够差的,难道你忘了当年我的命是被谁救回来的吗?”卡希尔说。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您要是不提,我恐怕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您去报答我,因为对于一名军人来说,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的战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齐格菲尔德说。
“你是想感动我吗?”卡希尔眉头微皱。
“不,我只是在如实的向您表明我的内心想法,真的,就这么简单。”齐格菲尔德笑着说。
“看来罗森巴赫将军说得确实没错,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卡希尔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埃尔文,你在中国都做了些什么?”拉尼克问道。
“比尔为我找了一份专栏作家的差事,所以我衣食无忧,还拥有了一大群真诚的朋友,而且我还结了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战争没有爆发,也许我真的会在中国永远生活下去。”齐格菲尔德说。
“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的上帝,我还以为你会……”拉尼克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当我刚离开雅利安城时,确实想过要在孤独中走完自己的余生,不过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是她的爱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说来你肯定不敢相信,我的妻子就是秦风的妹妹……”
“!”拉尼克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你疯了吗?哦,上帝,你一定是在说谎,否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你看看这个就会明白了。”齐格菲尔德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照片,这里面有秦风兄妹的合影,还有齐格菲尔德与秦雪和女儿的家庭照,拉尼克看完后双手不停颤抖,“你该不会告诉她是你杀死了她哥哥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多年,不过在我离开中国前的那天晚上,我终于选择了向她坦白。”
“她没有扭断你的脖子吗?”克劳斯忍不住问道。
“起初她是这么想过,但是最后爱情的力量战胜了仇恨,她原谅了我的过错,还发誓一定要等着我回来。”齐格菲尔德说这段话时眼眶不觉有些泛红。
“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你们父子身上总是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卡希尔也发出了惊叹。
“如果没有战争,那么我和父亲的故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所以战争才是人世间一切苦难的来源,而我回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元首能够认清这一点。”齐格菲尔德说。
“你又打算成为你父亲的20版本吗?”拉尼克问。
“不,我可不会做出和他一样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元首能够明白单独依靠军事手段根本无助于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所以我们应该把战争控制在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内,并且从中取得最大的利益。”齐格菲尔德说。
“我不明白,你既然反对战争,但是在艾德斯瓦尔宫的时候又宣称要为国效力,这种前后不一的表现你怎么解释?”卡希尔问。
“反对战争并不意味着拒绝为国效力,而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到战场,带领我昔日的部下们挣脱俄国人在斯大林格勒布下的包围圈。”齐格菲尔德说。
“这又是为什么?”克劳斯问。
“既然我们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第三帝国能够赢得生存的权力,那么就必须动用一切力量去击败我们的敌人,而俄国人毫无疑问正是阻碍我们实现这一点的最后一块绊脚石,只要击败了他们,第三帝国就可以永远生存下去,而且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们不再走上战场,我们这一代人就必须做出牺牲。”齐格菲尔德说。
“看来你是想让对俄作战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最后一场战争,而在这之后,我们就应该去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第三帝国!”拉尼克立刻猜明白了齐格菲尔德的心思。
“俄国人是我们最后一个敌人,只要击败了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存,所以我们必须咬紧牙关去争取胜利。”齐格菲尔德说。
“埃尔文,”克劳斯略加思索后说:“我承认你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德国人的看法,但是眼下我们面临的困难却是前所未有的,美国和加拿大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地区被抵抗组织控制,俄国战场又被迫转入防御,大洋洲也不太平,而我们的后备力量几乎枯竭,甚至不得不依靠盟友的力量来勉强维持目前的局势,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你有什么好办法帮助帝国摆脱困境吗?”
“请原谅我的坦率,与其说是敌人的顽强造成了我们的被动,倒不如说是由于我们的残暴和贪婪酿成了今日的苦果,我在回国的路上听到了很多关于传言,而且也亲眼见到了一些糟糕透顶的事情,如果我们只能留给世人这种形象,那么等待我们的也只能是失败的结局。”齐格菲尔德说。
“唉,从上到下都是一群眼睛里只认钞票的家伙,靠这些人去打仗怎么可能打得赢!”拉尼克叹道。
“这也是我必须回来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我想让全世界知道不是所有的纳粹都是贪婪与残暴的象征,而我,齐格菲尔德将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同样也是一群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们同样渴望过上自由和平的生活,而且如果他们愿意走近我们的世界,我们甚至还能够成为朋友!”